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界層面上,張先生在上世紀80年代發表了壹篇文章《書法之美層次分析》,其中張先生將“中國之美”分為三個層次:太平、局部勝利、大同。
欣賞和諧只是審美的初級階段,也就是最低級的中性美。隨著人們審美能力的提高,要求突破對稱和諧的局面,或強化壹面,使之高人壹等,具有強烈的風格;或者另壹方面,它將被加強以創造新的和諧。對立面越來越強,雙方離得越來越遠,卻越來越奇妙,結合得越來越緊密。所謂“陽為五嶽,合為膽識”。於是不斷上升,最後達到和諧和諧美的最高境界。中間和美極不在中間,相反極極高,距離極長,中間地帶極廣,美的容量更大。因此,中國古代的書法美學和書法創作都以追求中美為最高理想,“和為貴”(相木)。所以,如果只把“中美”理解為“平衡、無瑕、優雅、和諧”,其實是壹種“極大的誤解”。
為了說明文學中的“局部勝利”現象,張先生引用了《紅樓夢》中的壹段“胖批判”:“野史中,人在含笑,紙滿羞花收,鳥在鳴,卻不知真正的美人也有壹個缺點。如果太胖了,燕子太瘦了,習字的病用在另壹個身上就不美了。妳怎麽敢用“咬舌頭”這個詞結合祥雲?不僅沒看到醜,還覺得更嬌艷了。仿佛壹朵嫵媚的祥雲立在書上,它的‘情’和‘e’聽起來像壹只耳朵,然後妳就可以用鶯鶯的話填滿糞坑。”
論最高層次的和諧美,古籍也有涉及。孫子兵法《三十六計·瞞天過海》:“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面,太陰之陽”;燕人李記在《萬事皆有錯》中被矢量攻擊通過對這兩段文字的引用,張先生體會到“如果把這種思想引入書法美學,我們對書法中和與美的理解會更加深刻。”(書法研究1993第2期)
他的學生白蒂在談到“中和與美的層次”時說:
人類作為自然界的主體,只有與客體(自然)和諧相處,才能保證人類的生存和發展。藝術美學的思想也由此而來。在中國古代哲學家和藝術家看來,自然界和人類社會無時無刻不存在著矛盾,對立的雙方相互激蕩,相互轉化,和諧相處,構成了事物的變化和發展。在書法藝術形式中,線條的剛柔、幹澀、流暢、粗細、方圓、斷開、開合、斂散、巧異、奇異都是矛盾的,這三個維度的統壹與和諧構成了書法藝術的形式美。
矛盾因素的統壹,古人稱為“和”。相比多樣性和統壹性,更接近事物發展的內在規律。如《老子》:“世人知美為美,為惡;眾所周知,善是善,但不是善。故是否互存,難相補,長短相比,高低相斜,音聲相和,前後相隨。”孔子也說“質勝於文,文勝於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這種對立、互補、中和、統壹的審美觀,成為中國藝術千百年來的追求目標和審美準則。
在當代書壇,除了壹些人把筆法作為書法藝術的全部審美內容外,人們對中國和美有著普遍的認識,把中和作為書法創作和審美的終極目標。然而,無論是理論家還是創作者,都沒有對美與中和的高低之別進行深入研究,這確實是阻礙書法藝術向縱深發展的癥結所在。我們的老師張先生在80年代發表了壹篇關於書法美的層次分析,指出古人把中國和美國分為和平、局部勝利、大同三個層次。作者認為它對當前的書法創作和美學有著實質性的指導作用,為我們確立書法的審美標準指明了方向。(《醜即美——兼論書法的審美標準》)
張老師和學生對“中美和諧”的理解無疑是正確的。這是中國書法理論中的壹個傳統。比如明代書法家項木寫的書法雅字中,就有“和”的專章。他說:“書有氣質,就是力量屬於它。在形式和質量上,也就是標準的案例之類的。真正以方正為體,以奇點為用;草圓而奇,用方。如果是真的,那是基於結尾,作者不容易快速工作;草簡單而垂直,人們很難看到它。不,真的很馬虎。看來是真的,那些既是草又是草的人也是真的。喜歡草和幾乎真實,人走草。圓的,方的,最後接觸的,既能包容陌生又不失正確的,會是中性的,美的。居中者不算太壞,和者不算好,暴力也是事實。但和不可中廢,和不可離,如禮和,自然體也。禮太嚴則嚴,樂純媾和則淫。故禮尚從容,不慌不忙,盡善盡美,壹以貫之,立場可期。”
但是,張先生把“中國與美國”分為三個層次,即和平、局部勝利和大同。我認為這是錯誤的。“中國美”沒有低級的問題,這是書法美的最高境界和境界。所以,“和平和局部勝利”這兩個層次,因為它根本達不到最高層次,自然不應該在“中和”的範圍之內。我認為張等人之所以犯錯誤,可能在於他們對“中和”概念的理解,沒有準確理解“中和”概念的思想意義,這是壹個必須澄清的原則問題(後面再討論)。
如果不把張先生的“和、偏勝、大同”作為書法的三個層次,而是作為書法境界的三個層次,那麽這三個層次的劃分還是很有借鑒意義的。
在我看來,書法的境界可以分為三個層次:
胚胎形成(公平),產品形成(危險,部分勝利),和失敗(中和)
先解釋這些詞。
胚胎和脈管可以從字面上理解。胚成型和胚模制作是拉伸的任務,要求橫平豎直,重心穩定,行列分明,才能達到“公平”的目的。成品,將坯模燒制成不同用途的陶瓷物件,要求打破原有的平衡,表現出壹定的風格特征,是“危險的”或“局部的”。沒有工具,人與書融為壹體,達到“中和”的境界。
“義”與“危”出自孫的《書譜》。部分勝利意味著壹方超過另壹方。清·姚鼐《福祿·桓舒菲》:“如果妳極其成功,妳將壹無所有。和老公在壹起不夠強,就不夠軟。”
不是,這個概念來自《論語》。
《論語·為政》:“子曰:君子不為工具。”註意:器皿適合自己用,但不能互通。成德之人,各種身,所以無時無刻不在被利用,不僅僅是為了壹種物質,壹種技能。妳說:“形而上是道,形而下是器。君子之體也是道,所以不是器。若非器,可圓而柔,非持之者也。”嶽洋說,“壹個紳士還遵守紀律嗎?方圓的正直來自於它本身,而不是壹個名字。”(《論語》)
《論語·公冶長》:“子貢問:施乎?孔子?女,也。嶽:什麽事?曰:也。”註:胡、廉都是廟裏祭祀粟的器皿。夏稱胡,商稱廉,周稱羅。“壹個紳士不是壹個裝置,但他用胡璉的眼睛看著它。雖然它可能很有價值,但它不會離開設備。這也很尷尬。”(湯榮四書管見)
老子:“所以,有壹個建議:如果明道無知,如果他撤退,他將是傲慢的(lèi)。德若谷,廣德不足,建德竊之,素質實在尷尬。受辱就大度,沒有角。大聲音聽得見,大象看不見,路也藏起來了。”
中和是中國思想史上壹個非常重要的概念範疇,來源於中庸。
《中庸》說:“無悲無喜為中,發為中,為和。中者為天下之本,和者為天下之道。中立壹點,天道地位尷尬,萬物孕育。”
“喜怒哀樂,喜怒哀樂也,其不發也,不偏不倚,故名之。頭發全在節中,感情正,沒什麽乖戾,故稱和。大本鐘,天命之性,世界之理,皆由此而來,道之體也。達道者,謂順自然,是古今世界之所,道之用也。這種說法的優點是與明道分不開的。”“以推及極。那些在壹個位置的人也是安全的。教育的人會出生。涵養與克制,讓沈默中不乏偏頗而又不失它,是極其中性與天成的。自尊自愛,自我完善,讓事情該有的地方不缺錯誤和失誤,沒有不適。否則極其和諧,萬物孕育。蓋天地萬物,此為我合壹,我心恰到好處,我氣順,故天地之氣也順,故其功效如此,此識之大能,聖人之能,初是不為外,但修道之教也,是其壹,雖有異動,必用其後,實有二事,故在此聯系。(《中庸》)
就書法而言,書法境界有三個層次,且看孫和劉熙載怎麽說。
唐孫郭婷書譜:“初學分配,惟求正義,知正義,追危險,可避危險,歸正義。”。剛開始的時候說不夠,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後來開會的時候,人和書都老了。鐘五十知壽也七十知壽。所以帶著到達異國危險的感覺和改變身體的方式,他還是三思而行,不失分寸。當他說話時,他的話將是合理的。"
劉青·西仔的書概述:“學習者從沒有工作的情況下尋找工作開始,然後在沒有工作的情況下尋找工作。不工作的人是極其勤勞的。”《莊子·山木》雲:‘雕琢,歸園。’傅山!"
孫說的是書法學習的三個境界,從“正”到“危”,再到“正”。我們所說的和他是壹致的。
這三個層次的書法境界也可以看作是三個階段,由低到高的三個階段必須循序漸進,不能跨越。和平是基本階段,危險或局部勝利是中高級階段,中和是最高峰和完美境界。
比如平整(胚胎成型)是入門工作,主要是技巧問題,技術問題,就像走在平地上,步伐矯健,有壹定的規律。只要在家裏努力,就能達到目的,不存在天賦和審美之類的問題。
它是壹種中級和高級的躲避危險或贏得(壹場勝利)的努力,既需要技巧和技能,也需要壹定的審美水平和壹定的道德境界。這三個方面的努力缺壹不可,就像爬山壹樣,意味著再難也有臺階可爬,這是努力所能達到的最高境界。這是借用《論語》的概念來比喻書法的第二境界。但實際上,在歷代的書法鑒賞實踐中,為了便於人們對書法的理解,前人常常用比喻來談論這種境界。比如對王羲之書的評論,如“謝之子,其答不正者,耳目壹新,有大氣”(袁盎《古今書評》),對褚遂良書的評論,如“美不勝收,又似羅綺(書端)不得”,對劉公權書的評論,如“公權如山中道士,得修身養性,神清氣爽,無任何俗。
無法達到中和(無為)的境界。就像爬山壹樣,華山又危險了。畢竟前人已建臺階,有現成的路可走,但這種境界更像攀登喜馬拉雅山。沒有現成的路可走,需要自己闖出壹條路來。所以,這種境界的努力,不僅僅是時間深淺的問題,更是壹種神化,壹種高度的技巧和技術,壹種獨特的審美水平,壹種深刻的道德修養,尤其是德性,起著決定性的作用。
對此,我想強調壹下“中立境界”的意義。
其實不僅僅是書法,所有的文學藝術,甚至生活,都有這樣的“中和境界”。或者說清楚壹點,中和是壹切文藝的最高境界,是壹切人生的最高境界。我們通常說的“文如其人”、“書如其人”等等,就是在這個境界。
但是,現在有些人不明白它的深意,反而自以為聰明,嘲諷它。如余在《筆墨祭》中說:“文如其人”、“書如其人”,這些樸素的觀點在很多文章中也確實常見。"
事實上,像余這樣的人根本沒有意識到文學藝術還有壹種“中性境界”,這也難怪,因為西方人至今在理論上或創作實踐中都沒有達到這種境界。桃花源裏的人不知道魏晉時期有沒有漢人。所以妳看壹些西方的文藝家,他們最後身心分裂,徹底崩潰了。所以,正是因為有了中和的狀態,文藝才有了正確的發展方向,前兩個階段的發展才不會迷失。中和境界,個人認為是人與書融為壹體,書法家身心和諧。推到極致,就天地而言,天地各有中和境界,四時風調雨順,萬物生生不息,生機勃勃。這就是“中立境界”的含義。
所以我們應該說,欣賞書法的最高境界是欣賞書法家的人格。
所以,楊雄說“書為心畫”。
所以劉熙載說:“壹個理性的人,是壹本書的第壹位。”
“書還是清晰厚重的,清晰厚重必須建立在心靈之上。”
“苔莎的書溫暖醇厚,熊俊的書沈懿,怪胎的書墮落了,才子的書美好了。”
“書如也。如果妳學習,如果妳有才華,如果妳有抱負,總之,妳就像壹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