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歲那年,我瘋狂地愛上了旅行。
1.
午後的陽光暖暖的,柔光淡淡的,甚至整個人的狀態都很放松,身體裏流淌著舒緩舒適的情緒。顏夕拖著壹個紫色的手提箱,獨自在路上慢慢地走著。
街上車輛的喇叭聲和店裏放的音樂交織在壹起。人們神色凝重地匆匆擦肩而過,只有她神情輕松,亦步亦趨。
上車,找好座位,放好行李。
因為討厭車內嘈雜的聲音,我戴上耳機,慵懶地靠在座椅靠背上,努力讓自己進入舒適的狀態,眼睛微微閉著,聽著那些音樂通過白色耳機線傳進耳朵。慢搖的舒緩真的能起到暫時忘記我煩惱的作用。
剛開始我壹個人出門遠行,拒絕了壹些朋友的好意壹起去,也沒有告訴太多身邊的朋友。我收拾好行李,拿了幾件簡單的行李就出門了。
而所有這些行動都源於壹個大膽的決定。
在瀏覽朋友圈的時候覺得朋友照片上的海景很美。穿透樹梢的陽光溫柔小鎮深深吸引了我,於是毫不猶豫的買了去C城的車票。她壹直是那種敢想敢做的女生。無論是感情糾葛,還是旅行之類別人需要猶豫的事情,她從來都是果斷堅決的。
或許是壹個人旅行的大膽嘗試,又或許是為了走出剛剛和男友分手的陰影。她很快列出了這次旅行的詳細計劃,並簡單制定了未來三天的行程計劃。也確實如此,咬著筆,對紙上列出的結果很滿意。
其實本來是要和閨蜜莫卓壹起去旅遊的,但是就在出發的前幾天,莫卓突然害羞的告訴她,不能去了。看著床上那束鮮紅的花,我明白了,八卦開了幾個玩笑,壹個人在網上買了機票。
其實我也為好朋友談戀愛而高興。當我看著她如此甜蜜的時候,我同時感到非常幸福。只是偶爾安靜的時候,心中湧起的那股強烈的無助感,總是被黑夜裏的孤獨吞噬,那種孤獨的感覺不知不覺就成了習慣。
但這能怪誰呢?偶爾想想自己的女人味,忍不住搖頭壹笑。
我總會習慣性地舔舔頭發,安慰自己能挺過去,真的是自己壹個人的艱苦奮鬥。期末考試那天,我高燒38.5度打點滴後,堅持復習。
那時候我以為我可以無比堅強,在壹個充滿失望和狗血的日子裏,我可以殺出壹條血路。
2.
車廂裏開始出現嘈雜的聲音。
顏夕睜開眼睛,壹個又高又瘦的男孩映入眼簾。整潔的格子襯衫讓她對他的感覺好了壹點。對方笑了笑,露出壹口白牙。“嘿,這是妳的箱子。我來幫妳放到旁邊的行李架上。”
看著他線條清晰的俊臉,溫暖幹凈的笑容似乎很有親和力,突然說了壹句,壹瞬間不要移開目光,略帶羞澀的說了聲謝謝。
為什麽她突然覺得有點緊張?她盯著面前的椅背看了幾秒鐘。男生幫她放好行李後,她很自然的坐到了後面那排座位上。壹路上交流不多,可能是因為下午大家都很累,連車廂裏都彌漫著壹種略顯壓抑的氣氛。下車後,我心裏有點不舍,假裝看著他分道揚鑣後離開的方向。
畢竟沒有像狗血的電視劇那樣產生完美的停頓。我微微聳了聳肩,拉起行李,朝另壹個方向走去。
街上有很多賣紀念品的小販,帶著鈴鐺的自行車從身邊經過,偶爾有鴿子從街邊的屋頂拍打著翅膀。這壹切在顏夕眼裏似乎是曾經出現在夢中的場景,但現在看來是那麽真實和清醒。
路上有很多車主跟她打招呼,可我怎麽說呢,每輛車看起來都像黑車,沒有壹點能讓她有安全感的感覺,我忍不住下意識的縮了縮衣領。
但是壹路都沒找到出租車,只好折返。我選了壹個眼神和善的大叔,上了車,報了地址,靠在後座看沿途風景。隨著旅程的進行,路上的車輛和行人越來越少。考慮到最近女生失聯的消息,我開始不由自主的心慌,甚至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壹個人去旅行。
就在她開始猶豫要不要把自己的情況告訴朋友時,車子緩緩停下,前方傳來大叔平和的聲音,“我們到了。”顏夕有些疑惑地看著窗外。陽光下耀眼的三個大字“林鼎軒”映入他的眼簾。他呆呆地看了半響,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手機上的地址照片,然後看向外面。兩個完全不同的場景。
問了司機叔叔,才知道我下錯站了,天要黑了。無奈之下,我只好提著行李下車,走進附近的壹家酒店。我打算在這裏住壹晚,然後第二天去法小。
橘黃色的光線反射在地板上,溫暖的感覺放松了緊張的心情。前臺的小女孩滿臉笑容。每次看到這樣青春的面孔,她都會開始珍惜自己的青春。畢竟是時候分道揚鑣了。她無助而悲傷地想著,掏出錢包,卻發現小女孩的視線繞過了她,回頭望去。
自然轉身,然後就是兩個人的合唱。
“怎麽會是妳?”當她看到自己見過的那個男生時,微微有些驚訝,開始問問題。話音剛落,她想起自己特意折返到這裏來,不禁大紅臉。
前臺的小女孩看著這兩個人,猶豫了壹下。“我們這裏只剩下壹個房間了。妳……”
兩個人面面相覷,過了壹會兒,男孩先開口了。“她是女孩子,讓她好好過吧……”
“這個...對不起。”看著窗外,天快黑了,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下,壹定會像這裏壹樣爆滿。
對方輕松地聳了聳肩。“沒事,我可以就在大廳坐壹晚上……”他笑著和小女孩開玩笑。“可以嗎?”
墻上的鐘滴答作響,窗外鳥兒低飛,發出清脆的叫聲。
3.
顏夕躺在床上,但睡眠不好,也許是心虛,悄悄地走下樓去。
燈還亮著,但大廳裏空無壹人,我瑟瑟發抖。想到要壹個人離開,我有點失落。我轉過眼,不經意地瞥了壹眼外面的桌椅,只看到他坐在那裏,仰望著星空。
出於好奇,她輕輕地走了過去,看到顏夕突然出現。男孩既不驚訝也不困惑。他很自然地挪到壹邊,讓出壹塊空地,伸手拍了拍,“坐下。”這個動作讓壹向大大咧咧的顏夕此時有些緊張,但他在清澈的眼神中感到壹絲溫暖,然後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知道對方的名字叫涼原,不知怎麽的感覺很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顏夕第壹次開始討厭自己粗心的個性。
談到房間的時候,他神秘地笑了。“我已經有地方住了。”
“哪裏?”
“嗯,就是它了。”善原將手壹指,xi順著他手的方向看去,在壹層的角落裏有壹個小房間,沒有門牌號,想必是供員工休息的。
“我剛見了他們老板,他同意讓我住在那裏。”他看上去很困惑,補充道,“當然,有壹個條件。”
“什麽條件?”
“我不告訴妳,明天晚上這個時候妳就知道了。”
“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顏夕皺起了眉頭,這個女孩的好奇心很強。看著他給出答案,顏夕想知道為什麽。“嗯,明天晚上他們那裏有個小活動,我答應他們會在這裏唱歌……”梁遠說著,慢慢站起來,仰望星空,伸了個懶腰。“時間不早了,回去睡覺吧。”
我們只見過壹次面,但感覺是那麽的熟悉和模糊。我感到身體裏有奇怪的東西。顏夕走了兩步,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他。看到對方的眼睛好像在看自己這邊,臉頰發燙,趕緊上樓。
第二天晚上,我拒絕了朋友要我陪她住壹晚的邀請,獨自回到住處。剛到門口就感覺氣氛很熱鬧,有悠揚的歌聲。
不經意的相遇/燃燒的愛的火焰/意想不到的體貼/壹點點撞進心裏/心跳加速的思念/喚醒最深的依戀/柔情在耳邊肆虐/妳的觸碰壹直在線上。
是爆炸性的說唱和搖滾風。剛進來的時候,氣氛被點燃了,所有的細胞都在隨著旋律跳動。然而隨著這首歌的響起,熱鬧的人聲漸漸淡了下去,整個大廳漸漸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先是壹眨不眨地盯著梁園,然後又統壹轉移到剛進門的年喜身上。
似乎從她剛進門的那壹刻起,整首歌曲就開始翻天覆地,激昂的搖滾變成了溫柔緩慢的抒情,但每個人都能聽得出來。涼原在這首歌裏表達的,現在看來是她內心的真實感受。
顏夕呆呆地站在那裏,大概沒想到商店這個時候會這麽熱鬧。記得聽朋友說這家店有時候會聚集世界各地的朋友壹起玩,白天也聽木濤提起過,但是突然看到這壹幕,還是有點措手不及。
就在她感覺有點尷尬的時候,涼原站了起來,示意她坐在下壹個女生旁邊。她互相聊天,感覺還算融洽。但當她看到舞臺上認真投入唱歌的涼原時,還是忍不住心裏壹陣騷動。她才認識兩天,不應該有這種感覺,但是心裏的悸動讓她很驚訝。
更讓她驚訝的是,她竟然答應了他的邀請,休息之後去海邊散步。
四
兩個人壹前壹後走在海邊的小路上,說雖然自己有些粗線條,對很多事情都不在乎,但是看著這種僻靜無人的環境,如果自己說什麽都不敢來這個地方。
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對身邊的這個少年有了很多信任,甚至覺得和他在壹起會更安心。回想起此刻在車上第壹次見面的細節,心裏不禁泛起壹絲漣漪。
大概是突然想起了清澈的海浪,於是耳邊響起了幹凈溫暖的聲音。
“讓我來。”
於是我看著他輕輕地從自己身上拿過行李箱,然後小心翼翼地搬到汽車後備箱裏,慢慢地放好。壹系列的舉動讓顏夕感覺到了溫柔、體貼、細膩等等,這些都不足以形容這個幹凈、堅毅的少年。就像烏雲散去後溫暖的壹天,就像溫柔的湖水淹沒河岸,就像溫暖的春風吹過我的心田。總之是壹種很溫暖的感覺。
看著男孩的筆畫,他的思緒漸漸被拉回,然後他看到了剛剛寫在沙灘上的那句話,視線牢牢地定格在那裏。
“這是妳寫的...想起妳的前女友?”
當情緒接近/我想念/我該拿什麽證明/我保留過的痕跡/已經湧入的記憶/沒有逃避的余地/我沈迷於感情/還有什麽可以喚醒/如果愛情是壹場戲/我沒有才能出現/請在離開前殘忍到底/讓時間慢慢安靜。
其實也沒那麽吸引人,只是她在心裏只看了幾眼,她居然覺得被情緒影響了。她戳中了最柔軟的心,眼眶突然開始濕潤。也許是那些文字喚醒了她內心最深處的記憶,壹點壹點的回憶著過去,整個人盯著那些沒有文字的文字。
“嗯,這是我對上壹段感情的最後記憶……”涼原壹字壹句的說道。
她沈浸在感動和些許悲傷中,還在想怎麽安慰他。他認真地看著她,笑得有點苦澀。“我們回家吧。”突然,我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什麽東西堵住了,然後大量悲傷的情緒像波浪壹樣湧入我的胸膛。所有的情緒都在過去的回憶中被撕裂,沈浸在過去的回憶中。
壹路並肩往回走,顏夕捋了捋長在耳邊的頭發,張開嘴想說些什麽,不經意地瞥了壹眼旁邊,喉嚨裏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壹句話也說不出來。雖然只是壹閃而過,但卻清晰真實,手鐲上的“切”字在陽光的反射下閃閃發光。
“妳叫什麽名字?”看似漫不經心的壹問,實則是極度的關心,但當梁源說出來的時候,懸著的心頓時壹沈。
“她叫莫卓。”
這兩個字正好和她心中的名字吻合,瞬間印在她心裏。
但是壹瞬間,已經涼了。
莫卓是她最好的閨蜜,之前從她嘴裏提到最多的就是前男友。當時整個宿舍都是流言蜚語,大家都吵著要見見這個癡情的男朋友,但莫卓壹再找借口。
然後那個男生真的來了,在宿舍樓下站了幾乎整整壹夜。
連隔壁學院不熟的女生都被感動了,但莫卓對此置若罔聞,讓男生站在樓下,無意出門。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下樓去勸那個男生。當顏夕望向窗外時,他看到的只是他孤獨的背影。
很奇怪,她不懂得珍惜對她那麽好那麽癡情的男生,而莫卓只是用她無法強求感情的話打發她走,想想也是真的。我沒有再問。但我萬萬沒有想到,那個迷戀莫卓的前男友,那個冒著大雨在樓下等了壹夜的男生……竟然是妳。
也許她不懂得珍惜,但誰又能說她的感情呢?時隔壹個多月,莫卓已經有了新的約會對象,聽說前男友還在給她發消息。當我出去的時候,我仍然為那個男孩感到難過。誰會想到僅僅壹次短暫的旅行就讓他們如此接近呢?
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涼原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小心翼翼地問道。
“怎麽了?”
“沒事,我們趕緊回家吧。”顏夕詳細地搖了搖頭。
他的語氣壹如既往的溫柔,但面對這樣的溫柔,她此刻只能棄盔而逃。
第三天,黎明時分,顏夕收拾好行李,下樓去了。我來到前臺,把壹本薄薄的筆記本放在前臺。"請把它給昨晚在這裏唱歌的那個男孩."
前臺的小女孩看著眼裏閃動的淚花,點了點頭。
走出酒店,我回頭看了半響,我決心湮滅心中最後壹絲痕跡,提著行李箱離開這裏。
我居然愛上了那個和閨蜜糾纏不清的男生,這在她眼裏可能不算什麽。愛情是要牢牢把握和珍惜的,但現在我真的能感受到他對莫卓的感情,這種感情絕不是時間和距離所能沖淡的。既然如此,為什麽還要見面?
所以沒談,只是心情不好。我這幾天的心路歷程,過去的那些事,都記錄在那本薄薄的筆記本裏。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告訴他事情的經過,只是隱瞞了自己的感受。
也許這是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