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重要的著作《列傳》中,陽明把“心”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要位置。他直言:“人是世間萬物之心;心是世間萬物的主宰,心是天,心是世界。”他進壹步說:“心外無物,心外無物,心外無理,心外無義,心外無善。”也就是說,萬物皆源於人心,只有用心呵護,它們才會真正存在。這樣,《心學》就完成了對理學中“正義至上”的顛覆。
很多人覺得“心學”和理學是針鋒相對的,其實不然。比如陽明說“心即理。”他不否認理性的存在。他也不反對東西管理不好。他說:“就是因為管理不善,人才窮,才能坐得深,無所事事。”從這個意義上說,“薛鑫”的出現是為了振興衰落的理學。那麽兩者的根本區別是什麽呢?《傳》二雲:“物理無非我心,心外求物理,無物理;當我尋求我的心而不是物理時,我心中的邪惡是什麽?”可見,陽明認為理是存在的,但必須從“心”去尋求,也就是說心先於理。按照陽明的意思,心不僅先於理,也先於萬物。通過陽明對君臣倫理的論述,可以看出二者的區別。《列傳》說:“有孝則有孝,無孝則無孝。對君主有忠就有忠,沒有忠就沒有忠。我心外的原因是邪惡的嗎?”換句話說,有心才有意義。按朱的話說,“壹切理性永遠在那裏,不管有沒有心,理性都還在。”(馮友蘭《中國哲學簡史》)這樣,我們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兩者的區別。
那麽,既然心是宇宙萬物的立法者,那麽人應該追求怎樣的精神修養呢?陽明提出了“致良知”說,從而把“心學”推向了壹個系統而完整的理論階段。《陸元箐書》雲:“有良知者,心之本體也。心之本體可升可降,雖是妄想,良知不缺席。”還有壹種說法是:“天下君子,只在乎自己的良心,可以自以為是,喜歡不喜歡,視他人為己有,視國家為家,以天下所有的財產謀求天下不可治,不可得。”這就是“良心”的偉大作用。找到自己的良心,就能治國平天下。那麽,什麽是良心呢?陽明的話雖然玄妙,但我們也可以從《列傳》中總結出主要方面。比如孝、禮、智、信是最基本的良知,而人需要努力去發現其他方面。
陽明高舉“心學”大旗,其重視個體價值的特點與晚明知識精英張揚主體意識的內在要求不謀而合,是晚明思想解放的開端。如泰州學派的王艮,王雪左派的李贄,都與陽明學壹脈相承。王艮提出“庶人之日常為道”,是普及“心學”的思想家。據說他曾在戰國時期穿著寬袍高帽,隨母在車後遊街過北京城,真是激烈地表達了“心學”張揚人格的需求。而李贄則大膽提出了“顧心之人也私”(李贄《焚書》)的說法,表現出鮮明的個性解放色彩。
明清鼎革之際,王門空談心性之學受到批判,王船山等人經世致用之學興起。隨著清朝統治者政權的逐漸穩固,統治者提倡理學以穩定人心,理學在意識形態領域再次占據了不可動搖的主流地位。雖然考據大師戴震等人試圖對抗理學,但與陽明的“心學”相比,最終顯得力不從心。(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