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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2:關於提高大宗礦產品定價話語權的建議

隨著中國經濟的持續增長和工業化的不斷推進,國內自有資源的生產能力已經越來越不能滿足日益增長的資源需求,在壹定程度上影響了中國經濟發展的獨立性和穩定性。經濟全球化給人類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繁榮和發展機遇,同時也帶來了巨大的風險和嚴峻的挑戰。任何國家要實現更大的經濟發展,不僅要依靠國內資源和國內市場,還要善於利用國外資源和國外市場,抓住各種機遇,積極參與全球資源競爭,建設壹批可靠的海外礦產資源供應基地,從而更加合理地利用海外資源為我國經濟建設服務。

壹、海外礦產資源利用現狀

雖然我國是世界上少數礦產資源豐富、品種齊全的國家之壹,但由於礦產資源自然稟賦的限制和“壓縮式”工業化發展道路的推進,我國壹些支撐國民經濟發展的重要大宗礦產(如石油、富礦等)不僅國內資源供給明顯不足,而且供需缺口持續擴大,造成資源供給短缺和對外依賴問題。目前,我國大部分大宗礦產品對外依存度超過50%。目前,為提高石油、鐵、銅等重要緊缺礦種的供應保障能力,我國利用海外資源的主要方式仍是現貨貿易,本著補不足、緊不足、劣不足的原則。外資投資礦山的比例很小,基本上是壹種補充的方式。

1.現貨交易比例太大。

通過現貨進口貿易利用海外礦產資源是壹種傳統方式。目前,中國約70%的石油、80%的鐵礦石和銅礦、90%以上的鉛鋅礦和鉀鹽等大宗海外資源性產品都是通過現貨貿易直接從國際市場購買的,單個礦產品的進口規模甚至已經占到世界貿易總額的50%。大量進口供不應求的礦產品,使得2012年中國礦產品進口總額達到6608億美元,較2011增長1.4%。

2.股權礦比例低。

除了現貨交易,買斷或控股國外礦山,外商獨資或合資勘探開發也是利用海外礦產資源的常用方式。而這些外資方式在中國獲得的股權礦比例很小。中國石油對外投資相對較好,但2011年,中石油和中石化通過對外投資獲得的權益油產量分別只有51.7萬噸和2000萬噸;加上中海油的股權石油,2011年中國海外石油股權份額產品僅占進口的30%左右。鐵礦石、銅礦次之,預計股權份額占進口的產品比例不會超過20%;預計其他礦產的股權份額不會超過10%。

第二,進口貿易中的問題

由於我國大宗礦產海外資源利用規模巨大,海外投資開發相對落後,份額礦產對現貨進口貿易的替代有限。因此,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現貨進口貿易都是中國利用海外礦產資源的主要方式。雖然現貨貿易方式簡單易行,但中國是礦產品需求大國,尤其是原油、鐵礦石、銅礦等大宗礦產品。在缺乏貿易定價話語權的背景下,大量進口往往會對國際市場造成較大沖擊,支撐國際市場礦產品價格走高,這對中國這樣的進口國極為不利。

1.進口貿易中的問題

發達國家雖然也有現貨進口貿易,但在現貨市場上有貿易定價的話語權,在實踐中傾向於對外投資,因此可以通過股權礦山分享高價帶來的各種開采利益。所以,對於發達國家和資源豐富的國家來說,價格高往往是壹個好的表現。相應的,我國在大宗礦產品貿易定價上缺乏話語權,使得大宗礦產品進口貿易呈現“量價齊升”的特點,資源經濟安全受到嚴峻挑戰。比如鐵礦石,僅僅因為它的漲價,中國在2010年就為它多付出了近300億美元,這在資源經濟上是非常昂貴的。中國現貨進口貿易最大的問題是大宗礦產品缺乏貿易定價話語權。

2.進口貿易問題的原因分析

目前,人們對貿易定價的話語權有不同的解讀。壹般來說,定價話語權往往是指某個地方或某個機構控制或嚴重影響某種商品國際定價能力的能力。多年來,中國只能被動接受國際市場定價,使得經濟發展的資源成本過高。總結起來,原因主要包括以下幾個方面:

(1)市場主客體力量不平衡。雖然多年來中國壹直在價格談判中做出積極努力,但始終沒有獲得相應的貿易定價話語權。多年來,中國壹直被動接受國際市場價格。問題的核心是,隨著資源開發規模的擴大,全球對資源的競爭日益加劇,礦山企業間的並購和業務範圍的拓寬成為趨勢,跨國生產經營的格局已經形成。出現了壹批跨國礦業公司,它們顯著提高了對全球資源的控制力,使得國際礦業市場格局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跨國礦業公司主導著礦產品市場,並在定價談判中處於領先地位。以鐵礦石為例,市場處於高度寡頭壟斷狀態。隨著三大礦業公司的鐵礦石產量比重越來越大,其在國際市場上的定價話語權還在不斷上升。與國際礦業的壟斷地位相對應,中國的礦產品消費是分散的。雖然在價格談判中形成了各種各樣的“談判小組”,但行業協會的協調能力太弱,這些“談判小組”的成員並不都是真正的進口商。在實踐中,他們缺乏“高鐵”項目的高度集中和壹致的外部市場執行能力,使得談判的“主人翁”精神從壹開始就受到“折扣”的影響,因此價格受到影響。因此,市場主客體力量的失衡是影響大宗礦產品現貨進口貿易定價權的癥結所在。

(2)資源競爭中的地緣政治和經濟因素。壹個國家的基礎資源儲備在壹定程度上證明了其國力和國際地位。隨著經濟持續快速增長,中國需要從國際市場進口大量原油、鐵礦石等基礎資源產品。這樣,中國必然會在國際市場上與其他國家爭奪資源,不僅是發達工業國之間,也包括新興工業國之間。另壹方面,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不斷提升和在國際上影響力的不斷擴大,越來越多的競爭對手開始擔心中國的快速發展,想通過壹些手段遏制中國的發展,這壹點從國際鋼鐵行業的激烈競爭中可以看出。自2004年以來,全球原油和鐵礦石價格大幅上漲,而這些資源恰恰是最依賴中國進口的。當然,我們不否認這與資源供求因素的變化有關,但價格上漲的原因不能只從簡單的市場供求關系來考慮,不考慮國際政治經濟因素。從政治經濟的角度來看,自工業革命以來,能源、工業原材料等資源壹直是國家戰略的重要考量,與國際金融資本等因素密切相關。因此,它導致資源價格的強勁上漲趨勢,並提高了經濟發展的成本,這表明政治和經濟競爭的力量無處不在。

(3)定價機制的原因。國際大宗礦產品的定價壹直是在經濟糾紛和鬥爭中推動的,但供應壟斷者壹直處於主導地位。以鐵礦石為例,2010以來,隨著全球三大鐵礦石供應商的強力推行,維持多年的全球鐵礦石談判機制走到了盡頭,被基於現貨市場的指數化定價機制所取代。按照國際三大礦商的定價公式,每個季度的鐵礦石價格都會根據上壹季度市場現貨指數的平均價格來確定;消費者幾乎沒有發言權。因此,目前的大宗礦產品國際定價機制基本被國外壟斷勢力綁架,中國在定價平臺和交易市場壹直處於劣勢,導致國際市場出現“漲什麽買什麽,跌什麽賣”的現象。此外,采購中的無序競爭和管理體制上的壹些缺陷也是削弱我國大宗礦產品貿易定價話語權的客觀因素之壹,亟待在實踐中進行調整和改革。

三、對策和建議

針對我國大量短缺的礦產品現貨進口貿易定價話語權缺失和進口實踐中“量價齊升”的現象,對外進口貿易的核心應圍繞提高礦產品貿易定價話語權和降低進口貿易資源經濟成本,重點做好以下工作。

1.培育中國式“礦業航母”

鑒於國際礦業壟斷的新特點,有必要通過礦業並購適時培育中國式的“礦業航母”,與國際礦業寡頭對話,這是提升中國大宗礦產品貿易定價話語權的新歸宿。因此,要提高我國大宗礦產品貿易定價的話語權,首先要解決我國礦企做大做強的問題,而不是過分強調如何組織談判團隊。只有建立中國式的“礦業航母”,在國際礦業市場享有較高聲譽,才能讓中國巨大的礦產品需求市場成為“上帝”,從而最大限度地降低進口貿易資源的經濟成本,減緩對下遊產業發展的影響。當然,傳統的進口貿易來源和方式多元化等運營策略,在壹些產業集中度較低的非重點礦種或許還有應用空間,但對於石油、鐵、銅等大宗礦種,市場已經被礦業壟斷集團壟斷,使得傳統的運營策略基本行不通。

2.加強國內資源保障能力建設。

提高國內資源供應保障能力,既是保障國家資源安全的內因,也是提高礦產品國際貿易定價話語權的重要籌碼,更是打破國際礦業壟斷的殺手鐧。當前,提高國內資源供給保障能力,應重點做好以下工作:①調整地質工作結構,加強地質勘查,及時推進重要礦產資源儲量升級,直接服務於資源保障能力的提高;(2)加強大型資源基地和重要礦種接替基地建設,穩定資源供應重點;(3)加快重要礦產資源開發利用的技術創新,通過技術進步盤活壹批低品位、難選冶資源;④加強重要礦產資源運輸通道建設,確保西部重要礦產資源向中東部地區的安全運輸。通過壹系列資源保障能力建設,努力提高大宗礦產品貿易定價話語權的能力。

3.加大政策支持力度。

在加強貿易資質管理、進壹步規範貿易秩序的基礎上,為促進緊缺礦產品進口,政府壹方面要打擊投機貿易牟利;另壹方面,加強與資源供應國的政治經濟合作,轉移資源領域利益之間的矛盾和政治壁壘,搭建礦業企業全方位合作的平臺。加強市場監測,在礦產品價格較高時,有條件地實施進口環節增值稅優惠政策,充分發揮政策的激勵潛力,努力降低下遊產業發展的資源經濟成本。

(執筆人:陳佳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