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電影影像;身體形象;空間身份;學科建設
【中國圖書館分類號】G122【文獻識別碼】A【文號】1009?2234(2012)04 ?0070 ?02
電影雖然是作用於人的視聽感官的時空綜合藝術,但由於影像空間的直觀性,更容易引起視覺認同的快感。馬塞爾?馬爾達姆用電影語言指出:?電影本質上應該是空間的藝術。電影空間生動,形象,立體。和真實空間壹樣,它有時間的連續性?〔1〕的確,電影影像視覺感染力強的最重要原因是空間認同感。無論是在現實的還是抽象的、純概念的、內在的空間,觀者都容易產生視覺認同,從而建構自己的主體。
壹個
電影是關於人的藝術,身體是人的主體性的重要載體。影片中所有的空間其實都是圍繞著人的,都是以人體為中心的。心理學家和生理學家已經證明,壹個18個月大的嬰兒可以通過觀察鏡子中自己的映像來產生自我意識。因此,身體意象作為人類主體的表征,最終能夠傳達壹個時代人們對政治、文化、經濟生活的復雜體驗,對人們的身份認同和主體建構產生巨大影響。這種視覺認同在後現代社會尤為顯著,因為?後現代主義空間的獨特性是壹種新的歷史困境的標誌和表達,它涉及到將我們作為個體主體嵌入到壹系列多維的、完全不連續的現實中,它使我們感覺到作為我們生命經驗中所謂主體的死亡,或者更準確地說,成為這種最終分裂的精神分裂癥的偏離中心和分散點。?〔2〕
匈牙利電影理論家巴拉茲?貝拉最早提出是在1924?視覺文化?電影作為壹種。視覺文化?將取代印刷品所代表的東西。概念文化?而這種改變將從根本上改變人們的生活,視覺表達將再次居於首位。生活在無聲電影時代的巴拉茲預感到,電影的出現會給人們的表達方式帶來巨大的變化:人們不再用語言來表達思想,也不再像聾人那樣依靠簡單的手勢和面部表情來表達感情,但是?盡量表達自己非理性的、不可預知的內心體驗,表達文字無法表達的靈魂深處的感受。這樣,精神就變成了壹個不用語言媒介就能直接看到的人體。?【3】雖然巴拉茲還是?深?精神和情感各得其所,但顯然,他這裏強調的是被意識壓抑了很久的身體,他認為影片中的思想和精神並沒有停留在空洞的概念中,而是完全成為了人的身體。人體不僅僅是壹個從語言到思想的空洞載體,被遺忘了很多次,顯得笨拙而原始,但卻真正屬於人類最早的母語的人體、面部、手勢,會逐漸恢復,重新煥發光彩,證明他們擁有直接表達精神的視覺表現力,從而使?人又變得可見了?〔4〕Balaz堅信電影是壹種直觀的形象?國際語言?會把人類從巴比倫摩天大樓的詛咒中拯救出來,恢復人類文化和人體的活力,因為?只有當壹個人最終成為壹個完全可見的人時,即使語言不同,他也能認出自己嗎?[5],於是巴拉茲不僅肯定了電影在表現人類精神方面的傑出能力,而且深刻地指出人類文化正在從抽象的精神走向可見的人,從而預言了身體在20世紀下半葉視覺文化時代的突出地位。
二
性是身體的壹個重要屬性。電影與性的聯姻由來已久,電影對於情色有著無限的表現力。性在電影中經常被用作隱喻和戲劇手段。雖然這個比喻的處理或優雅或低俗,但都不盡如人意。但是,毫無疑問,情色片和恐怖片、西部片、功夫片、戰爭片壹樣,已經成為電影家族中的重要壹員。它們以旺盛的生命力在人們的視野中傳播,性/身體意象在電影的影像空間中不斷流動。
英國當代著名電影理論家帕特裏克?富萊對電影中的身體現象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她怎麽想的?畫面主體和影像的力量驅動著電影和觀眾的敘事、表達系統、話語、需求、欲望和情感。真正理解電影的方法之壹是分析電影中人物的身體和形象,關註其中所體現的欲望系統的驅動力。?[6]帕特裏克通過對具體電影的分析,從電影的欲望系統、身體的鏡頭轉移、電影話語的物理存在三個部分論述了電影與身體的關系。首先,帕特裏克確定了電影欲望系統中關於身體的四個視覺符號,即皮膚、嘴唇、舌頭和體液。其次,帕特裏克分析了身體的鏡頭調度,主要討論了如何按照權利和話語的方式構建電影的欲望系統,這涉及到身體作為奇觀的表達。帕特裏克運用福柯的權力和知識話語,通過接觸多部電影中被懲罰的身體來探討權力機制。她專註於電影中人體與權力和主體性形成的特殊關系,思考主體何時依附於身體,身體如何通過身體定位。這種公開展示被折磨和被懲罰的身體的模式是由權力和知識決定的,影片中也有相應的模式。電影提供文化,它的文化以身體作為風景展示的方式出現,被展示的身體承載和傳達了壹系列包含權力、真實和控制的行為。?[7]最後,帕特裏克討論了電影身體的變態表現。她用弗洛伊德的性變態理論來解釋,電影欲望系統中的所有電影身體都有變態的功能,尤其是在男性主導的陽具中心的註視下,變態的發生可能性更大。
西方* * *的歷史很長,幾乎每部電影都有性暗示。為此,即使在默片時代,美國好萊塢就制定了關於禁止色情內容的審查制度,以平息來自政府和教會的責難;同時,為了保護商業片的良性發展,美國有相對嚴格的強制審查制度。因此,自20世紀30年代以來,裸體、通奸、性變態和身體過度暴露在美國電影銀幕上是不被允許的。然而,歐洲電影藝術家似乎不那麽受此束縛。他們相對自由地討論人類的性行為,展示人們的身體。這主要是因為他們壹般做獨立電影,不會被大片束縛。同時,歐洲沒有清教徒式的保守的電影制作方法。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可能和歐洲的歷史文化傳統有關,因為?歐洲電影人似乎特別被精神與肉體、野蠻人與文明人之間的糾結所吸引。現代歐洲意識的形成明顯受到達爾文、弗洛伊德和馬克思理論的影響。?[8]然而,無論是在歐洲還是在美國,長期以來,女性身體的展示占據了這些關於身體的電影景觀中的大部分內容,這些女性銀幕角色大多被塑造成刻板印象,總是處於被動和消極的境地。這些電影似乎並沒有真正抓住女性復雜的生存現實,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扭曲了女性的真實生活體驗。女權主義者對此自然非常不滿,因為?他們總是發現壞的例子比好的多:女性總是成為銀幕上男性觀眾的眼睛(尤其是好萊塢電影中)?消費?對象在劇情中被刻畫成壹個無知、不理智、情緒化的角色類型。?〔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