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學》副主編快樂,絕對是壹個追求完整文學拼圖的人。近年來,文學翻譯界被美麗的歐洲風雨淋濕,廊下滴水不斷。Happy主編的大型東歐文學系列《藍色東歐》就像壹股潮水從亞得裏亞海、波羅的海、多瑙河湧向我們的心田。
《藍色東歐》的第壹個系列,用阿爾巴尼亞作家伊斯梅爾·卡達雷的三部小說,羅馬尼亞作家加布裏埃爾·基夫的小說,波蘭作家塔杜什·博羅夫斯基的抒情詩,羅馬尼亞詩人盧西恩·布拉加的抒情詩,蒙住了我的眼睛。這些作家都是我沒有讀過和了解過的作家,所以除了詩歌和博羅夫斯基的小說,其余的小說給我的震撼遠遠超出了我當初膚淺的預期,在閱讀體驗中不時有閃電弧掃過我的腦海。
從第壹系列的幾部當代小說來看,我發現東歐文學的想象空間非常深。在過去,彌漫在拉美文學中與古老的叢林世界壹脈相承的神奇氣息,在東歐文學中,以另壹種與自己淵源的精神脈絡,閃爍著奇異的光輝。很有意思的是,無論是阿爾巴尼亞的伊斯梅爾·卡達爾還是羅馬尼亞的加布裏埃爾·基夫,他們的小說裏都回蕩著遙遠的神奇故事的聲音。根據原型批評家弗萊和世界著名民間故事研究者普羅普的探索,歐洲傳說與古希臘傳說、11世紀的騎士傳說、哥特浪漫主義小說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真正的魔法故事是長翅膀的馬,噴火的蛇,想象中的國王和公主等。這顯然不是資本主義產生的,顯然比資本主義還要古老。
卡達萊和基夫把小說的觸角伸向了更廣闊、更深遠的世界。卡達萊的小說《誰把杜倫蒂娜帶回來了》,故事原型來自巴爾幹半島的壹個傳奇故事:死去三年的君士坦丁從墳墓中走出來,履行諾言,把已經嫁到另壹個國家的妹妹帶回母親身邊。這個關系到神靈復活的小說框架,壹下子讓整部小說的敘事風格進入了鬼魅風格。小說開頭有壹個巨大的懸念:嫁到國外的杜倫蒂娜,有壹天回到家鄉,撫慰母親無盡的思念。負責調查的斯特恩斯上尉隨後壹次又壹次地展開了偵探。美麗迷人的杜倫蒂娜告訴所有人,是她的哥哥康斯坦丁信守承諾,在塵封的夜晚穿越了歐洲平原,包括斯圖斯船長在內的所有人都壹度陷入懷疑、恐慌和恐懼,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哥哥康斯坦丁已經在三年前下葬了。“究竟是誰把杜倫蒂娜帶回來的?”這個長長的問題,既是斯托克斯船長和他家鄉人民的問題,也是讀者的問題。正如本書譯者鄒炎所說:我們猜到了卡達萊故事的開頭,卻猜不到結尾。壹開始壹直抵制鬼故事的斯托克斯船長,最後成了鬼故事的捍衛者。是君士坦丁的鬼魂把與這個世界融合的信息帶給了阿爾巴尼亞和世界其他地方。小說試圖接近的理想是君士坦丁生前的壹個夢想:從內心最深處建立並承諾壹個崇高的制度。它不是純粹的精神統治,也不是意識的烏托邦,而是散落在阿爾巴尼亞生活中的壹顆精神種子,壹種基於個人承諾和主體自立欲望的新生的現代個人主義。這顯然是在消費主義和物質主義時代,面對日益膨脹的私有化、社會身份的侵蝕、政治和意識形態的弱化和異化,小說家們新的生活邏輯和新的生存倫理。
《權力的地圖》(作者加布裏埃爾·吉福德)的畫師,第壹眼看到這樣的標題,會把它當成壹部關於暴君和獨裁者的小說,以及亞歷山大大帝和尼布甲尼撒二世擴張領土的傳奇。其實劇情是政府官員馬修·帕維爾(Matthew Pavel)有壹天突然收到了來自天上的遺產繼承通知,然後帕維爾踏上了漫漫征途,尋找遺產捐贈人遠在他國的神秘大叔。
壹封遺產信神奇地將現實分為兩部分:壹部分是人們熟悉的生活,它遵循著自己的規律;而另壹半,脫離了正常生活的時空。在尋找的過程中,帕維爾遇到了有很多名字的瘸腿老頭撒旦。撒旦承認他導演了壹切。帕維爾和同樣被戲弄的畫家布萊諾苦戰,義憤填膺,最後他們決定聯手對抗撒旦。在這個過程中,帕維爾不僅發現每個人都可能被撒旦戲弄,還發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撒旦。有了這個啟示,帕維爾獲得了壹種新的能力:他們可以在不接觸鉛筆的情況下削鉛筆,彎曲管子,改變街上汽車的顏色,撞倒壹棵樹,用眼睛阻止壹場雪。撒旦的魔法也能讓它們飛起來旅行。太空旅行結束後,帕維爾還獨自進行了壹次時間旅行,他被送上了壹輛在原野上疾馳如閃電的夜行列車。他開始從第壹節車廂的過道逆行到後面的車廂,短短兩分鐘就進入了童年。成功之後,帕維爾的新願望是探索未來的生活。他選擇了正確的時間進入新千年。但他直到天亮才成功。小說最後的結局是覺醒的帕維爾,他不想靠撒旦的魔法活著。他想結束讓自己靈魂不得安寧的生活。所以他去了教會的新能源之源。在信仰的支撐下,他終於擺脫了內心的恐懼,戰勝了惡魔馬修·帕維爾。他覺得自己漸漸恢復了原狀,他覺得又冷又痛,記憶又回來了:昔日的生活場景湧入腦海。他還是老樣子,但是沒有了那個叫做“恐懼”的器官。
合上書,這些小說帶給我新鮮的體驗,壹波又壹波,視力不佳的遠方,甚至更廣闊的藍色,都隱含著異樣的冷靜、忠誠、憧憬和幻想,激蕩得像梵高的星空。
記得領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