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這個老人,他是老熟人了。他沒有兄弟,妻子早逝,留下壹個獨生子。這個兒子被寵壞了。他20多歲,無家可歸,無業,沒有正經生意。壹年四季,他除了打架賭博就是偷雞摸狗。要麽出去鬧,要麽白在家呆著,爸爸給他做飯只換來他的大驚小怪和大呼小叫。
老人種的菜不錯,我在街邊大排檔見過。隆冬時節,萬物都該殺,他的攤位上卻擺滿了鮮綠的農家菜。菠菜是綠色的,生菜是水嫩的,香菜和大蒜的新鮮莖葉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要我說,賣菜的做不出這種東西,原汁原味的田園玩意兒。
濕潤的生菜和青菜,他只賣壹兩把,不便宜?只是看著生菜,特別想買。根莖肥壯,葉光滑。淺綠色和乳白色的皮膚摸起來非常柔軟,幾乎沒有粗糙感。
我是壹個素食主義者,壹看到新鮮嫩滑的生菜,我就流口水。伸手去拿錢,發現口袋裏連個鋼蹦都沒有。而是想起手機微信上有幾百,就問老人要不要掃碼。
六十多歲的老人臉色發白,雙手微微顫抖著拿出手機。哦,原來是功能機,老功能機。
只是壹道菜。這是壹件大事!看到我還在盯著看,他趕緊把生菜塞到我手裏。說妳真的要付錢。下次再來。我每天都在路的這壹邊!
我真的很抱歉。我從包裏拿出兩個蛋撻,想都沒想就給了他。他拒絕後,見我沒拿回來,就開始吃。壹個蛋撻兩口就吃完了,他壹邊吃壹邊舔嘴。它是如此令人愉快。
事後有路人罵我傻,說蛋撻明顯是被別人占了便宜。對此我只是笑笑:老頭子,就算妳給他吃蛋撻,也是應該的。
但老人的兒子沒有讓父親嘗到甜頭的心和善良。還沒等我走遠,壹個二十多歲的少年從後腳走了過來。他壹上來,就兇狠地面對老人。先是吐了幾口,然後把自己拎的盒飯扔向老人。老人絆了壹跤,盒飯立刻撒了壹地。這時候我看到了肥肥的油光發亮的雞翅,肥瘦相間的香腸,還有好吃的青菜西蘭花。好家夥,賣這盒飯至少花了他20塊錢,現在全砸了。
後來在老人的哭訴敘述中,我明白了,不孝的兒子要五千塊錢當爸爸,說是帶著新女友去旅遊了。但是老人壹時拿不出這麽多錢,然後就聽到村裏人的閑言碎語,說那個女的已經嫁給別人了,不僅如此,她還懶於水性楊花。
之後發生的事情更讓人氣憤:老子教兒子養孩子,兒子卻不頂嘴罵他,最後甚至打老子。這種讓人氣憤又哭笑不得的鬧劇,就發生在老年人身上。他因為阻撓兒子的壞女友被打,父親被兒子打。壹個啤酒瓶打過去,不偏不倚打在他額頭上,死的時候鮮血四濺。從砸我爸到扔掉盒飯的時間間隔並不長,只有半個月。今天他倒在街上,兒子沒來。最後,是站崗的交警同誌把他扶到了醫院。白發蒼蒼、面容疲憊的老人在幾個交警面前泣不成聲,無論人們如何勸說,他也沒辦法...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那個可憐的老人。前段時間有人說他去世了,他生了壹場大病終於去世了。還有人說他兒子因醉酒受傷致殘,以至於現在父子倆都去鄉下休養了。這兩種道聽途說的結局我寧願相信後者,至少人活著,活著就有希望!
黃昏的時候,我寫不下關於他哭的那壹段。我脆弱的心不想看到任何人哭,尤其是壹個老人哭。
作者簡介王淑霞:
普通環衛工人。工作之余喜歡看書,寫作,寫作。近年來,他的作品出現在《臨川晚報》、《撫州日報》、《都市現場》等公共媒體上。他的詩歌作品多次在散文詩世界發表。截至目前,在紙質雜誌發表詩歌、散文30余篇,在安徽同步閱讀平臺發表作品40余篇。
邊疆文學07期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