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房獻禮張水部朱清玉
昨晚洞房裏的蠟燭徹夜亮著，等待天亮祭拜公公婆婆。
化妝小聲問老公，畫眉時尚不時尚？
賞朱記
越女的新妝容出現在鏡子裏，知道嚴明更體貼了。
萬奇不貴天下，壹曲淩歌敵萬金。
這兩首詩是中唐詩人朱清玉和張繼的合唱。分別收錄在《全唐詩》第515卷和第386卷。朱清玉，字可久，閩中(今福建省)人，越州(今紹興市)人。唐敬宗鮑莉二年(826)，進士，省校書記，著有《朱清玉詩集》。張繼(約767-約830)，唐代詩人。字文昌，生於河州烏江(今安徽和縣烏江鎮)。他祖籍蘇州，祖上遷居賀州。唐德宗是貞元進士，曾任水部尚書、國子監外交大臣，人稱“張水部”。朱清玉詩的題目是《閨獻張水部》。張繼不需要更多的介紹。他是唐代著名詩人，白居易新樂府運動的中堅力量。他的樂府詩與王建的樂府詩齊名，被稱為“張旺樂府”。白居易曾稱贊他“樂府詩佳作，卻鮮有例證”(讀張繼《古樂府》)。他的詩關註現實，往往是具象的、通俗的、樸素的，但卻有著深刻的力量。比如狂野的老歌，給女人的歌詞，秋思都在音樂中傳播，在人群中傳播。
壹般讀者可能不太了解朱清玉。他也是壹位傑出的詩人，在唐代享有盛名。曾被唐代張煒選為詩人主客圖，稱其為“同門之人”。宋、明、清時期，他的詩在詩話和文學創作中經常被提及和引用:南宋洪邁在其著名的筆記《容齋隨筆》中，談到“草堂”時引用了杜甫、白居易、元稹等壹流詩人的詩，其中就有朱清玉的《召朱彜入草堂》(《容齋隨筆》卷十)。阿清朝人杭世俊在《訛書》中說，他得過許渾的手書詩《湘潭的雲在黃昏時盡》，稱贊“煙”字妙，所以斷定“是許枝所作”。淺薄的人把‘煙’變‘山’，無味。“證據中，以朱清玉的詩《樸炯祥燕都，臨湘齊越春》為依據，證明“改革初錯”。
因為詩中有許多優美的句子，所以常被後人用來收句或作對聯。揚州小村水榭綠雲亭有壹副對聯，是唐代的詩集。第壹聯是朱清玉的《山深松》，第二聯是崔樵的《樹密鳥靜》(竇《揚州原舟錄》卷十五)。湯顯祖著名傳奇《牡丹亭》第三十集，杜麗娘鬼與柳夢梅寫唐詩，杜麗娘用朱清玉的《自然清凈》；柳夢梅說令狐楚“白日做夢，夜晚做夢”是對的。《大災變》結尾第37首詩:“？風吹不動吊線。陰回春城草晚，夜雨埋美人”。其中第二句“春城唱晚了”，選自朱清玉的詩《尋僧》。
朱清玉不僅是個好詩人，而且非常機警，善於應對。類似這樣的壹個故事，記載在《肖驍錄》卷三，是清代的壹部退休學者文集:
袁，壹位著名的朝廷大臣，喜歡開玩笑。朱清玉和他是老朋友了，有壹天他們騎著毛驢去拜訪他。元文婧向他鞠躬說:“朱清玉是驢。”朱清玉連忙答道:“這畜生不是驢，是割了角和耳朵的驢。”元故意放棄了朱清玉和毛驢之間的動詞來取笑它。而朱清玉卻解決了在斜坡上騎驢的問題，暗示了他的高貴。復仇者是中國古代傳說中的上古神獸。大的像牛，小的像羊，類似麒麟，額頭長角，俗稱獨角獸。(揚州古籍出版社《筆記本大觀》)。
特別是朱清玉，和張繼壹樣，用比喻，簡單平實，意思清新，描寫細致，如他的絕句:“大堤上柳暗花明，千事深恨。漫天飛柳絮，人去遠方，東風無力縛春心”(胡振亨《唐寅通錢》(卷八四六))也是比喻人，借景寫心，寓意深刻。五代之壹的王選認為“此不如知主在上面，小人在躲”(詩中主旨)。《早梅》:“自古春來早，嚴冬開雪”。王選認為是“力大無窮”(《詩中主題》)。他的《宮詞》:“花落寞時，院門緊閉，美人與瓊軒並立。不遜於同時期的王健名篇《宮詞》。正因為如此，他受到了前輩著名詩人張繼的賞識和重視。在《太平廣記》卷199中，李雲還專門記載了張繼教朱清玉詩和朱中舉的具體過程:
中唐時，朱清玉結識了壹位水部大夫，張繼是知音，索清玉了解了不少新舊篇章，但背誦下來只剩下26章，放在懷裏稱贊。當時的人用的是和他們的書壹樣的名字，都是寫諷刺詩的，所以就去署了。慶初，豫商謙讓，寫了壹篇《閨房》獻給張越:“洞房昨夜停紅燭，等唐笑祭奠我姑姑。化完妝，我小聲問老公，畫眉是不是很深很時尚？”作為獎勵，他說:“越女的新妝容在鏡子裏，她知道這更明亮、更深刻。萬奇不貴天下，壹曲淩歌抵千足金。”所以是朱智的詩名，流於天下。
明代姜異魁的《瑤山堂外集》(卷二十九)和清代皮的《經學通論》也有類似記載。
朱清玉和張繼的詩都很形象，用詞清新，曲折多變。朱清玉的這首詩，又名《試呈張水部》，是在科舉考試前寫給張繼的。朱清玉為何在考前呈上這首詩，並以“閨閣”為題，與當時文人的“下筆”風氣有關。中國的科舉制度雖然產生於唐代，但直到宋代才算完備。為了防止作弊，除了主考官、副主考官、審議官集中封閉閱卷，逐級清場之外，還有“封號”、“抄號”等制度。所謂“封”，就是把考官的名字封上，讓閱卷官不知道試卷是誰的；所謂“抄”，就是抄寫者將考生的試卷用統壹的字體抄寫，閱卷員對抄好的試卷進行審核，防止閱卷人員識別出筆跡作弊。這也是今天“宋體”的源頭。這些方法大部分還在今天的“高考”和“公務員考試”中使用。但是唐朝沒有這麽嚴格。我在考試中表現出來的才華當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有人欣賞和推薦我。而且欣賞和推薦妳的官員的級別和聲望越高，妳中標的可能性就越大，排名也越高。大詩人杜甫幾次中考都失敗了。不知道是不是和不稱職的人推薦有關，但是王維省考第壹，國考第壹，確實和這個有關。宋朝寫的《唐才子傳》對此有詳細記載:
字魏，是太原人。九歲就認字，做草官，節奏悠閑。齊王崇之。魏將引，曰:“詩清者可錄數曲，琵琶有新音，同九公主之首”。那壹天，與魏合奏獨奏曲，太上皇問他叫什麽名字，因他有詩集，就說:“余論炮”。大師說:“我習慣於諷刺，說它是古代的作品，卻是小孩子的好制度。”嚴羽坐在桌前說:“趙婧能以此命解惑，不勝榮幸。”我強烈推薦。開元十九年狀元。卓右拾遺，感動至事。
這段話的意思是說王維很聰明，九歲就能寫文章，書法很好，而且懂音樂，會作曲，所以受到玄宗弟弟李隆範(後改名範麗)的賞識。有壹天，王琦對王維說:“妳從自己的詩中選壹些優美動人的詩句，譜成琵琶樂曲。我們將壹起去拜訪九位公主。”所謂九公主，於震公主，玄宗最寵愛的妹妹，排行老九，愛音樂，愛佛教，年紀大了，曾經為玄宗出家當尼姑。在會見於震公主後，王維在音樂家團隊中表演了琵琶獨奏，音樂非常動聽。於震公主問:“這是什麽曲子？”王維回答說:“叫余倫炮。”他壹邊說，壹邊拿出壹本收錄了這些歌曲的詩集。於震公主讀完後非常震驚，說:“這是我平日愛背誦的壹些詩。我以為它們是古人的作品，其實是妳的傑作！”於是我邀請王維坐在桌邊，說如果妳能成為今年省考的狀元，那將是京兆地區的榮幸。所以我極力推薦王維為京兆解元。開元十九年，王維參加考試，中了狀元。升任右拾遺，再升任東西。
但是，怎樣才能得到有實力的人和名人的推薦呢？不是每個人都有天王搭橋，還得自己跑，自己推薦。那時候叫“做生意”。杜甫在談及當年的艱辛時說:“富貴時，暮隨肥馬塵。碎杯寒烤，處處悲淒(《二十二韻為魏作成》)。就算是達官貴人或者名人見面，又怎麽能引起對方的註意呢？自然不能憑空吹噓，對方也不會相信；像今天這樣送錢，送卡，送美女就更難了。這種公開的賄賂很難接受，甚至會引起反感。當時的文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像白居易那樣，把自己的詩詞歌賦拿出來引起對方的欣賞，這叫“寫卷軸畫”。王維如此，當代白居易如此，當代朱清玉也是如此。這就是李雲在《太平廣記》卷中所說的“余慶新舊文章皆熟”，朱清玉把自己的詩全部贈送給欣賞自己的張繼。平日裏，他深得著名詩人張繼的賞識和推薦，以至於“人與書重復其名，皆錄之諷刺”，但這是考官的本意嗎？朱清玉心裏很不安，於是有了這首《試呈張水部》向張繼表達自己的疑慮。自然，人們希望張繼能告訴考官其中的含義。張繼事後有沒有告訴遊思觀，歷史上沒有證據，但是張繼的那首《酬朱清玉》的和平詩，確實對擴大朱清玉的影響，甚至幫助他成為壹個文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據南唐劉崇元《晉雜編》載:“中華王朝鼎盛時，聖人之名重，可買人之翼。朱清玉去提的時候，張水部在司文出版，所以他先去了，可以作為證詞。
當然，朱清玉的詩真的很好，充分證明了朱清玉的才華。臨近理科考試時，朱慶余向張繼透露了自己的擔心:不知道他的作品能不能讓考官滿意。作為壹個應試者，在面對壹場關系到自己政治前途的考試之前，表現出特別的焦慮和期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朱清玉沒有直接袒露自己，而是用了比較，把自己和新娘比，把新郎和張繼比，把親家和考官比，把壹個文人對自己未來生活的期望，比作壹個新娘對未來家庭和睦幸福的期望，使“向自己鞠躬，求人”的政治行為變得多姿多彩，婉約悠長。詩人選擇的時間是洞房花燭夜後的第二天早上，新娘正在高燒壹夜的紅燭下梳妝打扮，準備去探望公婆。在古代習俗中，新娘結婚的前壹天晚上，新娘直到第二天壹大早才去拜訪姑姑。這首詩的妙處在於詩人對此時此地她微妙心理狀態的細致描寫。因為在封建社會，公婆的好惡會決定他們未來在家裏的處境甚至命運。但是我不知道公婆的愛好，也不知道我的穿著打扮，言行舉止能不能吸引公婆。同為中唐詩人的王建有詩《新娘子》:“第三日，代我做飯，洗手做新娘湯。我決定不是我的嶽母，而是我丈夫的妹妹應該有菲亞特的味道。”新娘很聰明。她不知道婆婆的飲食習慣，所以先征求小姑的意見。不過朱清玉詩裏的新娘似乎更聰明。他直接問她老公“畫眉夠深嗎？”因為作為公婆的兒子，他不僅能像嫂子壹樣知道父母的脾性，還能和自己同心，說實話。如果是小姨子，就不壹定那麽靠譜了。至於“妝後低聲問老公”，這種情態描寫更能表現出新娘的溫柔和婚禮的羞澀。
當然，“閨閣”和“初衷”也是有可比性的。對於當時的士人來說，參加科舉考試和女人的婚姻壹樣重要。如果妳通過了考試，妳會有壹個非常廣闊的未來，否則，妳可能會度過壹生。這就好比壹個女人嫁給壹個家庭。如果她受到丈夫和公婆的喜愛，她的地位就會穩定，處境就會順利。不然生活會很艱難。《孔雀東南飛》中的劉蘭芝和《釵頭鳳》中路由的妻子唐婉，都是因為婆婆不喜歡才被拋棄的。詩人的比喻來源於現實的社會生活，非常巧妙和貼切，自然會受到張繼的欣賞和重視。
因為朱的詩是用比興寫的，張的詩也是用比興寫的，微妙而含蓄地表明了他的見解。先是肯定了朱慶余的道德文章，然後回答了他的問題，考前鼓勵朱慶余。詩的前兩句意思是朱清玉德才兼備，文章寫得不錯，但還是不自信。美人出越地，朱清玉恰好是越州人，這個比喻比較貼切。作者把朱清玉比作壹個剛剛打扮好，走出清澈美麗的鑒湖的女子。“自知之明更有思想”，表面上看是說，挑鉆石的女人知道自己漂亮，但是因為太愛美了，就想著自己。其實就是說，朱清玉雖然知道自己的文章不錯，但是不夠自信，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到考官的賞識。詩的最後兩句，緊扣“更若有所思”二字，正面回答了朱清玉的疑惑，同時也表明了作者對朱清玉的欣賞。“萬奇不如人貴”和“萬奇”是產於齊國的白色絲綢，極其精美，自古以來就享有盛名。這句話表面上的意思是，雖然其他很多姑娘都穿著各地出產的精美綢緞制成的衣服，但她們並不值得世人關註。在這裏,“萬奇”是對膚淺和花哨事物的隱喻。整句意思是表面華而不實的東西不值得關註。言下之意，朱清玉不是壹個華而不實的人。很自然的就引出了最後壹句話“壹曲淩歌敵壹萬金。”古樂府詩名為《采靈曲》，關於這個題目的創作者很多。在此，筆者將朱清玉的文章與“淩哥”相提並論。這句話跟前面壹句話，說朱清玉的文章寫得很好，很有價值，作者本人也很欣賞。上榜沒問題。結合兩句話，作者既回答了朱清玉的問題，又肯定了朱清玉的德行文章，可見朱清玉並不是壹個華而不實的人。同時也表現出對朱清玉的欣賞。自然，作者獎勵後進生、愛惜人才的特質也充分展現出來。這兩首為酬而唱的詩，珠聯璧合，有異曲同工之妙，成為詩壇的佳話。
這次考試，朱清玉真的中了進士。張繼聽到這個消息後非常高興，並寫了壹首詩《高興放榜》。詩中說:“東風節氣近清明，車馬爭滿紫禁城。當初28人上榜，幾百萬裏揚名。誰不借花園來看看它，就會在這個地方做更多的酒。* * *何春思能鑒定，今年會有公職人員。”(《唐詩年譜》卷五十九)張繼的詩大概是28位書香門第，但恐怕主要是為朱清玉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