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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只狗的臨終懺悔

本文選自美國作家吉姆·威利斯的暢銷書?《我的心》——靈感來自動物和自然的作品?以自述的形式,講述了壹只家犬對前主人的真實告白。當時作者在報紙上以7000美元的整版廣告刊登文章,用壹篇文章感動了所有讀者。

當我還是壹只小狗的時候,我用我的滑稽動作逗妳開心,讓妳開懷大笑。妳稱我為妳的孩子,盡管有許多被咬壞的鞋子和幾個被壓壞的枕頭,我還是成為了妳最好的朋友。每當我“壞”的時候,妳就沖我搖著手指問“妳怎麽能這樣?”-但後來妳心軟了,把我翻過來揉揉肚子。

當我還是壹只小狗的時候,我頑皮的滑稽動作經常逗妳笑,給妳帶來快樂。妳叫我妳的孩子。雖然家裏很多鞋子和壹些枕頭都被我咬過,但我還是妳最好的朋友。每當我做“壞事”的時候,妳總是沖我搖搖手指說:“妳怎麽能這樣?”但最後,妳會原諒我,把我扔下來,揉揉我的肚子。

我的入室行竊比預期的時間長了壹點,因為妳太忙了,但我們壹起努力。我記得那些夜晚,我在床上用鼻子蹭妳,聽妳傾訴衷腸和秘密夢想,我相信生活不可能再完美了。我們在公園裏散步、跑步、坐車、停下來吃冰淇淋(我只買了蛋卷冰淇淋,因為妳說“冰淇淋對狗不好”),我在陽光下小睡壹會兒,等妳在壹天結束後回家。

當妳忙的無聊的時候,我不得不把家裏弄得亂七八糟。我的無聲抗議對妳總是有效。每天晚上睡覺前,我都會跳到妳的床上,靠在妳身上撒嬌,聽妳詳細講述妳的夢想和秘密。我們經常去公園散步,追逐,偶爾開車去兜風。每天下午我都會在夕陽下小睡壹會,準備迎接妳回家。我確信,這些日子是我壹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漸漸地,妳開始花更多的時間在工作和事業上,花更多的時間尋找人類伴侶。我耐心地等著妳,在妳心碎和失望的時候安慰妳,從不會因為妳做了錯誤的決定而責備妳,在妳回家的時候,當妳墜入愛河的時候,我會高興地和妳玩耍。她,也就是妳現在的妻子,並不是壹個“喜歡狗的人”——但我還是歡迎她來到我們家,試著向她表達愛意,並順從她。我開心是因為妳開心。

漸漸地,妳把更多的時間花在工作和事業上,花更多的時間尋找自己的另壹半。而我會壹直耐心的等妳回來,在每壹個絕望心碎的日子裏安慰妳,從來不會因為妳做錯決定而責怪妳。每天妳壹踏進家門,我就會開心的撲向妳。當妳墜入愛河,我會為妳高興。她——也就是妳現在的妻子——並不是壹個“愛狗人士”,但我仍然歡迎她來到我們家,並努力向她表達我的友誼,傾聽她的心聲。因為妳開心,所以我也開心。

然後人類嬰兒出現了,我分享了妳的興奮。我被它們的粉紅色,它們的味道迷住了,我也想當它們的媽媽。只有她和妳擔心我會傷害他們,所以我大部分時間都被放逐到另壹個房間,或者被關進狗籠。哦,我多麽想愛他們,但我卻成了“愛的囚徒”隨著他們開始成長,我成了他們的朋友。他們抓住我的皮毛,用搖晃的腿站起來,用手指戳我的眼睛,檢查我的耳朵,親吻我的鼻子。我喜歡他們的壹切和他們的觸摸——因為妳的觸摸現在已經很少了——如果需要的話,我會用生命來保護他們。我會溜進他們的被窩,傾聽他們的憂慮和秘密的夢想,我們壹起等待妳的車停在車道上的聲音。

後來妳加了個小娃娃,我也跟妳壹樣激動。我被他們精致的臉龐和微笑所感染。我真的很想愛他們,這樣我才能像愛妳壹樣愛妳的孩子。然而,妳和妳的妻子害怕我傷害他們。他們整天把我關在外面,甚至把我關在籠子裏。孩子們長大了,我成了他們的好朋友。他們喜歡拽著我的毛蹣跚而行,用他們的小手指戳我的眼睛,檢查我的耳朵,親吻我的鼻子。我特別喜歡他們的撫摸,因為妳很少撫摸我。有時候我會跳到他們的床上,靠在他們身上撒嬌,認真傾聽他們的心事和小秘密,等妳壹起回家。

曾經有壹段時間,當別人問妳是否養狗時,妳會從錢包裏拿出壹張我的照片,並告訴他們關於我的故事。在過去的幾年裏,妳只是回答“是”,然後轉移話題。我已經從“妳的狗”變成了“只是壹只狗”,妳對我的每壹筆開銷都憤憤不平。現在,妳在另壹個城市有了壹個新的職業機會,妳和他們將搬到壹個不允許養寵物的公寓。妳為妳的“家庭”做出了正確的決定,但曾經我是妳唯壹的家人。

從前,別人問妳家裏有沒有養寵物,妳總是從包裏拿出我的照片,毫不猶豫地給他們講我的趣聞。但是,最近幾年,有人問同樣的問題,妳只是冷冷的回答“是”,然後轉到其他話題。我已經從“妳的狗”變成了只是“壹只狗”,甚至對我的花費變得吝嗇。後來,妳的事業有了新的轉機。妳可能想在另壹個城市工作,搬到壹個不允許養寵物的公寓。最後,妳為妳的家庭做出了正確的選擇。然而,妳是否還記得,從前我是妳“家人”的詮釋?

在我們到達動物收容所之前,我對乘車旅行很興奮。充滿了貓狗、恐懼和絕望。妳填好表格,說“我知道妳會為她找到壹個好的家”。他們聳聳肩,痛苦地看了妳壹眼。他們了解中年狗面臨的現實,即使是有“證件”的狗。妳不得不把妳兒子的手指從我的衣領上撬開,因為他尖叫著“不,爸爸。請不要讓他們帶走我的狗!”我很擔心他,妳剛剛教給他的關於友誼和忠誠,關於愛和責任,關於尊重所有生命的課程。

妳的車要走了。不明真相,對旅行還是充滿期待。最後我們來到了壹個動物收容所。不僅有貓狗的味道,還有恐懼和絕望的味道。妳寫了文件,對那裏的人說:“我知道妳能為它找到壹個好歸宿。”看著妳,他們聳聳肩,露出壹副很難過的樣子。他們對這裏的老狗們最終要走的路了如指掌;就算老狗們都帶著各種證,那又怎麽樣?妳兒子抓住我的衣領,喊道:“不!爸爸,請不要讓他們帶走我的狗!”妳決心撬開他的小拇指,直到他再也碰不到我為止。我擔心他,更擔心妳教給他的人生功課:什麽是友情,什麽是忠誠,什麽是愛情,什麽是責任,什麽是……對生命的尊重!

妳拍拍我的頭告別,避開我的目光,禮貌地拒絕帶上我的項圈和皮帶。妳有壹個截止日期,現在我也有了。妳走後,兩位好心的女士說妳可能幾個月前就知道妳要搬家了,卻沒有嘗試給我找另壹個好的家。他們搖搖頭,問“妳怎麽能這樣?”

妳避開我的目光,最後壹次拍拍我的頭說再見,禮貌地拒絕拿我的衣領和腰帶。妳走了之後,那兩個好心的女員工說,妳可能幾個月前就知道妳要搬家了,但是妳從來沒有努力給我另找壹個好人家。他們搖搖頭說:“妳怎麽能這樣?”

他們在百忙之中盡可能地關心我們。他們當然會餵我們,但幾天前我就沒胃口了。起初,每當有人經過我的鋼筆時,我就沖到前面,希望那個人是妳——希望妳已經改變了主意——希望這只是壹個惡夢……或者我希望至少是壹個關心我的人,壹個能救我的人。當我意識到我無法和快樂的小狗們爭奪註意力時,我就退到遠處的角落裏等待。

雖然這裏的人整天忙忙碌碌,但只要有時間,他們總是盡力照顧我們。我不擔心這裏的食物,但我已經好幾天不能吞咽了。剛開始的時候,每當有人經過這個籠子,我都會滿懷期待的跑過去,以為妳已經變心要帶我回去了。後來我退而求其次,只是希望有人來找我,或者只是關心壹下,就滿足了。越來越多的小狗被送到這裏,我的老狗只好退到最遠的角落。可悲的是,他們依舊天真活潑,似乎沒有意識到將要面臨的命運。

壹天快結束的時候,我聽到她來找我的腳步聲,我跟著她沿著過道走向壹個單獨的房間。非常安靜的房間。她把我放在桌子上,揉了揉我的耳朵,告訴我不要擔心。我的心怦怦直跳,期待著即將到來的事情,但也有壹種解脫的感覺。愛情的囚徒已經時日無多了。出於我的本性,我更關心她。她背負的重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我知道,就像我知道妳的每壹種心情壹樣。她輕輕地給我的前腿綁上止血帶,壹滴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下。我舔了舔她的手,就像多年前我安慰妳壹樣。她熟練地將皮下註射針插入我的靜脈。當我感到刺痛和清涼的液體流過我的身體時,我睡意朦朧地躺下,看著她慈祥的眼睛,喃喃自語道:“妳怎麽能這樣?”

那天晚上,我聽到她向我走來,然後我輕輕地跟著她穿過走廊,進入壹個單獨的房間。在這個異常安靜的房間裏,他把我放在壹張桌子上,揉著我的耳朵告訴我不要擔心。我已經預料到會發生什麽,我的心為此而劇烈跳動,但同時,壹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油然而生。她輕輕地給我前腿紮上止血帶,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我輕輕舔了舔她的手,就像多年前妳難過的時候我安慰妳壹樣。然後她熟練地將註射器針頭插入我的靜脈。我感到壹陣劇痛,壹股寒流流遍全身。我昏昏沈沈地躺下,望著她慈祥的眼睛,喃喃自語;“妳怎麽能這樣做?

也許是因為她聽懂了我的狗話,她說:“我很抱歉。”她擁抱了我,並急忙解釋說,她的工作是確保我去壹個更好的地方,在那裏我不會被忽視或虐待或遺棄,或者不得不為自己尋找——壹個充滿愛和光明的地方,與這個地球上的地方非常不同。

也許她理解我,他對我說:“真的很抱歉。”她擁抱了我,並很快向我解釋說,這是她的工作。她想確保她會帶我去壹個更好的地方,壹個充滿愛和光明的世界,與這個世界完全不同,在那裏我不會被冷落,被欺負,被拋棄,或者需要自己照顧自己...

我用盡最後壹點力氣,使勁甩著尾巴向她表達我的“妳怎麽能這樣?”不是針對她的。我想的是妳,我親愛的主人。我會想妳,永遠等妳。願妳生命中的每個人都繼續對妳如此忠誠。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用尾巴敲著桌子,想讓她知道這句話,“妳怎麽可以這樣?”不是對她,而是對妳,我最喜歡的主人。我壹直在想妳,我會永遠想妳,永遠等妳。我只希望妳生命中的每壹個人都能對妳如此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