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裁對《說文》的註釋,立意獨到,考證準確,肯定比《說文解字》詳細得多。從段註中,壹方面可以看出他吸引了很多知識,另壹方面也可以看出作者濃縮的人生經驗。如《說文解字萬部》:“鼠鳥食之,吐其皮毛如丸。”段玉裁註:“玉昨伐巫山縣,見駝鳥吐毛如丸。”這讓我們想起了李時珍對穿山甲及其螞蟻的實地考察。梁代陶弘景在《名醫別錄》中對此作了生動的描述。他說穿山甲像鱷魚壹樣又矮又小,像鯉魚壹樣有四只腳。它們是黑色的,可以兩棲。它白天爬上岸曬太陽,像死了壹樣打開所有的鱗片,引誘壹群群螞蟻鉆進盔甲,然後合上鱗片扔到水裏。入水後,鱗片張開,所有的螞蟻都浮在水面上,它在水面上遊動,捕捉食物。李時珍對這壹記錄很感興趣,但他認為眼見為實和他想進行實地考察。有壹次,他在周琦西北部的壹個山坡上發現了壹只正在覓食的穿山甲。他藏在灌木叢中仔細觀察。只見穿山甲左右搖擺著向蟻巢爬去,張開嘴,伸出舌頭,緊貼著地面。螞蟻以為是壹塊鮮肉,就請所有的同伴好好吃壹頓。舌頭上全是螞蟻的時候,穿山甲熟練地把舌頭收縮到嘴裏,螞蟻就埋在肚子裏了。李時珍抓了這只穿山甲,馬上解剖,發現它的內臟都有,但肚子很大,而且“約螞蟻漲”。這樣,李時珍就徹底了解了穿山甲吃螞蟻的真相,既肯定了陶弘景認為穿山甲是兩棲動物、食蟻獸的特征,又極大地補充和豐富了陶氏未能觀察和註意到的東西。段玉裁在巫山的調查證明了許慎的解決方法是正確的。但記載簡略,只得到“玉琢巫山縣昔見駝鳥吐裘如丸”17字樣。
當然,這本書也有不足之處。除了壹般的封建觀點,段的病還在於盲目的尊重和過分的自信。由於對承諾的盲目尊重,壹些地方的批評不在少數,書中真正批評許慎、指責他錯誤的文字也不多。更有甚者,徐氏曲解字形、曲解字義的地方,段經常會畫壹段引文,詳細註明。比如許慎根據《小傳》稱之為“母猴”的“魏”字,不倫不類,釋義有誤。段玉裁引用《左傳》解釋說:“小腹呈母猴狀?在它之下,都像母猴首領的形狀。”這純粹是猜測。再比如“也”字,和“它”是壹個字。按小傳解釋為“女陰”,純屬無稽之談。段強調“此印乃女陰本義,假借之言”,並以“許當時必遭其害”為托辭。而且由於過於自信,難免主觀武斷,信韻社後出版的書比《說文》更勝壹籌,導致篆書增刪,釋義變更,但有諸多不當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