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我在《讀者》上看到許抑制不住自己讀史鐵生的《外婆的星星》的時候,我特別能夠理解。我知道,那壹刻,像電影壹樣,有她和奶奶相處的場景。當我聽許讀完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和她壹樣淚流滿面了。
——易小婉
夏夜,滿天繁星。奶奶的故事不壹樣。她不是說壹個人死在地上,天上就出了壹顆星,而是說壹個人死在地上,天上又多了壹顆星。
“怎麽了?”
“人死了,就成了明星。”
“為什麽要成為明星?”
“為那些走在黑夜裏的人拍壹張明亮的照片……”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怎麽問,是不是每個人死了都能成為明星,能為生者照亮道路。
在上周末的《朗讀者》節目中,許為去世多年的奶奶朗誦了《外婆的星》的刪節版。每壹個字都進了她的心裏,她壹直哽咽著。壹個小小的顫抖的聲音瞬間戳中了千萬顆心。在她的閱讀中,故事成為了每個人和他們祖先的記憶,充滿了強烈而溫暖的情感。這壹刻,我們仿佛回到了童年,夏天的夜晚,靠在奶奶的腿上,數著星星,聽著那些古老的故事。
《外婆的星》原著來自史鐵生,壹個壹生都在與生活本身抗爭的作家。他1969去延安插隊。21歲,雙腿癱瘓,回到北京。他在1981患了嚴重的腎病,後來發展成尿毒癥。他靠每周三次透析維持生命,突發腦溢血去世時才59歲。
作家史鐵生
史鐵生曾說自己“病由職業,病由業余寫作”,但這種殘酷的生活和來自死亡的壓迫,給了他比常人更深刻的筆觸和更飽滿的情感,寫的是從小朝夕相處的奶奶,充滿了細節和親情。
我是由祖母帶大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當著我的面對奶奶說:“奶奶帶大的,長大了也不會忘記她。”這時候,我明白了壹些事情。我蹲在奶奶的膝蓋上,瞪著小眼睛看著那些說話的人,心想:看妳那惡心的樣子!翻譯成孩子掌握不了的語言就是:這個需要說嗎?
奶奶把我抱得更緊了,笑著說:“我等不及那壹刻了!”“好像已經滿意了。
過了壹會兒,我問:“為什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老了,還沒死?”
“死了會怎麽樣?”
“那妳就再也找不到奶奶了。”
我不喊不問,老老實實依偎在奶奶懷裏。那是這個世界給我的第壹個可怕的印象。
孩子是有認知的,生活並沒有因為他們小而剝奪他們接觸死亡概念的機會,但是他們會如何認識這個概念,這個世界會給他們什麽樣的引導?
同樣由奶奶帶大的許,因為父親的嚴肅,把奶奶當成了自己的避風港。奶奶在她壹生中扮演了不可替代的角色,甚至代表了整個童年。奶奶離開的那壹天,她的童年和她的世界永遠結束了...
“奶奶已經去世很多年了。她把大孫子帶大,就忘不了她。但是在夏天的夜晚,我常常像個孩子壹樣回頭看,想知道哪顆星星是奶奶的...我慢慢思考奶奶講的神話,漸漸相信每壹個活過的人都能給後人的旅途增添壹些光亮,也許是巨星,也許是火炬,也許只是含淚的燭光……”
在許的壹生中,她演過很多角色,做過很多選擇,比如當演員、當導演、寫書,也為每壹個選擇交上了壹份不錯的答卷。她說她是個善變的人,做什麽都很好,就像在嘗試別的。也許正是這種“自我毀滅”和“重建”,讓她在穿越邊境的過程中看到了更多的風景。
許導演工作照。
坦白說,她的很多人生決定都是別人推動的,就像是在被朋友多次肯定後,才決定嘗試的,拍了自己的電影。在這麽多角色中,或許“女兒”“孫女”之類的本色出演,涉及到的初心最多。壹向灑脫的老徐在談到她的祖母時突然情緒失控了。
許在節目中談到爸爸,說父女的感情是中國傳統的父女,交流不多。從小她就覺得爸爸很兇,長大後面對感情問題有點不好意思。但老徐的導演處女作是《我和爸爸》,這也可能是多年父女感情的壹個出口。
許處女作《我和爸爸》劇照
人老了,很多事情的順序可能會有很大的變化。20歲失戀的時候,可能會覺得天塌下來了,但是到了40歲,可能會覺得家人多相處更重要。人生的經歷也留下了心理印記,形成節點和註腳。
許說,她的祖母是壹個對她影響很深的人。奶奶去世,她覺得壹切都沒有意義,逃得遠遠的,連哥哥的婚禮都沒參加。因為創傷太深,不敢觸碰,所以逃避現實。董卿問她會不會把祖孫之間的親情作為未來創作的主題。她尷尬地笑了笑,說以後明白了也許會,但還不敢。
許的讀書是獻給外婆的,外婆變成了明星,依然照亮了外婆;她的閱讀也是為了我們,為我們抹去覆蓋在溫暖回憶裏的塵埃,送給每壹個童年裏庇護的港灣。
妳是我最重要的人,但妳是怎麽離開我的?我不明白。我甚至很生氣。但是今天,我知道,妳沒有離開,妳只是成為了天空中的壹顆星。每當我感到無助的時候,我只需要擡頭看看。妳的光不壹定是最亮的,但卻是最柔和最舒緩的。有妳在,我不再害怕。
“我把妳的背影留給了自己,卻把自己給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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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易小婉
編輯/李不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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