從全詩的敘事意境來看,它用象征性的故事來表達對社會現實的洞察和對人生歷程的審視。從線條的排列來看,它由六節組成,每壹節都由鮮明的意象組成;六個板塊之間有著嚴謹的因果邏輯,構成了耐人尋味的生存場景。每壹節的行數都是嚴格控制的,最多兩行,最少壹行,每行的字數都很少,鋪展在紙張的平面空間上,產生醒目的視覺美感。從詩的內容來看,六節完全展現了壹個緊張的故事。第壹節是故事的開頭,關好門窗擋住黑暗,突然露出對立雙方的沖突。《感覺》表現了面對夜的黑暗,“我”還沒有看到它猙獰的面目,戰鬥的方式(“關門窗”)太幼稚,也表現了“我”的善良和單純。第二節是故事的發展,《我點亮了燈》,改變了對抗黑暗的方式。燈是黑暗的對立面,可以驅散黑暗,帶來光明。第三和第四節是故事的再發展。“我”驚訝而驚恐地發現,“燈”並不能驅散黑暗。“可是黑暗是壹群狼/還蹲在我家門口”,這句話用生動的比喻生動地寫出了黑暗的殘酷。《千萬只爪子》在數量上凸顯了黑暗勢力無與倫比的力量;《不斷撕我的窗戶》,從時間到渲染黑暗勢力貪婪殘忍的力度。在如此強大、暴虐、傲慢的“黑暗”面前,“燈”之光顯然太過脆弱,不堪壹擊。這兩段從視覺和聽覺的角度描述了黑暗對“我”的壓迫,令人震撼。看完這些,作為讀者,我們的內心勢必要為之奮鬥!
第五、六節是故事的高潮和結局。在黑暗的壓力下,“我”毅然選擇了壹種新的戰鬥武器——詩歌——來面對來勢洶洶的挑戰。這兩段都用了對比和對比的表達方式。“燈在晃動”說明我用來抵抗黑暗“物質”的武器——燈——已經失效了。我們做什麽呢屈服還是抗爭,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壹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我在不安的燈下寫詩”這句話寫得很從容,“不安”和“寫詩”兩個字很值得玩味。前者隱含著“光”的懦弱和不可靠;後者強調“我”的冷靜和大膽。最初對抗黑暗的武器其實是“詩”;換句話說,就是生命主體為了自由、獨立、尊嚴而生的“精神上的自我覺醒”和“思想上的自我啟蒙”。它徹底拋棄了任何幻想和奢望,它能抵抗和拆除黑暗,它能煥發出人們追求光明、向往自由、爭取解放的強烈信念。如果說“關門窗”是被動防禦,“點燈”是被動驅散,這些還是動物生存本能的自發行為;那麽“寫詩”才是人類理性自覺行動的真正回歸!
節末用感嘆句組成壹節,穩穩地,打在地板上,與第六個小結形成鮮明對比,表達了詩人對黑暗不屈的鬥爭,對光明的熱切渴望,以及像狼壹樣在黑暗情境中贏得鬥爭的信念。
對窒息靈魂的黑暗命運的反抗、對生命的呼喚和對自由的渴望是貫穿韓牛詩歌創作的壹個重要主題。這首詩不僅是對這壹主題的另壹種形象解讀,也是壹個在詩歌層面上耐人尋味的命題:詩歌是什麽?詩歌在人類存在中的作用是什麽?其實詩人已經給出了明確的答案:詩歌是喚醒主體獨立意識的雨,是抵抗黑暗,保持光明的武器!這是被譽為硬漢詩人的韓牛對詩歌功能的豪邁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