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時候我家住在縣城南郊的壹個山溝裏,不適合幾歲的孩子進城上學,要翻壹個多小時的山。恰好我奶奶的哥哥,壹個落魄書生,錯過了科舉,沒上過學,在我家住了很多年,請他開導我,但他不是從三字經或者四書開始,而是學了葉和沈出版的小學語文課本。
這個時候,我還差兩個月就滿五歲了。因為在此之前,我已經學會了數百個單詞,通過用圖像識別方塊,並結合背誦諸如“我的床腳邊有如此明亮的光線,難道已經有霜了嗎?”、“千孫趙麗,吳州鄭王”、“天地玄黃,宇宙浩瀚”。
(當時我並不明白這些背出來的單詞的意思,只是覺得很好讀。有時候我改了詞,比如千孫趙麗,狗吃生米;吳州鄭王,狗吃黃糖;陳峰朱偉,更有趣的是狗拉棉花。小學課本學得快,壹年學三本書。從春天到秋天上了九個月的課,開始寫作文。第壹篇作文的題目是《菊花》。
我家說是為了保持道家愛菊的傳統,花園裏種了很多菊花。這篇作文是看完這些菊花寫的,只寫了壹頁,但是大人們都很開心。作文寄給在外上學的爸爸和叔叔,他們寄回新書作為獎勵。
從那以後,我把每壹篇新的作文都寄給他們,我還不斷地得到新書,希望能寫出更多的文章。我家雖然出身於封建士大夫家庭,但並不保守,贊成新文化。我叔叔和舅舅學不到新東西。於是,在家學了壹年後,我請了縣城的小學語文老師,我爺爺的朋友程先生,每周來家裏三次,教我繼續讀小學語文課本。
很快,商務印書館學完了初中語文教材,又從其他國家買了壹些教材。程先生覺得這不是辦法。最後,他找到少年兒童出版社出版的《兒童活頁文選》,壹次教壹本。我覺得這本兒童活頁文選是個不錯的選擇,既有著名新文學作家的作品,也有經典白話名著;不是整篇文章,而是精彩的段落,加上壹個標題,每篇最多也就幾百字。
大象從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中選了幾段,取名為《荷塘夜遊》;描述王冕繪畫學問的文字選自《儒林外史》,成為壹篇《何不畫他幾枝》的文章。很快我就喜歡上了朱自清、徐誌摩、冰心、郭沫若、孫伏羲、朱光潛、吳的文章。
魯迅、胡適、李大釗、陳獨秀、陶行知的文章也有入選,但年紀大了以後才逐漸明白其中的含義。看了壹些片段覺得不太滿意,就去找原著,上海萬象出版社出版的《名家作品選》,符合我的要求,也讓我接觸到更多新的文學作品。
《回春之歌》《歸公堂》都讓我哭了,但是我不喜歡郁達夫。需要註意的是,這些都是初中以後的事情。
我不記得程老師說了那壹段的大意或主題,但他要求我認清楚字,明白字的意思,而且都要牢牢記住,我印象特別深。大人也教我查字典。
背誦和記憶是每節課的必修課。講課時,老師大聲朗讀,抑揚頓挫,感情投入。課後也看。雖然總覺得讀這種白話文不如讀唐詩精彩,但我讀了郭沫若的《海上夕陽燒天墻》和朱自清的;“荷塘邊有壹條小煤渣路。白天走的人少,晚上更寂寞。”還是覺得有意思。
那時候大家都講究大聲朗讀,孩子在家也經常大聲朗讀,被認為是家庭繁榮祥和的象征。上課開始,默寫上次教的課文。說錯壹句扣壹分,掉壹個字扣壹分。
經常考80多分,但是從來沒有考100多分。我覺得白話文不好背。如果是文言文,也許有時候會得100分。
就這樣,經過三年多的訓練,我進入了高中,初中,高中。老師不再要求我這樣做,但是背誦和查字典已經成為壹種習慣。我學了古代漢語,自己背的。初中語文課本是老師的油印文集。白話文多,說的話少。讓妳自己看。實際上逐漸變成文言文。
老師話不多,但要多讀,說讀多了自然就懂了,字和詞的意思只有上下文連貫才能理解正確。學習效果的考查重點是作文,不記得考了哪些題和答案。壹般作文的分數是語文課的分數,平時作文的分數也是累加的。
所以當時的學生大多喜歡平時多寫作文。平時作文好的時候,他們壹點都不緊張。但老師大概不這麽認為。修改作文的工作量不小。評分,寫評語,改錯別字,都是馬虎的。比如妳沒看到壹個錯別字,不僅沒面子,連工作都可能成問題。
對於作文,老師說寫作沒有固定的方法。不要相信街上賣的《寫作百日》。如果妳想寫作,妳必須努力。沒有捷徑可走。沒有標準答案,同學們做了壹篇反轉文章。只要有道理,老師都會加分。
初中,從明清小品文到唐宋八大家;高中減少了短文,以莊子、荀子、韓非子、史記為主。《詩經》《楚辭》《唐詩》《宋詞》要稍微講壹點,四六駢文不碰。這與當時四川的文風強調簡約,主張文以載道,學習語文也講求實用有關。
(選了壹點關於《論語》《孟子》的很奇怪,大概是因為老師對孔孟的評價不高,而且從文學角度來說,四書顯然不如莊子。)這不僅影響了我寫文章,還影響了我其他方面。我壹直以來都無法讓自己放松壹輩子,這個語文課對我的性格是有影響的。
高考的指揮棒那時候也有用,只是沒有今天這麽大,因為每個學校都有自己的考題。川大向來以作文題死板難出了名。
我畢業前壹年,川大的考題是“大學之法,禁而不發,不可預見。能稱之時,謂之孫,謂之莫。”考題都是說不完的句子,很多考生連斷句都不會,更別說寫作文了。
這道考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