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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憂郁生活

夏爾·波德萊爾(1821—1867)出生於巴黎,他的父親是壹位具有啟蒙思想的畫家。受父親影響,他從小就熱愛藝術。不幸的是,在他六歲的時候,父親因病去世,母親改嫁。從此,他幼小的心靈蒙上了壹層灰暗的色彩,產生了壹種“永恒的孤獨”感。

他在這種氛圍中生活成長,逐漸形成了對藝術的敏感,也結識了這座多姿多彩、放蕩不羈的城市。十七八歲時,他經常在拉丁地區的詩人和畫家中間作客,成為壹個極端的浪漫主義者。後來他決定去印度旅行,卻發現這個大膽的文藝青年在漂洋過海的途中思念家鄉。

南方明媚的陽光和郁郁蔥蔥的迷人風景沒能留住詩人更長的時間。我們不難在他的作品中讀到很多關於海洋、陽光、異國情調的內容。

回到巴黎後,波德萊爾認領了父親的遺產,得到了壹筆可觀的錢財,因此生活奢侈。他住在豪華的大廈裏,穿著高雅的衣服。在他看來,物質上的追求完美,不過是壹種“精神優越感的象征”。他母親看到他花這麽多錢很快就會把父親的遺產用光,就給他找了個法律顧問,限制他每月的開銷。此後,波德萊爾壹直過著艱苦的生活,生活的艱辛促使他努力寫作。

波德萊爾壹開始主要寫藝術評論,用犀利的筆鋒闡述自己獨特的觀點和想法,創作了許多風格優美的優秀散文。1848年二月革命期間,傅立葉的空想社會主義理想激勵了他。首先,他創辦了壹份報紙,發表了許多激烈的文章。人們看到他活躍在街上的革命群眾中,火藥把他的手熏黑了。然而,很快,他的理想破滅了,波德萊爾重返文學生涯。後來,他接觸到了美國作家坡的作品。他與這位詩人在思想、經歷和才智上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在接下來的十年裏,波德萊爾不斷翻譯出版埃德加·愛倫·坡的短篇小說。他認為坡是他苦難中的朋友,也是創作理論中的老師。愛倫坡豐富怪誕的想象力和冷靜準確的分析極大地啟發了波德萊爾,使他從當時浪漫主義詩歌中個人感情和悲傷的泥潭中解脫出來,並在詩歌中發揮了想象的重要作用。

1864年,波德萊爾前往布魯塞爾。壹年後,我在那裏生病了。他於1867年在巴黎去世。他死時只有四十六歲。

詩人的生命短暫,作品不多。除去文學評論,只有壹本詩集《惡之花》(包括157首詩)和兩本散文集《巴黎的憂郁》和《人造天堂》。然而,這幾首短詩,卻在某種意義上為世界文壇開啟了壹個新時代,激勵了整整壹代現代主義詩人和象征主義藝術家,成為人們仍在研究和欣賞的藝術作品。

他著名的詩集《惡之花》出版於1857年。當時,在法國文壇,浪漫主義已經過了壹個時尚,並開始轉入低潮。浪漫主義作家在展示了他們被壓抑的思想和感情後,開始面對現實。當時,垂死的封建王朝正在與新興的資產階級進行最後的鬥爭,整個法國正在發生劇變,社會各階層正在分崩離析。人們越來越深刻地意識到封建王朝的腐朽,日益發達的資本主義使越來越多的無產者更加貧困。這壹切都深刻地反映在文學思潮中。於是,以雨果為代表的壹批曾經的浪漫主義作家開始轉向批判現實主義。拉馬丁、小熊維尼、苗賽等人則轉向了消極浪漫的壹面。轟動壹時的浪漫主義文學運動開始蕭條和崩潰。就在那時,《惡之花》在巴黎出版了,是壹本超浪漫的書。從各個角度來看,這個系列都是全新的,獨壹無二的,給人以驚喜,立刻引起了各界人士的關註。有些人認為這本怪異的詩集是不道德和褻瀆神明的。波德萊爾為此被起訴,詩集不僅被禁,詩人和出版商也被罰款。然而,當時流亡英法海峽並向蓋爾·勒賽求教的雨果卻對這本書大加贊賞,稱它就像壹顆“耀眼的明星”,給法國詩壇帶來了“新的驚悚”。雨果的論斷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正確和公允。正是這朵惡之花開創了法國現代詩歌的新時代,並對西方詩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人們越來越意識到這是壹部具有高超藝術技巧和極其豐富思想內容的作品。

幾乎在《惡之花》出版的同時,波德萊爾開始在各種雜誌上發表壹些散文。按照作家的本意,他要寫的是“壹篇詩意的散文,沒有節奏和韻律的音樂”。散文集《憂郁在巴黎》,又名《小散文詩》,正如他自己所說:“這還是惡之花,只是更自由、細膩、辛辣。”從《集子》中的五十首作品,我們不難看出,其中有幾首在題材和思想內容上都與《惡之花》極為相似,有的甚至改寫了《惡之花》中的壹些詩句。因此,這本集子,帶著詩人同樣豐富的思想,與傳統的審美觀相矛盾,以更自由的形式出現在文壇,更容易被人們理解,擴大了作家的影響。

在藝術上,這本散文集像《惡之花》壹樣,體現了詩人新的審美觀,即美的模式包含著消極的方面。他認為“藝術有壹種神奇的能力:可怕的東西被藝術表達出來就變得美好;痛苦伴隨著有節奏的節奏,使人的頭腦充滿寧靜的歡樂”。因此,詩人會由衷地贊美“孤獨”和“黑暗”;贊美那些“狗”,那些“滿身泥巴和虱子的狗”:用大量的筆墨和極度的同情,表現壹個落魄的老街頭藝人。詩人也非常喜歡死寂的午夜...從雨果的《巴黎聖母院》中的《敲鐘人》可以看出,詩人努力將消極的情況轉化為“美”,從“醜”(病)中尋找美的東西。這可以說是浪漫主義中的過度浪漫,也可以說是現實中的更加現實。在有些人眼裏,詩人是瘋子;然而,從另壹個角度來看,這種瘋狂的笑聲、譏諷,在那個充滿仇恨的骯臟世界裏,在人們昏昏欲睡的夢中,難道不表現出某種清醒和理智嗎?7有人認為詩人表達和歌頌了“醜”,塑造了病態美,是消極頹廢的。如果全面閱讀他的作品,就會知道他其實並不是壹個頹廢派詩人,只是壹個頹廢時代的詩人。他對這個時代充滿了憤怒和蔑視,對光明充滿了向往和追求。他的抑郁和憂郁是“世紀之病”的反映,有著深刻的社會根源。雖然有些作品給人壹種壓抑的感覺,但他敢於承認社會的醜惡,並努力將其轉化為美好,這比那些為了獲得生活的勇氣而竭力粉飾生活的偽君子,以及那些對充斥社會的醜惡視而不見並加以否認的懦夫要好得多。朱光潛先生說:“藝術必須以自然為基礎,但藝術美不等於自然美,自然的醜也可以轉化為藝術美,這說明藝術家有描寫醜的權利。”問題是如何描述,站在哪裏,從什麽角度,為了什麽目的來描述。我們應該從這個基點出發,全面地、歷史地評價波德萊爾的創作。

波德萊爾在他的精彩篇章中,對世界進行了無情的分析,打破了“醜與美”的世俗界限,通過生活瑣事和意想不到的大膽誇張(有時甚至是荒誕的),給詩人的心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真實的美醜》做了熱情的悼詞和嚴厲的聲討。我們讀它,無疑有助於我們理解生活和社會。同時,從研究美學和西方美學史的角度來看波德萊爾的創作,將是大有收獲的。

波德萊爾是現代主義詩歌的先驅,被認為是象征主義文學的鼻祖。他在作品中出色地運用了象征主義,有時把社會生活中壹個非常復雜而巨大的現象表現為壹件非常微小而可笑的事情,有時又把現實中壹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誇大;而人們往往用日常生活中常見的瑣碎小事來暗示壹些意想不到的人生真諦,給人以充分反思的空間,帶來新鮮豐富的思想和意境。在閱讀他的壹些作品,尤其是那些看似怪誕的描寫時,不能只從字面上理解,而要試圖在詩人的字裏行間找到真正的內涵和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