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在嬰兒時期,應該是母親的呼吸首先啟動了鼻子的功能,就像母獸的氣味對於幼崽來說,意味著準確的坐標意味著安全、溫暖和愛撫。
1975八月盛夏,我正在鼓浪嶼47號的“閨房”裏曬衣服,抽出母親留下的那條紅色絲巾,心疼地看著已經褪色。我把鼻子伸進去聞了聞,只剩下樟腦木箱霸道的味道。失望之余,我回到書桌前,斷斷續續地寫道:“我還是很珍惜那條鮮紅的圍巾,生怕洗了會讓它失去妳特有的溫暖。”
筆放下了,心裏的難過卻依然揮之不去,直到暮色中淡墨模糊了詩句,父親叫我上樓吃飯。我回頭看我媽的照片,壹把她額前的頭發都是上翹的。我總是習慣性的伸出手,想為她撫平。
都說照片不如母親生前漂亮,但那憂郁的笑容,溫柔的嘴角,若有所思的凝視,是母親留給我的最後印象。
記憶中最動人的笑容是媽媽嫣然的壹笑,那是我童年的最高獎賞。看來我很幸運,在普通話比賽中得了獎。我在校際歌詠大會上領唱,成績通知單上的“紅”只是為了得到媽媽短暫的展顏微笑。
我媽媽的牙齒又細又整齊,但是牙齦低。偶爾笑的時候,她會把拳頭放在嘴上掩飾自己的羞澀,就像壹個拿著話筒的歌手。那個姿勢很可笑,卻讓我向往。因為,那時候,在我們的生活中,能讓媽媽這麽健忘的開心事,總是新鮮的去迎接。
每壹個親愛的女兒,都是從母親的臉上汲取這種光彩,於是身心壹亮,豁然開朗。
媽媽皮膚極好,白裏透粉,脖子細膩,肩膀油光發亮。受母親影響,我壹直認為皮膚好是女性美的前提之壹。除了壹瓶雅霜,我媽有時候還會從蛋殼裏蘸壹點蛋清塗在眼角上。恐懼是我爺爺的專屬零食,我媽媽在革命時代自制的護膚品是成本最低的下腳料。
我和妹妹已經把衣服鞋襪都用光了,所以她很少給自己加新衣服。在我叔叔的婚禮上,我媽把壹件舊旗袍改造成了壹件高領高腰雙排扣的藍底紅夾克,穿在略顯豐滿的身上,讓所有的賓客都大吃壹驚,讓他們盡量把頭擡得高壹些。母親不無驕傲。回家的路上,她帶著我和妹妹進了照相館,拍了壹張4寸的照片。面對心血來潮的奢侈品,媽媽解釋:我們好久沒給爸爸發照片了。其實也是對自己的壹種獎勵。我媽剛剛過完30歲生日,有三個孩子。我弟弟10歲。而我們的父親光著膀子,只穿著壹條半截褲,在三明山區的露天裏揮舞著鐵鍬。母親36歲時,會在上班的國慶晚會上唱民歌《十送紅軍》。她為自己設計並裁剪了壹件薄薄的淺粉紫色上衣,袖子很緊,有壹個圓形褶邊。我和妹妹坐在臺下,卻張著嘴忘了鼓掌。之後不斷有同事鄰居借上衣來吃飯或演出,但他們都沮喪地承認,沒有人能穿出母親的味道。
有人能告訴我母親是什麽味道嗎?如果妳描述它,用壹個不恰當的比喻。我媽類似薄荷,淡綠色,涼性,中藥有點苦。精彩之處:我放下了,但心裏的悲傷依然揮之不去,直到黃昏的淡淡墨跡把我的詩弄臟。我媽類似薄荷,淡綠色,涼性,中藥有點苦。總之,這篇文章用作者的回憶,用真摯的感情,記住了我的母親。希望我的回答能讓樓主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