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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對何其芳的愛

真情如壹江春水,汩汩而去,帶著無數纏綿的情懷,留下難忘的溫暖!

無望的愛情是溫柔的。

《鶯鶯》是壹首神話色彩的愛情詩,與民間傳說融為壹體。就浪漫故事本身而言,正如詩人自己所說,“那首詩的故事很平庸。”古今中外,關於“癡情女心碎”的悲情愛情故事數不勝數。何其芳醉心於聞壹多、徐誌摩的詩風,其熱切的作品《鶯鶯》發表在《新月》第七期的醒目位置,由於《新月》主編換人,不懂詩,僥幸沒有被采納。《鶯鶯》的成就在於詩人通過“癡情女子心碎者”這壹平庸的主題,表達了自己對愛情本身的信念和堅持。為愛而死沒有遺憾,因為真摯愛情的信念不會隨著有形生命的消失而動搖:“我相信他會來這個村子,/當他來的時候,/在桃花的指引下,/很容易找到被埋葬的墳墓。”這種對愛情的執著信念也體現在何其芳寫給朋友的信中:“即使是沙漠,/我也要去沙漠裏找花,/在我的墳墓裏找生命,/即使找不到,/總有沙塵暴把我埋了”(即使)。

何其芳於1930年冬被清華開除,在“魁府酒樓”待了半年。他壹邊讀書寫詩,壹邊復習功課,準備明年考試。與堂弟的重逢,尤其是頻繁聯系產生的情緒,讓何其芳壓抑的心又開朗起來。他在與好友楊繼孚合辦的小刊物《紅砂漬》上發表的十二首詩,壹掃鶯鶯的情緒,跌入現實。“鄉愁”、“傷春”、“織夢”編織成“童趣”,成為他此時詩歌的主旋律。對家鄉的懷念,是因為遇見了表哥。在異鄉遇見故人,懷舊自然會成為最初的話題。這讓他想起了和他表妹壹起度過的甜蜜童年:

想起江南的夜曲,我就掉下屋檐。

有了雷電網和電流刷,

樓上樓下,我在雨中走來走去,

走過妳的門前,妳不允許聽到。

想想銀行,我們坐成壹排,

萬點金錢流,月影落江浪。

妳們輪流說,我靜靜地聽,

安安靜靜睡壹覺,看看天上的天河。

想想妳,想想妳小小的溫柔:

半夜醒來,壹盞發光的燈,

靜靜地,就像我夢中的靈魂,

是妳,不是窗角的星星。

——《回憶》

面對現實,詩人要編織壹個“美麗的夢”,希望“夢如歌聲”,“聲隨期待的喜悅而跳躍”。初戀的喜悅揮去了現實的陰影,何其芳沈浸在初戀的蜜餞中。《那天晚上》真實地記錄了他當時的心情,渴望愛人的到來,這是他很久都無法期待的,於是他壹遍又壹遍地叫著愛人的名字,壹遍又壹遍地寫著愛人的名字,在吟誦中進入夢境,他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耳邊。《昨夜》中表達的憂郁是戀人間常見的,這種挫敗感中仍有揮之不去的甜蜜和溫暖。那年七月寫的《夜歌》改變了詩的基調,因為詩人和表兄回家向父母請求結婚的許可。它不那麽快樂,更沈重。即使“黑暗掩蓋不了草香”的信念還在戰鬥,但依然籠罩著“黑暗”的陰霾。此後,詩歌中出現了許多失落和悲傷的詞,如《我曾是》、《我從未是》、《當春》、《青春的抱怨》。何其芳雖然沒有完全屈服於父親的反對,但他漸漸對自己與表妹的愛情結局失去了信心:“樹上桃花落,書中紅葉雕零。”(《我從不》)“它不會在妳的青春裏綻放。”(當春)“我的青春像花壹樣雕謝。”何其芳在現實生活中的愛情之花已經枯萎。他為此吃過苦,更多的是對愛情、青春、人生的思考。使他區別於其他詩人的是,愛情的失落並沒有使他對愛情、青春、生命的本質失望,反而加深了他的感情,對它進行了過濾和凈化,使他獲得了自己獨特的審美體驗。

後來,何其芳把這首描寫自己戀愛經歷的詩稱為“樸實無華的歌”,把和表妹談戀愛的痛苦經歷稱為“怪風”。正是這股“怪風”催生了他自己的輝煌,“浮誇的情感變得安靜透明。”“新的柔軟,新的美麗”開始了。何其芳認為,他的成熟之作從此才“真正開始”。

12年後,何其芳在人生的道路上走了很長壹段路,在1942,他依然沒有忘記曾經深愛的表哥楊穎睿。在何其芳看來,壹切自然的東西都會消失。"但是那些曾經閃耀過的東西是如此珍貴/並且在它們自己的榮耀中獲得了永恒。"在《想談各種純粹的事情》中,他繼續回憶道:

我曾經默默地喜歡上壹個女孩。

我非常喜歡為他做許多小事。

沒有回答,甚至沒有意識到,

我的愛像十五夜的月亮壹樣完整。

其實何其芳那個刻骨銘心的姑娘早就當媽了。但在他心中,愛情的完美不在於形式的結合,而在於是否留在心裏。即使和楊穎睿的愛情之花沒有開花結果,何其芳也沒有失望。愛情的真諦在於身心投入。他深愛著它,他對愛情本身仍然充滿信心:心中有了愛,大地綻放,天空繁星點點。正因為詩人如此真誠地對待愛情、青春和生命,所以他的愛情詩才有了獨特的風味,在酸澀中充滿了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