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月閣
李珀
峨眉山上半月秋,平羌河映。
晚上清溪去三峽,四君不見渝州。
是青年李白初出川時的作品,意境清晰,語言淺顯,音韻流暢。
詩以“峨眉山月”開頭,指出遠遊的季節在秋天。“秋”字因為押韻的關系,在句尾是倒掛的。秋高氣爽,月色皎潔(“秋月皎潔”)。“秋”字也形容月色之美,自然而奇妙。月亮只有“半個圓”,讓人想起青山吐月的美好意境。峨眉山東北有平羌河,即現在的青衣江,發源於四川省蘆山縣,流向樂山縣,匯入岷江。第二句“影”指的是月亮的影子,動詞“入”和“流”構成連動謂語,表示月亮的影子映進河裏,隨河水而去。生活經驗告訴我們,無論河水如何流動,水中的月影都是固定的。“月亮走了,我就走。”觀者只有順流而下,才會看到“影入江中”的奇妙景色。所以,這句話既寫了清江被月亮倒映的美景,又寫了在秋夜揚帆的天黑。意境可謂空靈美妙。
先說李白的月亮。
在李白的詩中,如果只選擇壹個意象,賞月清餘,哪個意象最能代表李白?我想是月亮。李白與月亮的緣分太深了。傳說李白有個妹妹叫李。據很多研究李白的專家說,20世紀下半葉,他們到四川江油,當地農民帶著他們去參觀,說那個地方有個墳,立了個碑,上面寫著“李白妹妹李之墓”。《集序》說,李白“始娶徐,生壹女,號月奴”。在原文中,“壹個女人”後面還有“壹個男人”這個詞,就是燕文。我姐姐叫李,我女兒叫奴,這還不夠。李白謳歌他的大偶像盧忠廉,說“明月自海底升,壹朝照”(《古風?第十”);李白盛贊江南女子,曰:“老夫幹吳兒女,明眸皓月。”(《越女詞》?第壹,姐姐和女兒的名字都和明月有關;偶像是月亮,美女也是月亮。總之,李白認為最好的是明月。明月對他意味著什麽?
第八講月光?河水?大鵬鳥——李白的詩詞歌賦中充滿了明月意象,這是李白的鄉愁。
李白從小就和月亮結下了不解之緣。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非常關心月亮。他有壹首詩叫鼓浪月。我們暫且不看後面,只看前面幾個字:
小時不知天上明月,故稱白玉盤。
我也懷疑姚太晶在白雲那頭飛。
神仙垂足,桂花樹成團。
白兔把藥砸了,問跟誰吃。
李白在詩中說:小時候不知道那是月亮。只知道天上有個白玉盤,以為是我們家的鏡子,不知道怎麽飛到天上去了。李白小時候對月亮還有很多幻想,說彎彎的月亮像小船。有仙女坐在上面吊腳嗎?有桂樹和白兔嗎?從這首詩中,我們可以感受到李白從小就特別親近月亮。
李白關於月亮寫的最著名的詩是《靜夜思》。小孩子會背,外國人也會背:
我的床腳閃著如此明亮的光。已經有霜凍了嗎?
我擡起頭凝視月亮,低下頭,懷舊之情油然而生。
但是我們背的版本並不是這首詩的原貌。這首詩在宋代《李白集》中有幾個不同的詞,是這樣寫的:
看床前月色,會不會已經有霜了?。
擡頭望著山和月亮,又沈了下去,我突然想起了家。
區別主要在第三句。乍壹看,意思差不多,但細究起來,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差之千裏”,因為這和李白的鄉愁有關。
李白的詩裏有壹句絕句很美,叫做《峨眉山月歌》。李白告訴各地的人:我是蜀人,我是四川人。所以我們關註“四川的月亮”。對李白來說,“川月”就是“峨眉山月”。為什麽李白《靜夜思》是“仰望山月”而不是“擡起頭來壹看,發現是月光”?峨眉山上的月亮也是峨眉山上的月亮。
李白寫《峨眉山月歌》的時候剛從四川出來。他是怎麽寫的?
峨眉山上半月秋,平羌河映。
晚上清溪去三峽,四君不見渝州。
古人寫詩真的很好。有多好?太不可思議了。可以用什麽來形容月亮?李白用秋天的“秋”字來形容。眾所周知,秋高氣爽,從月到中秋格外明媚。雖然只有半個圓,但壹定很亮。天上有半個月亮,下面有壹條河——“影入平羌河”。“清流夜去三峽”就是李白要去三峽,也就是要離開四川。“思君不見渝州”中的“君”到底指的是誰?有不同的版本。我說這位“先生”就是峨眉山。李白懷念的是家鄉的半月。說這個“君”是皇帝,李白的主人還是父母?實現起來並不容易。我們就直截了當的理解為峨眉山月吧。這是最好的,最有詩意的。李白出川,走的是李白,跟著走的是月亮,陪伴了他壹生。
後來李白還寫了壹首詩,也叫《峨眉山月歌》,題目壹樣,只是後面加了幾句——“送蜀僧顏入京”。同樣是《峨眉山月歌》,再看看李白是怎麽寫的。“我在巴東三峽的時候,看西方明月,憶峨眉。”李白說:在三峽呆久了,很懷念峨眉山上的月亮。“月出峨眉照海上,隨萬裏之姿。”家鄉的月亮和我在壹起。它來自峨眉山,我去哪它就去哪。“黃鶴樓前月色白”,黃鶴樓在武昌。這個地方的月亮就是我的月亮,很白。“忽見峨眉客”,忽見此處壹老鄉。“峨嵋山也送君月,風吹西來長安莫。“意思是峨眉山會跟著妳,因為妳也是四川人,家鄉的月亮會壹直陪著我們這些遊子到天涯海角。”長安街跨九天,峨眉山月照秦川。“長安的月亮,也是我家鄉——峨眉山的月亮。古代的詩人很有意思,對大自然的感情很不壹般。蘇東坡到了江蘇,在鎮江金山寺寫了壹首詩。第壹句是“我家的河流始”(《遊金山寺》)——所有的河流都是他們家的。因為他是四川人,家在長江上遊。李白也是如此。他認為遍地的月亮就是峨眉山。所以就有了“仰望山川明月,再往下沈,我忽然想到了家”。“山月”和“明月”不壹樣。峨眉山月代表李白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