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已經過了很長時間。每壹天都變成了壹年。過了這壹年,我們的生活增加了很多。無論妳處於什麽年紀,每個人的人生都因為這壹年而增添了些許滄桑。今年以後就算是孩子也會早很多。
這壹年註定難忘。人類歷史就算偷工減料,也絕不會亂塗亂畫,更不會缺頁留白。這壹年的滄桑給人相同的底色,被塗在不同的人生背景板上,或深或淺,或濃或淡,誰也逃不過它鬼魅般的影響,壹定會在我們的人生軌跡上留下斑駁的痕跡和印記。
所有豐富多彩的生活,所有的眾生,都不得不在新冠肺炎疫情面前停下腳步,安心下來。生活被迫停止,旅行突然中斷,壹切都猝不及防。這個星球上最驕傲、最高貴的生物,在和平年代裏縱容自己的自信和理性,以為科技能給我們毅力,把災難和疾病擋在死海之外;我們對自己的能力盲目樂觀自信,總覺得人類的集體智慧足以抵禦各種災難。
這場疫情對人類的命運開了壹個殘酷的玩笑,讓我們付出了沈重的代價。它再次提醒我們,我們健忘的自信和盲目的樂觀並不能保護我們的安全旅程。即使天氣很好,也不要忘記帶把傘,以防發生意外。
過了這壹年,我們深刻體會到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以及人生的厚度。人類的命運不可能是馬平川,它突然絆倒並推翻了生命的慣性。所謂的壹路順風在今年被推翻了。新冠肺炎疫情的兇猛和恐怖籠罩著我們的生活,我們集體進入了最黑暗的時刻。經歷了過山車,大家都經歷了靈魂拷問和極地考驗。在無路可退的絕地中,除了學會做西西弗斯,與命運抗爭,別無選擇。
脆弱的生命也可以換壹種方式來過。這場流行病是壹場煉獄般的考驗。面對不可避免的命運挑戰,我們只能變被動為主動,置身絕地。於是,我們看到了太多平凡的英雄在逆境中逆流而上。在和平寧靜的年代,這些逆風湧出的平凡英雄,都是默默無聞的小草。他們活在自己的平庸裏,散落在平凡的小巷裏,過著自己的生活,過著安穩的生活。
然而地面上壹聲驚雷,疫情誕生,打亂了大家的生活節奏。在人類公敵新冠肺炎面前,分散在各處的人們,從自己窩裏的“繭房”裏,為了壹個共同的目標,空前地聚集在壹起,在各自的點上承擔起了抗疫使命。
這是壹個智慧測試。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人類的智慧已經接近極限。雖然進步的知識和快速的技術為我們制造了壹道厚厚的安全屏障,卻沒能保證人類壹路平安,生死相安。突如其來的危險嚴重沖擊了人類的安全防線,也激活了人類的生存本能和應急智慧。面對生死大考,人類的智慧不僅表現在戰勝疾病的技術緊急集合上,更表現在人類的社會智慧上。這樣,處於疫情危險中的人將被壹個個救上岸,人類智慧的諾亞方舟將人類從死海中拯救出來。
這是對意誌的壹大考驗。面對危險的疫情,人的血肉是脆弱的,但人是意誌動物。生死考驗著人類意誌的底線。我們看到了那個轉身投入抗擊疫情戰場的嬌滴滴的姑娘,壹身白衣,身強力壯;我們看到了外賣小哥,他不畏病魔,逆火而上;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看到全國人民都愛上了這個國家,齊心協力抗擊疫情,把所有小寫的都變成了大寫的,把“自我”提煉成了“大”。這是意誌的接力,更是智慧的匯集。
這是壹個系統測試。突變測試系統的精細度和硬度。當全人類陷入史無前例的抗疫大戰,制度競爭不可避免。大疫面前,眾生平等。但生活在不同制度背景下的人,會因為制度不同而表現出不同的抗疫力量。在這場巨大的災難面前,壹向表現出制度優越性的國家變得不堪壹擊。那些號稱無比優越的制度,保護不了人民的底線安全。請問,它的優越感在哪裏?制度競爭如何輸贏,這場大考已經給出了明確的答案。事實上,這場疫情無意中成了國民教育的生動課堂。
這是對人類文明的壹大考驗。人類文明經歷了幾千年的進化,經歷了日曬雨淋,遇到了各種極端天氣。歷經無數考驗,壹直延續至今。如今,人類文明又遭受了壹次歷史性的打擊,經歷了前所未有的考驗。面對這場史詩般的大考,人類依然保持站立姿勢,不彎腰,不臥倒,而是選擇以獨特的文明方式應對極限挑戰。
通過這壹年,我們學會了堅韌、理解和寬容、堅定和謙遜。其間,雖然我們遇到過驚嚇、誤解、沖突、歧視,但我們深信螳螂擋不住歷史車輪的滾動,陰謀擋不住智勝,霧霾擋不住太陽,關隘擋不住河。在這壹年裏,大考過後,我們已經練就了強健的心肺腦。
現在漫長寒冷的冬天過去了,還有什麽是不能忍受的?面對未來,我們有理由充滿信心。以我們的智慧、意誌、制度、文明,依然可以在風浪中從容前行。
(作者是復旦大學新聞學院執行院長、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