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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炳輝的詩

(文/韓碧)白話詩來源於人民,走向人民。我壹直對它有很深的感情。

記得幾年前,我在讀王維的詩時,對兩首編年體詩特別感興趣。其實詩很壹般,但內容只是宣揚佛理,沒有王維詩風中通常的空靈韻。引起我註意的是詩名下的小註:“梵天體”。“梵天”是誰?他的詩怎麽能稱之為“風格”?而且居然讓大名鼎鼎的王者效仿?這些現在看來純屬知性的問題,當時壹直困擾著我。後來讀祎凡的《雲溪友人》和馮異的《歸元叢談》,對所謂“繁峙體”有了壹些初步印象:繁峙王興生活在隋末唐初;他是壹個“有意味”的白話詩人。他以詩諷刺人,文字樸實通俗,深受大眾喜愛。喜歡下面的話:

巧匠精於學習,但精於被人制造。

我是自來奴,老婆也是當官的。

——《匠人莫雪喬》

黃昏回到家,沒有米,沒有柴。

男男女女都餓了,看起來像快餐。

——《可憐的韓》

城外土饅頭,城裏餡草。

每個人都吃壹個,所以沒味道。

中國的詩歌歷來有雅俗共賞的傳統。驕傲的詩人“雅”有貴族氣派,失意的詩人“雅”有儒家的酸味,膩而甜。對於我這樣壹個已經在其中沈淪很久,卻還能守護自己的年輕人來說——感情還沒有完全麻木,看到上面的詩就像在燕窩魚翅之外找到了壹碗豆腐腦。自然,它達不到星級酒店,也不能金銀滿堂,但它自有它那種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就在這前後,我從宋人的壹些筆記和詩詞(如《梁溪漫枝詩》、《更溪詩》、《苕溪漁詩》等)中搜集了壹些片段信息。),才知道除了王模奇,大詩人黃也是“梵天派”的推廣者。我喜歡梵天誌向的單純和質樸。正所謂“其言雖可鄙,其理卻真”,“其言不寫,其行遠矣”!於是趕緊去搜《全唐詩》,想有個系統的看看。然而結果卻出人意料,整個唐詩沒有壹個字接受這位大詩人的作品!

胡適曾把中國古代詩歌史的發展概括為“大眾化”和“文人化”兩條線索。他認為前者的趨勢並沒有抵制後者。魯迅也指出,歌、詩、曲本來就是民間的東西,壹旦到了文人手裏,隨之而來的就是消亡;他們把“竹枝”改成了“文言文”,比如,他們把“小家碧玉”改成了“小妾”。——“梵天體”是壹種流行的“民間之物”,它的“消亡”在文人詩壇是理所當然的事。宋代以後,逐漸沒有人再提梵天誌,整個唐詩都不接受梵天誌,就是明證。可能有人會問,“王墨、黃鸝不都是唐宋時期的文人嗎?難道他們不推崇梵天風格嗎?”這怎麽解釋?其實道理很簡單。稍加分析,妳就會發現,莫沙和山谷從來沒有重視過梵天詩歌的“大眾化”。他們壹方面都認為梵天是壹個“整飭行人”,從這個意義上說他們是認同他的。他們對“梵天體”的理解和梵天寫的白話詩完全不壹樣。

《梵天誌》之後,中唐的《寒山》、《荀德》都是白話詩的巨著。以下引自寒山的話,算是這類詩人的自知之明:

有個王秀才,笑我不善言辭。

雲不知蜂腰,不屈膝。

不解壓平邊就拿第二。

我嘲笑妳的詩歌,像壹個盲童吟誦太陽。

妳說話不平仄,不言語,難免文人嘲笑。所以寒山老老實實粗暴地表態,回擊。當然,他的實力畢竟弱。他的詩的命運比梵高好不了多少,加上收藏,他們的作品壹直流傳在民間而不在文壇。

白話詩無法與文人詩抗衡,最終消失在文人主導的詩壇。自宋代以來,中國詩壇從未出現過壹個著名的白話詩人。

我的朋友顏炳輝,著名書畫家,致力於詩歌,不摘雜草。他對古典詩歌有獨特的理解,認為白話詩不應該被註定,所以他有復興它的野心。他謹慎地辯解:文人的詩和普通人的詩都有,但藝術趣味還是不同的,各自的價值取向也不壹致。洪通的理解應該是,不要妄自菲薄,不要用文人詩詞的標準來評判普通人的詩詞,就像不要用踢足球的規則來評判乒乓球壹樣。他甚至主張文人要多讀白話詩,以挽救虛榮心的短板,這與我壹直持有的我多次說過的觀點類似:“雅”與“俗”絕不是衡量詩歌的價值標準,詩人所謂的“脫俗”應該理解為更深層意義上的“近俗”,而不是單純的求“雅”;太優雅不是真,虛假和媚俗也差不了太遠。所以我特別鼓勵冰輝多寫這些不雅的作品,我也特別喜歡他的詩:

壹歲喪父,三十歲喪母。

從小很少有人愛吃,但今天知母是苦的。

——《自我條件》

每個人都在走,沒有人在等。

妳要去哪裏?去問森林裏的野獸。

-"走"

在世界各地遊蕩,

從青山頂上看白雲。

今天的千山沒有山,

白雲深處是我的心。

——《心》

這些詩寫得很坦白很誠實,不聽話。如果妳理解他們,也許那些“優雅的人”看起來很“不屑”,但我相信他們也不能。

秉輝念經幾年,作品數量可觀,質量較高。幾天前,他花了很大力氣整理和刪除,選出了近百件滿意的作品,《梨棗延年》。他征求我的意見,命令我點。我對他說,作為壹個文人,妳可以這麽特立獨行,在文人嗤之以鼻的白話詩上努力。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毅力,有多孤獨。在創作中不必強求成功甚至成熟,只要有態度就夠了。我希望妳把這些作品定得很高,因為它們超出了壹般人的理解範圍。冰輝頗為會意地說:“蓋房子是在人間,我手寫我的心。”。

有壹首詩是壹朵艷麗的花,開在花瓶裏,放在窗臺上;有壹種詩是無花之果,長在原野,生在泥土。親愛的讀者,妳更喜歡哪壹個?

這是壹個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