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壹首飲酒詩,也是壹首哲理詩。根據詩中的兩句“我已獨立四十年”,壹般年表將這首詩定義為晉安元興三年(404),陶淵明四十歲。但陶淵明也寫過壹首詩《戊申年六月中旬火》,詩中也說“我將永遠孤獨,我將當選四十年。”戊申四年(408),陶淵明四十四歲。從彭澤縣辭職後,他回到了外地。因此,我們也可以推測,《獨自在雨中飲酒》是詩人歸田之後寫的。
這首名為《獨自在雨中飲酒》的詩,點出了詩人飲酒的環境。在連續幾天的陰雨天氣中,詩人壹個人生活,喝酒,使他感到孤獨和深思。壹開始就提出了壹個嚴肅的話題:“運氣和生命都會走到盡頭,到最後自然就好了。”人生在無盡運行的天地之間,最終我們都會死去,自古如此。這句話雖然空洞,但卻是詩人從40歲開始就經常縈繞心頭、透露筆端的話題。自漢末《古詩十九首》以來,“生不到百年”的慨嘆在文人詩詞中不斷重復。陶淵明把人的自然運勢融入到對世間萬物的改造中,並把它放在自古以來如此廣闊的視野中,從而以理性、哲學的筆調來談論生命必然死亡的自然現象。
在“運氣終有壹天”的前提下,詩人進壹步思索了應該采取的人生態度。道教宣揚服食成仙理論,企圖人為延長壽命。這引起了魏晉以來壹些名人對“吃藥”養生的興趣。然而,動蕩的社會和黑暗的政治也讓壹些身處險境、朝不保夕的學者看穿了神仙理論的謬誤。曹植曾感嘆:“無事求長生,松子久欺。變化在西蘇,誰能守住百年?”(白馬王彪)陶淵明在《回家來Xi詞》中也寫下了“等不及皇帝故鄉”的話。所以接下來的兩首詩,針對的是道家神仙理論:“世間有壹棵松樹,今在何處?”如果世界上有神仙,那麽傳說中的神仙赤松和王子喬呢?
前四首詩只是說人生難免壹死,神仙不可信,於是轉而飲酒:“故剩酒舊禮者,神仙也;試思百感而忘天。”《古詩十九首》中有這樣壹句詩:“食而求仙,多是藥之誤。不如與萬、蘇同飲美酒,相侍。”這是壹種不求長壽,但求及時吃喝玩樂的人生態度。陶淵明也從否定神仙的存在轉向飲酒,但他有自己的新想法。“乃言飲仙”中的“乃”字繼承了“喬松”前兩句,形成語義轉折。那個見多識廣的老頭甚至說喝酒可以成仙。於是詩人先“嘗”了壹杯,果然覺得各種束縛生活的激情都離他而去了。多喝了幾杯,突然覺得天地萬物都不存在了。這就是“老有所養”和“飲仙”的奇妙境界!
然而,“會是這裏嗎?”任真是空前的。”壹個“田”字鎖定了前壹句,把問題作為了轉折。世界上的壹切真的很遙遠嗎?然後回答“任真是第壹”。任真可以說是壹種心境,即詩人借助飲酒而體驗到的“百態遠”的境界。這首詩的潛在含義是,人和萬物都是由天地之氣而生,但人有“各種感覺”如果人能忘我,就達到了與物合壹、與自然融為壹體的境界,而不會有遠離天地的感覺,也不會幻想超越自然轉化的規律去求仙。這是任真,也被稱為任天。當然,這種心境只是短暫的,“豁然忘天”的“豁然”二字指出這是壹種時間的感覺。任真也是壹種生活態度,指的是順應人自身的交通規律。陶淵明不主張終日飲酒以忘憂。他認為“喝醉或者能夠忘記,不會促進衰老嗎?“他只想‘宅在家裏等到底’,過簡單自然的生活”(《梅·左丹與戴竹本》)。
“雲何有奇翼,八桌須瞬還。”這兩句話仍然使用不朽的王子喬的典故。據《神仙傳》記載,王子喬乘鶴升天。雲和有壹雙神奇的翅膀,可以飛到很遠的地方,很快回來。但陶淵明不信神仙,也沒有鶴遊的詩意幻想。而是他有自己的獨特之處:“我壹個人過了四十年。”我獨自堅持任真的信仰,奮鬥了四十年。這表達了詩人對生活的態度和詩人耿介超然的個性。
兩句話的結尾,始終牽著整篇文章:“時間久了有什麽心裏話要說?”所謂“化”,是指自然物質的變化,出自《莊子·智樂篇》:“我與我子,化為我。”全詩從觀察“生命的命運會走到盡頭”演繹到觀察自我骨架的變化。“心在”指的是詩人四十多年來壹直占據著的任真的心。這兩句詩和“戊申年六月中旬火”有異曲同工之妙,說的是“靈官頭孤閑”。讓身體按照自然規律逐漸變化,直到消失。我壹直堅持任真的信仰。有什麽好擔心的?這兩句詩也可以看作是《神在陰影下的解釋》中結論的縮寫:“縱浪的過程中,不喜不懼,量力而行,不必多慮。”從這壹點來看,陶淵明的自然遷徙論不同於《莊子》中以生為倦,以死為解脫的虛無厭世論。
縱觀全詩,從“運氣終會回到終點”開始,感觸頗深。然後說了喝酒的經歷,拋開“所有情緒”。結尾我指出“骷髏早就不在了”,似乎引發了什麽,但我以壹句“有什麽心裏話要說”打住。全詩總包含著觸發詩人感受生死的具體原因,卻發人深省,不絕於耳。全詩圍繞探討哲學、自我解放,幾度運用設問,引出壹個語義轉折和變調,可以前後襯托,開頭緊扣主題。這些都顯示了陶淵明哲理詩的特點。根據陶淵明的生平事跡,詩人在40歲以後逐漸感到自己老了,更加自覺地反思人生。他焦慮自己事業上的失敗,回憶自己誤墮官場的“真夢”;41歲辭職歸田後,也有孤獨、貧窮、衰老等煩惱。為了擺脫所有這些困惑,詩人試圖在生命必然死亡的前提下,用“自然”的理論來解釋“不可分離的痛苦”。這首《雨中獨酌》和《在壹起》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相繼寫成的。因此,詩人談論生死,以及利用生命的態度,確實積累了對生命的深刻感情,也顯示了詩人超然的個性,這種個性在他厭倦了偽聰明和黑暗的社會現實後,在簡單和貧窮的農村生活中始終執著於任真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