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雪峰的交際圈多為清華學者,也有吳稚暉、於右任、王寵惠等民國政治人物。學者風範,文人氣質,蒲雪峰的詩詞歌賦和書信往來,書中收錄的新舊詩詞和名人書信,如雜花生樹,令人目不暇接。
在清華讀書時,聞壹多與蒲雪峰同住壹室,並擔任《清華周刊》總編輯。聽到壹首寫給蒲的古詩:“洋蔥湯麥飯撐胃,明月清風大膽睡。如果妳不是學政治的,不妨避世,學著逃禪。”直到抗戰初期,聞壹多還是“何不下樓”(在鄭天挺)的集大成者,大概是因為“讀書不學政治”的思想。很快,聞壹多從壹個看不到花園的學者變成了民主鬥士。1946年聯大復員撤離昆期間,聞壹多在溫德爾·迪金森西倉坡,無處可逃。
蒲雪峰和聞壹多都是五四時期的學者。他們在清華讀書,參加了五四運動。這壹代人的人生選擇,與時代潮流息息相關,也與性格、興趣愛好息息相關。蒲雪峰雖然是政治學家,但與羅隆基相比,他對政治並不熱衷,反而有些清醒。他雖為官,但大多是技術官員,他的文學氣質是他的精神背景。抗戰時期,蒲雪峰和吳文藻都在重慶最高國防委員會任職,兩家過去走得很近。蒲雪峰病了,冰心在浣溪沙寫了《水仙》表示哀悼。蒲雪峰感動之余,開始寫《瓶中紅梅》合唱。蒲雪峰的朋友顧毓琇、蒲江青、小宮川、吳景洲得知後,齊聲歌唱,梅貽琦還寫了壹首《浣溪沙》,成為膾炙人口的佳話。
讀《采珠海外》,看到陳抗戰時期在昆明寫的壹首詩《翠湖書所見》(陳詩中未見)的墨跡,可謂意外之喜。雖然是印的,但壹看到陳寅恪的詩墨,還是很激動。陳寅恪的書法和蔡元培的壹樣,都不好。《翠湖書所見》詩雲:橋邊看車,新妝似北京。短腰貂皮褶稱為細腰,濃密的螺旋雲斜映額頭。赤縣的塵埃驚呆了人,改變了世界,綠湖在春天搬了家。昆明的劫後余孽沒了,和胡和尚說話也沒戲了。陳詩後有後記:“山哀江南雲,談劫灰,辨星宿夜落。”今天,壹定有南京明星住在昆明。微笑。“《從翠湖書上看到》這首詩的手跡,既顯示了陳寅恪詩歌修改的過程,又從後記中看出,陳的詩並不打算發表,多為圈內朋友。陳寅恪的這首詩,表現了抗戰時期清華學子的思想感情。像蒲雪峰的詩書,漂泊西南,脫離雜亂的弦歌,詩史交融,見證抗戰歷史;詩於壹體,書寫壹頁抗戰文化。
私人收藏中的珍貴照片和許多名人書信的復印件,不僅具有史料價值(包括胡適的海外軼事),更重要的是,具有學者溫度和氣質的手記,可以看作是中國近百年歷史演變的壹個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