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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伯與祝英臺中的祝英臺是誰

晉朝辰光(時候)有個女子,她的名字叫祝英臺,家就住在離張渚七、八裏路的祝家莊,就是現今的祝陵村。她的老子(父親)叫祝公遠,家裏的銅錢多得不得了,是戶大財主。祝公遠連養八胎都是丫頭(女孩),老公婆(夫妻)兩個急佬了(著急) 那辰光女伲(女兒)勿好繼承家當,壹定要伢伲才好繼承。到快要養第九胎的辰光,公婆兩個就商量:這壹個勿管他是丫頭還是伢伲,總歸當他伢伲養。壹養下來還是個丫頭,就騙人家講"養了伢伲了",同真的養了伢伲壹樣辦酒做三朝,鬧熱飛番。眼睛壹眨,祝英臺已養到七、八歲了,有人家上門來做媒了 古辰光搖籃裏也攀親。祝員外心裏頭想,自家也是女伲,哪樣(怎麽)好弄(娶)媳婦吶?總是回頭人家:"早來,早來,我家要等小佬(小孩)大大看。"

親事好推,念書就不好推了。祝員外就請個私墊先生到家裏來教,村上要念書的小佬也同祝英臺在壹書房念書。

前村有個梁家村,村裏有壹家人家姓梁,小佬叫梁山伯,也在祝家念書,正好同祝英臺坐壹臺(桌)子。梁山伯念書聰明佬,英臺背書到背勿出的辰光,梁山伯總幫她的忙。在壹起念了幾年書,到十幾歲了,要趕考了,祝英臺的娘老子無論哪樣勿肯給她去考?祝英臺自己心裏頭也有數佬,就同梁山伯講:"我身體勿好,妳去考吧?"

梁山伯壹考考取了秀才,壹家來就去望祝英臺:"師弟哎,妳要是壹同去考的話,壹定也會考取佬,妳的學問比我好。"英臺聽了笑笑沒有做聲。她看看山伯人才出眾,心裏早就有了愛慕的心思,就當面同山伯講:"到了今朝,也勿瞞妳了,我是女兒身。"梁山伯壹聽嚇了壹跳:"妳不要開玩笑,哪會是個女兒身吶!"英臺說:"我家老子叫我壹直裝伢伲家,要我繼承家當得。"又講:"等我娘老子百年之後,我們再結成夫妻。"梁山伯講:"妳會這樣,我總歸等妳好了。"

祝英臺和梁山伯私約姻緣之後,兩個人的行動再當心點,也總歸同原來勿點壹樣,辰光壹長,就給旁人看出苗頭來了。要曉得,古辰光女扮男裝是犯法佬,所謂陰陽顛倒,有亂綱常之罪,這可急壞了祝員外,怕人家去告發,哪樣辦吶

離開祝家村十來裏路,有個馬家村,村上有個做大官的人,是太守。馬太守的伢伲叫馬文才,他也認識祝英臺,壹曉得祝英臺原來是個女娘家(姑娘),就要他老子托媒人到祝家來說親。祝員外聽說是馬太守家來說親,真是求之不得的心花也開了,壹來麽馬文才的老子是大官,有財有勢;二來麽也不怕人家告發了,就滿口答應了。

祝英臺壹曉得這樁事體,急得勿得了,我同山伯是有誓約的,等娘老子百年之後,要結成夫妻,白頭到老,這個哪樣辦吶?便私下同山伯商量,山伯也壹無辦法。英臺就搭(對)山伯講:"現在看起來,我倆活著做勿成夫妻了,如若我要活下去,馬家壹定要娶,我當然死也勿會肯到馬家去的。"山伯講:"我倆雖然勿同生·寧願同死,來生再結夫妻吧!"村旁有壹頂木橋,英臺和山伯就跑到橋頭痛哭,哭到傷心的辰光,兩個人就緊抱著往澗河潭潭裏壹跳,泛起壹陣白浪。

祝公遠同馬太守都是要面子的人。自己的女伲同伢伲出這種醜事,哪樣講法吶,還是馬太守的主意多,他就造言梁山伯和祝英臺原來是天上的仙童玉女,犯了天條,玉皇大帝罰他們下凡要七世勿團圓,這次還是頭壹次勿團圓吶。

梁祝傳說流傳了壹千六百多年。在流傳中,各傳播地經常會加入當地的內容,使故事更為豐滿,更貼近民眾,加上初期記載極少,因此,關於祝英臺的籍貫,就各有所雲,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在現存可考的記載中,最早涉及祝英臺籍貫的是江蘇宜興。南齊的《善卷寺記》(作於483-493間),記錄了齊武帝收贖祝英臺故宅建造善卷寺的事件。當時,《善卷寺記》作為建寺時的重要碑刻,壹直保存在善卷寺內。唐司空李蠙中進士前,曾在善權寺(避齊東昏侯諱改“卷”為“權”)修讀,看到過《善卷寺記》碑。到了鹹通八年(867),李蠙上奏懿宗皇帝,要求以自己的俸祿收贖重建善權寺。當年,他作詩壹首題於善權寺石壁,其詩序稱:“常州離墨山善權寺,始自齊武帝贖祝英臺產之所建,至會昌以例毀廢。唐鹹通八年,鳳翔節度使李蠙聞奏天廷,自舍俸資重新建立”。李蠙的這壹記載,是我國現存梁祝早期記載之壹,同時也是《善卷寺記》關於齊武帝收贖祝英臺故宅建寺的有力佐證;南宋丞相周必大《泛舟錄》(1167)在記到善卷寺時也說: “按,舊碑,寺本齊武帝贖祝英臺莊所置”;薛季宣《遊祝陵善權洞》(1170左右)雲:“寺故祝英臺宅”;《鹹淳毘陵誌》(1268)則稱:“考《寺記》,謂齊武帝贖英臺舊產建”。明馮夢龍在《古今小說》第28卷《李秀卿義結黃貞女》中,稱:“又有個女子,叫做祝英臺,常州義興(即宜興,宋避趙光義諱改。義興屬常州)人氏”,明確指出祝英臺是宜興人。清《仙蹤記略》亦稱“國山祝英臺(善卷晉時屬義興郡國山縣)”。自宋至清,有9部史誌、12部古籍,都有宜興祝英臺故宅的記載。其中,《鹹淳毘陵誌》的編纂者史能之經過考證後,還得出了“意必有人第”即歷史上必有祝英臺其人其宅的結論。

祝英臺籍貫為浙江上虞的說法,流傳最廣。此說最早見於宋李茂誠根據傳說寫的《義忠王廟記》(1107)。該記有兩處提到上虞,壹處說梁山伯外出遊學,遇到祝英臺,問他從哪裏來,祝回答說“上虞之鄉”;另壹處說梁祝同學三年,英臺思親先返,“後二年,山伯亦歸,省之上虞”。此說寧波宋元史誌中並無記載,直到明嘉靖《寧波府誌》(1560)與清雍正的《寧波府誌》(1729),才分別在“遺事”與“逸事”欄中記載了流傳的梁祝故事,說到梁山伯學歸後,“訪之上虞”。而清康熙、鹹豐與光緒三部《鄞縣誌》則收入了李茂誠的《義忠王廟記》,說到祝英臺是上虞人。自從嘉靖《寧波府誌》記載梁祝傳說後,古籍中關於上虞祝英臺的記載也漸漸多了起來,***有8部之多。如明朱孟震的《浣水續談》稱梁山伯“與上虞祝英臺同學,祝先歸,梁後過上虞訪之”;清談遷《棗林外索》稱:梁祝同學後,山伯“訪之上虞”,並註曰引自《寧波府誌》。但是,在浙江上虞的縣誌中,記載卻很晚,直到清光緒二十四年(1899),才引《寧波府誌》而在“軼事”中記入。在戲劇與曲藝中,祝英臺是上虞人的說法,主要是建國以後。因為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寧波灘簧《梁山伯祝英臺》還稱祝英臺是慈溪人。而建國後的越劇《梁山伯與祝英臺》、川劇《柳蔭記》、秦腔《梁山伯與祝英臺》、豫劇《梁祝情》等則都說祝英臺是上虞人了。特別是電影《梁山伯與祝英臺》的傳播,影響極大,在國內基本上達到了家喻戶曉的程度。清乾隆年間的翟灝,在《通俗編?卷三十七?故事》(1751)中,有引晚唐《宣室誌》“英臺,上虞祝氏女”之說,但國內眾多學者查閱多部《宣室誌》傳本,均無梁祝記載.故此說現已基本否定,連許多寧波學者也不再提及。

山東濟寧有明正德十壹年(1516)梁祝墓碑壹塊,稱祝英臺為鄒縣九曲村人。但該碑又說,出處不詳,是根據傳說記載的。

甘肅清康熙、乾隆《清水縣誌》稱,祝英臺與梁山伯同為五代梁時清水人.但乾隆誌又說“事出小說,莫詳真偽”。

河南也有梁祝是汝南人的說法,此說出現於20世紀30年代。 1930年, 《民俗周刊》刊登了沅君女士流傳在河南的《祝英臺的歌》;1932年,她又采訪了當地的民間文藝與傳說,並對傳說中的遺存進行考察,根據明代以後的戲曲資料,認定梁祝的家鄉是汝南馬鄉鎮。但祝英臺不姓祝而姓朱,而祝莊乃是朱莊。有學者則稱,國內的梁姓與祝姓,河南均有端發,晉因八王之亂,遷至江南。但筆者查康熙《汝陽縣誌》、民國《汝南縣誌》,並無梁祝記載。

另外,曲藝與戲曲中祝英臺又有多處籍貫。曲藝中如清乾隆彈詞《新編東調大雙蝴蝶》稱祝英臺祖籍越國會稽,居吳國平江;而同時期的彈詞《新編金蝴蝶傳》則稱祝英臺是越州杏花村人;光緒年間的說唱《雙仙寶卷》也說英臺是越州杏花村人;但同壹時期的鼓詞《柳蔭記》則又說祝英臺是蘇州白沙岡人;清末木魚書《牡丹記》則說祝英臺是越州東大路人等。戲曲中祝英臺的籍貫也很多,如黃梅戲稱祝為湖北嘉魚人,晉劇稱梁祝均為山西蒲州人,閩腔稱英臺為寧波府吳山縣人,侗戲則稱祝是越州府湖州縣人,廣西彩調劇稱英臺家住峨嵋祝家莊等等,但這些都是流變的傳說或文人、藝人的創作加工,史誌中都是沒有記載的。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祝英臺是江蘇宜興人的可能性最大。壹是記載最早,比其它地方的記載要早六百年以上;二是其記載並非源於傳說,而是源於歌頌齊武帝創建善卷寺的功德,應當較為可靠。其它地方,不僅記載的時間較晚,而且都源於傳說,特別是有的地方,史誌與古籍均無記載,更無法查證,因此,可信度相對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