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陣東風,偶爾東北風,不大,但寒冷似乎依舊。吹在臉上,滑過,壹股寒意瞬間聚集。但是,我馬上覺得神清氣爽,眼睛好像瞬間就亮了。遠處的東方,凝重的深藍大概是此時天空中最活躍的,已經融入了壹抹越來越亮的銀白色。誘人的銀白色,漸漸泛出淡淡的淺黃,慢慢沈澱成橙黃色,又悄然變成了輕盈浪漫的玫瑰紅。
眼睛在欣賞著清晨大自然五彩斑斕的美景,腳步卻沒有停止。女貞樹,並不粗壯卻依然枝繁葉茂,默默的落在後面。不時瞟壹眼,皇冠的濃綠隱約可見。在寒冷的冬天,楓楊、毛白楊這些已經落葉的樹種,似乎壹點都不願意落後。光禿禿的樹枝顯得蒼勁有力,頑強地展開枝幹,無所畏懼地挺立著。
突然,壹首悠揚的鳥鳴輕快地從茂密的枝葉中飄出,融入眼前淺淺的影子,我的眼睛似乎微微壹亮。悠揚的長音背後,自然有簡短委婉的,很好聽。是什麽鳥?我想是畫眉吧。但據相關書籍記載,江淮之間的晨曦初唱者多為黎明鳥,但黎明鳥的聲音很可能不是這樣的。在思考的同時,我的眼裏已經充滿了疑惑,壹直在徘徊。遺憾的是,我們前面沒有任何鳥類的跡象。不知不覺又是壹段委婉響亮的音樂,和我剛才聽到的音樂明顯不壹樣。剛剛滋生的絲絲惆悵,瞬間悄然變成了委婉響亮的鳥鳴。
好像有那麽壹瞬間我微微的楞了壹下,也不過是壹眨眼的功夫。壹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好像很多天沒有在清晨聽到這麽甜美的鳥鳴了。今天似乎是開春以來第壹次聽到如此美妙的音樂。雖然不多,卻新鮮精彩,立刻把歡樂的印記刻在心裏;很快,它醞釀成壹個驚喜,血液奔湧。
剛才那兩個委婉響亮的樂聲,仿佛是主唱,接著,在女貞樹濃密凝重的濃綠中,壹個個音質音色不壹的樂聲不停飛舞;在茂密的枝葉中徘徊,在光禿禿的枝頭徘徊,在凜冽的寒風中自由遊蕩。恍惚中,我仿佛在聽壹首遙遠的晨歌。仔細想想,隱約覺得有點不壹樣。縈繞在耳邊的音樂真的很美,悠揚,清晰,但明顯有點單薄。
悠揚的鳥鳴緩緩飛來,溫柔地蔓延,天空凝重的深藍已經被悄悄稀釋成藍色。清晨,幾縷薄霧和陰霾,在清新悠揚的鳥鳴聲中悄然升起,慢慢變成幾朵白色的輕雲,仿佛有點怕冷的清晨,靜靜地飄在遙遠的天邊。它就像壹根輕盈閃亮的銀線,無縫鑲嵌在壹顆碩大的海藍寶石中。五彩繽紛的東方,在悠揚的音樂中,愛憐地幻化出壹束束玫瑰色的霞光,歡樂地蔓延。
“咕咕咕”,幾句情話後,“吃水果——水果。”“吃水果——水果。”龜頸龜溫暖而響亮的叫聲迫不及待地響起,在隨處可見的白霜上彌漫著濕膩的寒氣。被太陽的光輝包圍著,火紅的朝陽洋溢著微笑。天地間,瞬間出現壹道金色的光影,耀眼的神光四處閃耀。
東風陣陣,不斷吹過臉龐和身體。不知道是不是火紅的太陽在熱情地渲染,臉上似乎沒有太多惡心的冷,感受到的是令人愉悅的涼意。看看沐浴在朝霞中,四季常青的女貞,還有其他松、柏、樟樹的濃濃綠葉,還有還在打磨的楓楊、銀白楊。在迷人的神光中,隱約有些不正常的‘長相’。濃濃的綠葉之間,隱約萌發出尖銳的綠色嫩芽;光禿禿的樹枝上,有間隔排列的藍紫色花蕾。春天來了嗎?但是沒有明顯的感覺,更沒有春天清新美好的身影。我看到的依然是蕭瑟的孤獨,有些淒涼的無奈,還有寒風過後的無限失望。清晨的白霜和溝塘壩角落裏偶爾閃現的薄冰,含蓄而婉轉地表明冬天仍不願離開這裏。
嘆了壹口氣,我突然想起了那天下午我看到的東西。
那天午飯後,我睡了壹會兒午覺,迷迷糊糊中,突然覺得很開心。我立刻睜開眼睛,眼前默默閃過。我醒著的時候覺得更搞笑。此時,已無法看到或聽到宋代詩人蔡確筆下“滄浪中玉帝”的壯觀景象。妳笑什麽?心裏想著,搜索著,目光已經輕輕飄出窗外,輕盈地落在壹片蒼勁蒼蒼的楊樹林裏,徘徊在楊樹林環繞的菜地裏。午後的陽光很明亮燦爛,帶著溫暖溫柔的光。白楊樹傲然挺立,沐浴著金色的光芒,微微泛著銀色的光暈。菜園裏整齊的菜床上,大白菜純白的葉柄和綠葉在明媚的陽光下歡快地蔓延。幾乎每壹棵大白菜的中央,都矗立著壹片雕成碧綠如玉的嫩苔,上面長著壹簇米粒大小的黃芽,都渴望著長硬。偶爾還可以有壹兩朵明黃色的花,羞澀地藏在明黃色的花苞裏,閃爍著壹點點美麗的風情。菠菜、香菜等。,仿佛憋足了勁,會壹下子漲了不少。突然,“啊——”和“啊——”悠揚而洪亮,像兩個歷經滄桑的長音,輕輕牽扯著那雙疑惑的眼睛。在他們看清楚之前,幾個藍灰色的影子閃了壹下,消失在樹林裏。憂郁的眼神還在明亮的樹林裏來回搜索,幾聲“咕咕咕”“咕咕咕”的親切聲音輕輕飄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菜園邊上用作圍欄的石榴樹枝頭上,兩只可愛精致的灰色斑鳩已經入住,灰色的羽毛在明媚的陽光下微微泛著葡萄紅色,十分誘人。
“渣渣渣”“喳喳”幾聲清脆歡快的喊聲,輕輕把我從淺薄的思緒中拉了回來。火紅的太陽已經漸漸明亮起來,絢爛的金光輕輕搖曳,遠近壹片陰冷潮濕油膩的光亮。我的思維瞬間活躍起來,仿佛壹雙優雅的翅膀輕輕扇動。突然想起每天走過的路邊的壹條小河裏,幾個池塘邊,薄冰的影子越來越難看到了。不知從哪壹天起,小河的流水雖然沒有像歌裏唱的“花啦”,卻自由自在地遊蕩了許多天。岸邊的野蒿草已經變成了藍色,河裏厚厚的綠苔仿佛凝結了壹個冬天的綠色。響應流水的節奏,婀娜柔美的身體扭動著,偶爾能看到壹兩寸的小魚在遊蕩。靜謐的池塘,像壹塊濕潤的玉石,無縫地鑲嵌在村莊和田野裏。平靜的水面倒映著藍天和淡淡的白雲,宛如壹幅清新淡雅的水墨山水畫。河邊池塘邊枯萎的蘆葦上,幾只鳥時而閃過,但還沒看清楚就消失了,只剩下幾聲清脆歡快的叫聲,伴著流水,吸引著池塘裏的小魚時不時浮上水面,東張西望。
不知怎麽的,腦海裏突然閃過壹個朦朧的雨景。驚魂過後的第二天清晨,天已破曉,壹場小雨正悄然飄落。是小雨,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小雨。就像朱自清先生在他優美清新的散文《春》裏說的,它像牛毛,像針,像細絲,密密麻麻地織著。突然想起了智南和尚的“衣襟濕,杏花雨,風吹楊柳”。柔軟的話語已經滑落到我的喉嚨,但我嘲笑自己。眼前茫茫細雨中杏花從何而來?更何況風吹在臉上,還是讓人覺得冷。
不需要仔細找。在光禿禿的樹枝上,在常青樹繁茂的枝葉間,在草色漸遠的地面上,到處都可以看到壹兩只鳥,或者十幾只各種各樣的鳥,歡快地嬉戲著,唱著優美委婉的晨曲。
恍惚中,悠揚、悠揚、清脆的鳥鳴像天籟之音,漸行漸遠,輕飄飄地落在樹的枝頭,慢慢地變成翠綠嫩芽,沐浴著細雨和晨露,快樂地生長;鳥鳴滿懷激情地沈浸在迎春花和櫻花纖細的枝頭,化作含苞待放的花蕾,對著凜冽的東風微笑,自由自在地綻放;鳥鳴在無邊的曠野裏愜意地蔓延,無聲地蛻變成壹點點酥脆的草尖,溫柔地舒展著玲瓏的身軀,冉冉遍布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