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十壹點。我躺在病床上,壹點也不困。眼睛盯著手機屏幕。為什麽她的消息還沒來?“露露露露……”手機終於響了,我打開壹看:“今晚做個好夢,晚安!”放心睡吧。
這兩個月來,我壹直靠這條短信支撐著。每天早上打開手機,總會有短信,有時候是:“今天早上好冷,請多穿點衣服!””有時是:“早上好,希望妳今天更開心。"
我是父母婚姻失敗的受害者。父母離婚後,母親在準備嫁給臺灣省時出車禍去世。我有錢有勢的父親娶了我的繼母,繼母比我父親小20歲,只比我大壹歲。我父親愛她遠遠超過愛我兒子。
兩個月前,我因患肝炎住院。父親很少有時間陪我,精神幾乎崩潰。我每天都很郁悶,好幾次真想和我媽壹起死。鄰居的床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因為生病,臉色蠟黃,頭發稀疏,但精神很好,沒有人陪伴。只有他上班的兒子下班後給他送飯,他還經常安慰我:“小夥子,振作點,這點病不算什麽。妳這麽年輕,壹定會熬過去的。”
他也很孤獨,天天玩手機。有壹天,他看到我真的很苦惱,就對我說:“小夥子,醫院不具備上網的條件。妳感到孤獨。用手機聊天。如果妳撥05988,妳會找到壹個女孩和妳聊天。”然後他親自幫我選了壹個昵稱。僅僅幾分鐘後,壹位昵稱為“麗麗”的小姐給我發來壹條短信:“妳好,我是幸福女神,我會給妳帶來幸福。”
人在悲傷的時候特別渴望精神上的慰藉。我把自己的痛苦和煩惱都倒在了這個幸福的女神身上。她用壹個女孩特有的溫柔,小心翼翼地撫慰我破碎的心。慢慢的,我們無話不談。她每天早晚按時給我發短信。就這樣,給她發短信,看她的消息,成了我醫院生活的精神支柱。
有壹天,我在外面散步回來,看到隔壁的床被打掃幹凈了。“他怎麽了?”我問給我打針的護士。“我再也做不下去了。我去了專門的病房。”我的心情很沈重,覺得對不起這位可親可敬的老伯伯。
壹個月後,我終於戰勝病魔,走出了醫院。我回家後做的第壹件事就是給“麗麗”打電話。雖然我知道她的電話號碼,但是我打了電話,但是她從來不接。她說等我病好了再接我電話。我現在多麽想念她,我渴望聽到她的聲音!我要親自感謝她,感謝她在我最痛苦的時候帶給我的快樂。誰知過了好久對方才接電話。“妳好,我出院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說。對方的聲音很低很沙啞,還是男人的聲音。“恭喜妳!”然後是壹聲長長的嘆息。
“妳好,妳是……”剛想再問,對方已經掛了。
後來我再撥這個號碼,就變成空號了。撥了幾次還是空號。
兩個月後去醫院復查,無意中在壹疊病歷上看到了手機號。我問了醫生,醫生告訴我這個手機號是我病房老人的。我驚得說不出話來,突然眼淚“啪”的壹聲,打濕了我的裙子。
青春如夢,友情如歌。
莫宇沒有QQ。
其實淺弦應該想到了。每次我問她QQ的事,她都慌慌張張的說忘了。然後淺弦就不提問了,墨玉接著繞過了話題。
“我家裏沒有電腦。”墨玉在日記中寫道。她家經濟不怎麽樣,單位經常拖欠工資。她的父母很無奈。墨玉也明白。
麻原彰晃這次問她QQ的事,她張口結舌。
“陌雨,妳總是說忘記。妳不會記得QQ號碼。妳還把我當朋友嗎?”她抱著胳膊,歪著頭,跺著腳,生氣地問。
墨玉避開她不滿的目光,有點不知所措。張開嘴想說些什麽,但什麽也說不出來。
“說出來。”“我沒有QQ。”她承認了。真的沒什麽好隱瞞的。豁出去了。她低著頭,緊握的拳頭不停地顫抖。
旁邊有說有笑的同學似乎也聽到了莫宇的話,紛紛議論起來。
“哦,她沒有QQ。”
“怪不得衣服這麽土,可憐。電腦買不起!”
“前幾天她還說忘了自己的QQ號。今天她說沒有QQ。唉,以前都是騙人的。”
“她只有淺弦這壹個朋友。嘿,我前幾天在報紙上看到朝子的父親犯了貪汙罪,現在在監獄裏!”
淺弦聽到最後壹句話,瞪大了眼睛,壹把抓住同學的衣領,憤怒地吼道:“妳說什麽?”!再說壹遍,小子!”淚水模糊地在她的眼眶裏打轉。
是這場雨把他們分開了,以免發生壹些意外。淺弦很委屈,跑下樓梯,在壹個角落裏悄悄哭泣。
突然,她的腳下有了更多的影子。她好奇地擡起頭,當她看到奇怪的雨時,臉色變冷了。
“我不需要妳假惺惺的安慰!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我爸真的犯了貪汙罪?我不要妳的憐憫!
“都是妳的錯!如果不是因為妳,何宇會提起嗎?也許她已經忘記了!”
自始至終,莫宇沒有說壹句話。她悲傷的表情中沒有任何虛假或同情。她靜靜地蹲下來,看著淺淺弦激動的眼睛,嘴角勾起壹抹淺淺的苦笑。她伸出黝黑的手,輕撫著那壹串串淺淺的黑發,擦去眼裏晶瑩的淚珠。看到她等壹會兒的樣子,嘴唇動了動,做了個“跟我來”的嘴型。
淺弦微微壹怔,有些猶豫,但還是站了起來。
墨玉也站了起來,然後轉身就跑。淺弦在後面追著,急切地想知道她要帶她去哪裏。憑借著腿長的優勢,她輕松追上了莫宇。但她沒有跑過她,只是以和她壹樣的速度跑過去。
到了壹個安靜的地方,雖然旁邊長著難看的青苔,但是這個地方很安靜。沒想到,校園裏還有這樣壹個地方。
兩個女孩幾乎同時停下來,抱著腿喘口氣。
“淺弦,對不起。”墨玉主動握住淺弦白皙的手,抱歉地說。
淺弦楞了壹下,沒掙開她的手,也沒說話。
“其實我壹開始就應該告訴妳我沒有QQ,我不應該騙妳這麽久。我太傻了。還有,妳爸爸貪汙了,不要太難過。如果這對妳的健康不利,妳應該樂觀壹點。不要沮喪,妳應該接受這個事實。我當初也沒接受。”
“妳當初呢?妳父親也……”
還沒等她說完,莫宇就捂住了嘴。她環顧四周,見沒人,松了口氣,“口誤。別瞎說。”然後捂嘴的手自然就下來了。
淺弦微微點頭,向她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對妳。其實妳挺好的。”
“我不該對妳撒謊。我應該壹開始就告訴妳我沒有QQ。”
然後,兩個女孩開始大笑。
笑,坐在地上,哭。
那很好。
墨玉沒有告訴她,她的父親已經腐敗。
淺弦沒有告訴她,她也沒有過QQ。
友誼:灰色
擠進
我是灰色的,妳是白色的。我們應該是矛盾的個體,但14年來我們壹直在平行線上互相扶持,雖然過程很曲折。
然而,經過14年我的灰與妳的白的磨合,我依然無法融入壹個完美的混色。
奇怪,我的灰色明顯沾染了妳的半白色,妳的白色明顯夾雜了我的半灰色。為什麽最後我只能是灰色而妳只能是白色?
我不明白。我努力把我的灰色變成白色,妳努力把妳的白色變成灰色。為什麽,到底為什麽,我們只能是壹輩子都無法跨越的灰色?
——靠花浴山
壹個
初中的時候,我看到的都是灰色。
天空是灰色的,大地是灰色的,花是灰色的,草是灰色的,河是灰色的,山是灰色的,貓是灰色的,甚至人也是灰色的。
但是妳的小白,就這樣不經意間飄進了我的視線,產生了強烈的視覺效果,從而駐紮在我的心裏。
從那以後,我們壹起蕩秋千,壹起玩老鼠籠,壹起唱卡拉ok歌,壹起去湖邊玩,壹起偶像化,壹起買小玩意,壹起吃大餐,壹起旅遊,壹起做作業,初中畢業壹起上高中,高中畢業壹起上大學,壹起工作。
掐指壹算——14年,原來我們哭過,笑過,吵過,冷戰過,和好過,分開過,和好過,更好過。
14年,多麽驚人的數字!
妳總是對我說,“開心點!總有壹天,我會努力用我的白色填滿妳的世界,抹去妳所有的灰色!”
我會壹直對妳說:“別傻了。我害怕在那壹天到來之前,我的灰色會吞噬掉妳那可憐而珍貴的白色,所以趕快離開我吧!”
我雖然這麽說,心裏卻是竊喜了壹陣子。
妳說,妳永遠不會離開我,妳會把我從灰色地帶拉到陽光明媚的白色。
這些話聽起來比春天的陽光還溫暖!不管是真是假,我的世界似乎已經漸漸透明了。
二
我喜歡聽妳唱斯蒂芬妮的歌。當妳的爆發力幾乎要把麥克風炸開的時候,我會看到很多閃亮的碎片從妳的生成裏出來,射進我的皮膚和心裏,給我壹寸新的空間。
我的陰郁被妳的光輝壹寸壹寸取代。不知不覺中,我驚訝地發現,我竟然又懂得了如何微笑。
為了感謝妳,我總是慢慢起床,壓抑自己的身心,開始不自信地唱梁靜茹。
妳的眼睛裏總是閃著可愛的目光,我知道那是妳刻意的鼓勵和白色的友誼。
那壹刻,我比同齡人早遇到的壹切不幸,都不是不幸。我開始相信上帝真的沒有拋棄我,天使的光環還在妳的手心。
妳的靈魂比天使的翅膀還要白。妳總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我膽小的頭上輕輕戴上光環,笑著對我說:“不幸壹定會過去的,因為白光就要來了。”
“不可能。上帝給了妳世界的全部潔白,無盡的陰郁將拖著我傷痕累累的身軀穿過很長很長的壹段泥淖!妳最好離開這裏!否則,妳的潔白會被我的陰郁汙染!妳也會變得不幸!”
“只要妳能開始快樂,我願意把我的潔白壹點壹點轉移給妳,直到妳洗去所有的陰郁!”我記得妳笑著對我說,“妳知道嗎?笑起來簡直比月亮還美!”
壹樣的,妳知道嗎?有壹句話我沒說過,也許妳不信——當妳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妳移植到我體內的片段開始發揮光能的作用,讓我的身心開始蘇醒。就像春天的風信子,有壹種把自己發臭腐爛的根剪掉重新發芽的沖動。
或許,真的會像妳說的那樣,有壹天我的世界也會釋放出無限的白光!就在那時,妳還會在我身邊對我微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