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煙火,守著淡淡的生活味道,時間的蠟筆永遠寫著自己走過的每壹步。那些漫無邊際,那些輕盈,那些收獲,那些快樂,都被歸功於生活的行囊。充實的人生,無怨無悔,沈重而精彩。
“當年輕人離開家時,當地的口音不會改變。小孩子遇到陌生人,會笑著問客人是哪裏人。”回到家裏,我總是用這樣的詩來打趣自己。走進壹個曾經那麽熟悉,現在又那麽陌生的村子,仿佛村子裏的壹切都在改變,有些人不再認識。
壹條寬闊的水泥路直通村子,四輪車已經取代了我們的雙腳。那些老祖宗留下的青石小路,早已長滿了雜草。在很多地方,無法走出腳,進入身體,壹切都成了根深蒂固的休眠故事。前幾年壹直想體驗壹下小時候走過的路。我放棄了壹輛好車,從城市走到了我長大的村莊。只是村裏的人總是有壹種奇怪的表情。這些年來,走路越來越少,那些路也不再像路了。或許,“走的人少了,就沒有路了。”
到了村口,看到原來的村容村貌都變了。我們祖先種下的那些參天大樹不知在什麽時候被砍倒了。小時候,大樹下,孩子們三五成群地坐著,在高高在上的樹根上玩耍。捉蜻蜓,捉螞蟻,過家家,快樂的童年,那些笑聲永遠不會停止響起。剛來村子的時候,從外面看不到村子,全被那些大樹給籠罩了。那個時候,有文化底蘊和歷史淵源的村莊都會這樣。按照我父親的說法,這是中國幾千年風水觀的壹種內涵。它叫風水,也包含了很多科學道理。在過去,壹個村莊和壹個農家從不直接暴露在人們的視線中。村口壹直都有樹,房子壹般都有墻擋著。村子的入口是壹個水庫。記得小時候,每年冬天,放水捉魚後,家家戶戶都能分上好幾塊,成為過年餐桌上的美味。村口的大樹被砍倒後,水庫的大壩完全暴露出來,壩面現在已經建成了石壩,看起來漂亮多了,但已經完全失去了以前的魅力。
站在村裏,整個村子盡收眼底。就山溝而言,這是壹個有幾千人口的大村莊。整個村子都是江南木結構的瓦房,看起來很整齊。偶爾會有壹個小茅草房,在角落裏,當柴房用。在這樣的村子裏,防火是所有村民的常識。早些時候,我在田裏或者出門回來,總會看到村裏升起的炊煙,催著人們回家。那時候村裏很多家幾十年不變,住在這樣的角落裏,沒有紛爭和煩惱,生活的滿足感會寫在每個人的臉上。
這些年,村子似乎每天都在變化。外面的世界總是那麽精彩,人們的內心變得熱鬧起來,村裏的年輕人總是渴望走出去。現在村裏留不住人了。這個村莊的原貌已經完全改變了。昔日整齊的農家樂不復存在,無人居住的老房子年久失修,有的已經倒塌。這個村莊似乎正在分崩離析,給人壹種蕭條和荒涼的感覺。村口不遠處,幾棟房子很顯眼,三四層的水泥結構,外墻貼著彩色墻磚,看起來很高檔。這些讓人感覺到村裏的變化在向前發展,讓人看到了某種希望。
走進村裏,石板鵝卵石鋪成的道路很多地方都鋪上了水泥,成了壹條古今結合的村道,與那些古色古香的老房子顯得格格不入。最大的變化大概是山川的變化。在村子裏,幾口曾經養活了幾代人的水井已經被廢棄,取而代之的是從山上汲取的自來水。老祖宗留下的大片水田幾乎沒人耕種,有的地方變成了山林。記得小時候長輩總說,做人壹定要勤快,絕不能讓田地荒廢。那些年,走在路邊,看到哪塊地裏長了雜草,肯定被人取笑。曾經稀疏的山林,現在郁郁蔥蔥。世界的變遷,穿過夾縫間的陽光,穿過迷霧中的時空,穿過那些斷壁殘瓦,斑駁的老房子。我深受感動。我的先輩們用他們的壹生,解釋了時間的盡頭,寫下了那片土地上的歲月,續寫了他們艱辛的過去,給後人留下了永遠無法抹去的記憶。若幹年後,現在的村子裏也很難看到炊煙的興起。農民的柴火竈很多都沒怎麽用過,液化氣竈家家都有。大概,舊的總會被新的取代,無論我們多麽不情願。
煙升起的地方就是家。小時候,我常常等著廚房的炊煙,想象著那個人每天坐在火爐前,升起煙花,因為有這樣壹個人,有壹個完美幸福的家。多少年過去了,屋頂上盤旋的縷縷青煙,美味的食物,桌子上擺放的筷子,壹塊木頭,壹個場景,壹個影子都無法磨滅。
清晨,炊煙裊裊升起,如詩壹般,伴著些許霧氣,在朦朧的天空中緩緩伸展。壹天的開始,壹天的希望。中午,天氣晴朗,廚房冒出的煙細而連綿,散落在地上,呼吸著帶著草香的空氣,讓每個人都感到溫暖和諧。每到黃昏,炊煙四起,飄飄蒙蒙,夕陽照在村後的山上,泛著壹陣陣金黃色,伴著洗過的月光,晚歸的牧童,吹著竹笛。勞動人民,肩上扛著壹天的收獲,回到炊煙升起的地方,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鄉土氣息。壹切都在編織著精彩的人生,承載著每壹代人的足跡。
感恩生命,珍惜溫暖,懂得欣賞,平安釋放美麗人生。在人生的道路上,不管走多遠,不管遇到誰,不管看到什麽樣的風景,多少往事都會煙消雲散。抹不去的是鄉愁,忘不了的是炊煙升起的地方。時光荏苒,世事浮沈,煙雨彌漫,總會超越紅塵。每個人心裏都會有這樣壹個結。就這樣的老路,每天都在告別時間。幾十年,太過倉促,只是最初的樣子,總是難以忘懷。壹個人的時候,我靜靜地站在窗前,想著過去,想著過去,想著我走過的路,想著那個曾經坐在竈臺前點燃廚房炊煙的人。我不禁淚流滿面。生活中確實有很多無奈,青山還在,煙消雲散,只留下無盡的思念。
“何處是遙夜人,澄潭月中遊記;天空遼闊,我渴望故鄉。”中國人的返本觀念幾千年不變。離家的日子,那種強烈的回家的感覺,是無法用語言來解釋的。在時間的深處,永遠在追尋,追尋遙遠的記憶,追尋遙遠的背影,追尋逝去的親人。在花開花落的輪回中,在春夏秋冬的往返中,封存了多少過往,讀了多少故事。壹份友情是美好的,壹份墨跡寫春秋。時光荏苒,歲月飛逝,我對遠方的炊煙感到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