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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散文

和其他在春天開花結果的樹壹樣,從開花到結果再到果實成熟的時間很短。它在春天萬物復蘇的季節生長、開花、結果,它的果實像花瓣壹樣,只跟隨著春天。在初夏來臨之前,它早早地把果實掛在枝頭,短短壹兩個季節就能完成果實生長成熟的壹個生命周期。對於紫葉李來說,收獲只屬於壹個夏天。

大自然孕育萬物,萬物的生命在季節的交替中繁衍生長。它們在人生最有活力的時期開花結果,然後展現出壹種成熟的美。

幾年前,我們新辦公樓落成時,綠化部在廠區綠地上種了幾排排列整齊的紫梅樹。幼小的樹苗沐浴著春天溫暖的陽光,它們的葉子在微風中隨風搖曳,像壹群活潑可愛的少年。它們壹年比壹年長高,樹幹也越來越粗,但並不是成熟的樹。當他們長到壹定的年份,他們的樹幹會分裂成許多分支。若幹年後,成片的樹木會顯得郁郁蔥蔥,最高的樹梢幾乎有兩層樓那麽高。

我站在三樓的窗戶前,可以看到上面所有的枝葉。每年早春,那些茂盛的綠葉覆蓋了整個樹冠。但是妳走到樹下擡頭壹看,樹的葉子都是紫色的,就是那種醬紫的,深紅中帶著淺綠,紫葉李的葉子是綠色和紫色的。

紫葉李頭幾年只長葉子不開花。大概是從前年開始,春天的三四月份,茂盛的枝葉間出現了粉紅色的小花。當鮮花盛開時,從遠處看,樹是粉紅色的。然而,如果妳仔細看,它們實際上只是小花,小花瓣和淡黃色的雄蕊嵌在粉紅色的花中。這些小花掩蓋了葉子的綠色。壹排排紫葉李花連成壹片,形成壹片粉紅色的花海。它們是我們工廠春天最美的風景。

當紫葉李花開的時候,它的花瓣開始掉落,嬌嫩的花朵經不起風雨的摧殘。壹場突如其來的春雨過後,花瓣落了壹地,那些飄落的花瓣覆蓋了樹下的草地,就像冬夜飄落的雪花。它們是季節帶給人們的另壹種形式的美。

五月初,紫葉李的枝條在花瓣剝落的地方長出了無數的圓球。我經常站在窗前看著他們。壹開始我以為是殘梗。隨著球越來越大,我意識到了紫葉李的結果。當綠色的果實掛在樹枝上時,它給我們大家帶來了壹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不起眼的紫葉李,我壹直認為它只是壹種綠色的觀賞植物。難得春天開花,果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春天的陽光逐漸加深了果實的顏色,從青綠色到淡紫色。丁香果大如杏,密密麻麻掛滿了整個枝頭。壹陣微風吹來,掛在樹枝和綠葉之間的果實像紫色的風鈴壹樣在風中飛舞搖擺。

六月,紫葉李的果實變成了深紫色的小球,完全成熟了。我很高興看到窗外成熟的紫梅樹。大自然賜予我們的這些禮物真讓人欣慰。

成熟是壹種不言而喻的美。

火辣辣的太陽把遠山塗成霧蒙蒙的金色,瓦藍色的天空,偶爾飄來飄去的白雲。雲雀不時從窗前跳過。其中壹只落在樹上,啄了壹個水果。水果掉到了地上,其他的雲雀也跟著掉了下來。它們只啄了壹下紫葉李就飛走了。

起初,我認為水果不好吃,雲雀不喜歡水果的味道。但是第二天,雲雀又飛了回來,而且是壹群雲雀。它們落在樹枝上,享受著免費的美味。我突然明白了,紫葉李是這裏的稀有樹種,紫葉李的果實更是稀有。對於壹種從未吃過的水果來說,雲雀是非常聰明的。

原來昨天那些雲雀是來試探果子能不能吃的。他們吃了沒有毒,今天還帶了更多的同伴來享用。

鳥類在自然進化中學會了生存,它們選擇適合自己的無毒食物。吃之前先試壹試,是他們世世代代積累的經驗。也許在自然進化的過程中,他們的前輩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突然想起曾經看過壹個世界地理的節目,說壹個人在原始森林中迷路,沒有生存的食物,要想活下來,首先要找到能充饑的野果。森林裏的許多野果有毒,不能食用,所以他必須先嘗壹嘗再吃。這種嘗試的方法和百靈鳥吃紫葉李果是壹樣的。先嘗壹點,幾個小時後感覺沒毒了就可以大量吃了。

在生物鏈中,人類雖然站在壹個相對較高的層次,但與鳥類在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為了生存,鳥類需要增加蛋白質的攝入量。他們經常吃樹上的昆蟲。如果壹個人想住在原始森林裏,也可以吃樹上的昆蟲,只要妳胃口好,活得像鳥壹樣。

征得我的同意後,和我壹起實習的幾個西工大的同學在半個臉盆裏采摘紫葉李果。他們用清水洗幹凈,給我嘗了嘗:“老師,妳嘗嘗,味道不錯,酸酸甜甜的。”

我笑了:“妳不怕毒?”

“不會,鳥能吃的水果壹定沒有毒。”

鳥類可以吃的水果是無毒的。這些實習學生非常聰明,顯然他們的邏輯推理非常正確。我拿起壹個水果,仔細觀察它的顏色。暗紅中含有暗紫色斑點,像瑪瑙壹樣光滑有層次感,淺黃的果肉中有許多鮮紅的絲紋。我嘗過了。它又脆又甜,還有點酸。

雖然百靈鳥可以把紫葉李的果實當食物吃,但我們只是出於好奇偶爾品嘗壹下,我們更註重它們的觀賞價值。然而遺憾的是,這棵樹成熟的果實在短短幾天內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聽說是夜裏被人偷偷摘的。

紫葉李在秋天仍然枝繁葉茂,但葉子的顏色變得更紫了。它冬天就離開了,光禿禿的樹枝暴露在寒風中。其實我們不用擔心寒冷會凍傷它。落葉是紫葉李越冬的壹種方式。甚至希望冬天的壹場大雪把它完全覆蓋,或者寒冷把它的枝幹凍壞。在四季中,紫葉李以不同的姿態展示著它的風采。這是壹種觀賞植物。明年春天,它會生長,開花,結果。它帶給我們的不僅僅是觀賞的樂趣,更是每個季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