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光
汽車是古代重要的交通工具,也曾是古代戰爭中的主要裝備,對人類文明史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汽車的發明及其牽引動力的利用經歷了壹個漫長的發展過程,中國在這方面也做出了重要貢獻。
第壹,中國的汽車起源於大陸。
汽車是最早的有輪子的陸地交通工具。根據目前的考古資料,汽車更早出現在西亞和中東歐的兩河流域。在美索不達米亞烏魯克文化的泥板上發現的象形文字車,大約有5500年的歷史。在這壹地區,還發現了繪在彩陶碗上的雙輪車和泥車模型,都可以追溯到大約5000年前。科學挖掘出的最早汽車的物理遺跡也出現在幼發拉底河的下遊。基什王墓等古墓中出土的四輪車的年代推測為距今4600-4500年[1]。
與西亞兩河流域相比,我國發現的古代汽車遺存年代較晚,不早於夏朝。因此,西方學者長期以來壹直認為中國古代汽車起源於西亞。國內也有學者認同這壹觀點[2]。然而,這壹觀點也遭到了國內眾多學者的質疑。從中國與西方在形制、系法、挽具組合、形式等方面的差異,論證了中國商代的馬車與西亞的馬車有很大不同,應該來自不同的馬車體系。兩河流域的邊緣地區和外圍地區,汽車的出現明顯晚於兩河流域,靠近中國的西伯利亞南部和蒙古地區,汽車的出現也晚於中國殷商時期。由此,是反駁中國古代汽車“西”的壹個理由[3]。然而,牛車和馬車在中國的本土起源仍然缺乏具體而深刻的論證。
作者同意中國的汽車是國產的。為此,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壹步論證。
首先,中國雖然沒有發現夏朝以前的汽車遺跡,但是歷史上流傳著很多黃帝時期發明汽車的傳說,那是在5000多年前仰韶文化末期,這個時代的數據剛好和西亞的汽車差不多。關於造車,有說不完的傳說。除黃帝外,還有傅、、姚、奚仲、紀廣、、王海等。僅在車輛上,就有這麽多名人可以考,這在世界汽車發明史上是極為罕見的。壹方面體現了中國自主發明車制,古人對此深信不疑;另壹方面,也恰恰反映了汽車不斷進步的變化過程。
在古代文獻中,關於黃帝造車的記載主要有:
易經系詞:“黃帝、堯舜,垂其衣而治天下,取諸甘、昆。”“牽牛騎馬,引目遠方,利天下,蓋隋。”在這裏,牛馬拉的車是黃帝、堯舜的。易經是孔子寫的,這說明孔子也主張汽車是黃帝時代發明的。
《漢書·地理誌》:“曾在黃帝駕船,奈何不得,遨遊天下。”歷史學家班固也主張黃帝造車。
《古史考》:“黃帝造車,至少郝開始趕牛。”東漢的喬周也同意黃帝造車。
《藝文集》:“黃帝造車,萬眾矚目。當是小牛,當余是馬,習仲則是馬。”《太平玉蘭》:“黃帝造車,故名軒轅。”這說明唐宋時期的文獻繼承了黃帝造車的觀點。
宋史:“黃帝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蚩尤霧靄,軍士不知去向,帝成導車。”
清代《古今圖書集成考典》說:“黃帝見天蓬,有熊家造車。”
從以上古代文獻可以看出,從先秦到清代,史書中關於黃帝造車的記載層出不窮。雖然也有習仲和等人造車的記載。如《左傳·定公元》:“西仲皇帝薛之祖,居薛,以為夏車正。”對此,清代考據學家畢淵解釋說:“在《左傳》中,奚仲是車之官,但他沒有造車。在姚店,車的歷史悠久,蓋始於黃帝。”[4]這說明黃帝造車的傳說是不可動搖的。但合理的解釋可能是黃帝是車的發明者,當時牽引的動力可能是人力。西中等人是汽車改進師或者管理人員。從技術進化的角度來看,汽車的發明在壹定程度上應該是基於旋轉器械的發展。我國新石器時代文化遺址出土的大量石紡車和陶紡車,特別是切割制成的輪形器物,應該是汽車的直接或間接的先驅。黃帝時代和仰韶文化時代差不多。結合古代文獻中黃帝造車的描述,汽車出現在大約5000年前的黃帝時代是合理的。這也接近於西亞出現早期汽車的時代。
其次,與車“從西方來”的說法相反,無論是早期車的文獻記載,還是考古發現的車的實物遺存,都出現在中國中東部的黃河中下遊地區,而不是西部地區,也不是“有可能”傳入中國的北方地區。這與從傳播學角度論證中國馬車“從西方說”的傳播路線形成鮮明對比。
如上所述,古代文獻中有黃帝、西仲造車的記載。當然,也有習仲之子紀廣的祖先相土、王海造車、商賈“騎馬服牛”的記載。根據文獻記載和歷史傳說,黃帝活動的主要地區在今天的河南、陜西、山西、河北、山東等地。其中,在河南活動的記載和傳說更為豐富。《五帝史記》載:“黃帝為熊。”西晉司馬表《縣誌·國誌》:“河南省南部沂南新鄭縣,古為黃帝都城。”宋代《道史》說:“黃帝以熊立國,今鄭為新鄭。”可見其活動中心在今河南省中部。西中,據說是和同時期的人,住在山東滕州東南方的薛。遷邳,即山東巍山西北。商朝的先驅相土和王海就住在今天的商丘。此版竹書編年史載有“太子住商丘”、“戊戌元年皇帝即位住商”。排名在齊、趙明之後,是第三代商人。商賈第七長男王海應該也活躍在商丘地區。這顯然是在遠離西部和北部的中東部地區。
由於保存條件的限制,夏朝以前的汽車遺跡尚未發現。偃師二裏頭遺址發現車馬遺跡,代表夏文化。二裏頭遺址發現的銅鐘,考古學家推斷為鐘;以及圓形器皿、圓形氣泡器皿、品牌飾品、貝殼等。可能是車馬的裝飾品[5]。近日,考古人員在河南偃師二裏頭遺址宮殿區南側的早期道路土壤之間發現兩條大致平行的車轍印。車轍長達5米多,向東向西延伸。蛙溝呈溝槽狀,可以看出是凹進去的,呈現層狀堆積的路土和灰土。兩個車轍之間的距離約為1米[6]。這是目前國內發現的最早的壹件汽車遺物,與偃師二裏頭遺址發現的車馬鈴、圓形器皿、圓泡器皿、牌飾、海貝等飾物可以相互印證,說明夏朝確實已經開始使用兩輪車。在偃師商城廢墟的東北角也發現了汽車的殘骸。在第二代商文化晚期靠近城墻的底層路面上,發現了兩處東西向平行於城墻的車轍遺跡。車轍長度為14m,車轍軌距約為1.2m..考古學家推斷,這是商代早期雙輪車的車轍痕跡,是中國商代早期使用車輛的見證[7]。這與偃師商城發現的銅像可以相互印證。鄭州商城也發現了範濤[8],說明該車配件的生產已經量產。參與偃師商城發掘的考古人員確定了商代早期鄭州二裏崗時期偃師商城車轍遺存的年代。如果這是真的,偃師商城的車轍年齡大約在3500年前。二裏頭文化距今3900年至3500年。將二裏頭文化的車轍和車馬遺跡與古代文獻中“西中為右車”的記載聯系起來,可以證明夏朝就已經使用汽車了。夏朝的汽車考古文獻雖然不是很早,但與我國周邊國家出土的汽車遺跡相似。在俄羅斯烏拉爾山南麓的辛達雪塔中發現了5座車馬墓,年代為公元前2000年至公元前65438年+公元前0600年。前蘇聯謝灣湖墓出土的雙輪馬車年代為公元前1900年。另有15輛發現於前蘇聯亞美尼亞的拉沙辛,年代在公元前1300年左右。根據上述材料,有學者認為中亞草原遊牧民族在接受兩河流域和歐洲傳來的“西式馬車”後,逐漸將其改良為雙輪馬車,並沿歐亞草原向東傳播,最終到達中原,並由此認為“中國的馬車應該是從西方的中亞直接發展而來”[9]。其實從年代對比的角度來看,中亞的汽車年代和中國夏朝(公元前2046年~公元前65438年+公元前0600年)的汽車年代大致相同。也就是說,在中亞出現馬車的同時,中國中原地區也出現並使用了汽車。這就很難解釋清楚中亞車引入中國的過程。
安陽殷墟出土的甲骨文和車馬坑為研究中國早期汽車提供了直接證據。
在甲骨文中,子車有多種形式。由此可見,殷車已由軸、輪、單軸、平衡、雙軛組成。有豐富的關於車戰、商王狩獵、車祭和馴馬的神諭。在屬於武定時期殷墟文化壹期的甲骨文中,已經發現了馬車的使用。比如:
“甲午戰爭,梭羅把他趕跑了,小臣擡車,馬騎王車,子陽也倒了。”(《京》我我)
“丁卯、王建凱、(勇雄)車馬...在車上,畢媽也……”(《易》98 o)
自殷墟發掘以來,* * *已發現18車馬坑,其中包括20輛殷代車。經過考古學家的仔細清理,我們對商代晚期的汽車結構有了清晰的認識:這些汽車可以分為運輸用的車輛和作戰用的戰車。汽車主要由兩個輪子、壹根軸、壹根鐵軸和壹個天平組成。豎井和鐵井之間放置壹個長方形的停車場,停車場後面有壹個上下的門。有的秤上飾有青銅獸面,兩邊放置軛架,為馬服務。開車的馬大多是兩匹,有的是四匹。戰車坑內經常發現大量的青銅車飾和馬飾,非常精美華麗[10]。這些車的結構非常復雜,顯示出高超的制造技術。這說明中國的汽車歷史悠久,經歷了很長壹段時間的發展,在殷時期達到了比較成熟的水平。
總之,從中國古代文獻和黃帝時代發明汽車的傳說中,我們可以知道中國有五千多年使用汽車的歷史。這離兩河流域出現汽車的時代已經不遠了。而且這些傳說豐富生動,可以代代相傳。在中國,發現早期汽車的地區大多集中在中原地區和黃河中下遊地區。這些地區與汽車可能首先向西北、華北邊境地區擴散的猜測相去甚遠,存在許多無法解釋的矛盾和差距。所以中國的汽車應該是本土的。
2.商人是中國最早掌握牛車和馬車駕駛技術的祖先。
汽車是壹種吸引人們關註未來的交通工具。要想達到吸引眼球的目的,實現壹個長遠的目標,就必須解決汽車的動力問題,否則很難推廣汽車的使用。商民族是壹個善於遷徙的民族。《尚書·盤庚》記載:“我先王有服,但守天命,故仍不太平。不常丟,在今五州。”張衡《西京賦》曰:“殷人屢遷,前八後五。”也就是說,商人經常遷徙。建國前八次遷都,建國後五次遷都。商人也是壹個善於經商的民族,他們應該在遠離故土的地方繼續交易。總之,無論是傈僳族的大規模遷徙,還是去各地經商,交通都是不可或缺的。否則整個部落的遷徙,男女老少,浩浩蕩蕩,各種物資生活用品堆積如山。沒有相當數量的車輛,單靠手工很難進行如此大規模的遷移。遠處商品交換的貿易活動也離不開車輛。而古代文獻中關於商人祖先“騎馬”“侍牛”的記載,則與車輛的制造和改進以及牲畜拉車技術的應用有關。
車輛是滿足這些需求的重要條件和工具。為此,商人們早就註意馴服和挑選牲畜來驅趕。不難想象,在開始的時候,開車的應該是各種各樣的動物,因為商人馴服動物的能力非常高。《魯春秋·古樂》:“商服象虐東夷。”連巨大的大象都能馴服,可見商人馴服動物的高超技藝。事實上,大象也有拖動重物的能力。萬振《象贊》:“象為獸,其形甚奇。身體是多牛,眼睛不要太細,鼻子是口活,頭看起來像尾巴。把字練好了,妳就跪了,妳的牙齒就幹凈了,妳就漂亮了。服務深遠,形如土丘。”【11】在詩中,大象“為未來服務”的功能得到了認可。後世記載的除了牛、馬之外,還有鹿、狗、羊,可見選擇適合駕車的動物經歷了壹個漫長的實踐過程。馴服牛和馬,最終確定這兩種牲畜是最適合牽引車輛和搬運重物的動物,在人類文明史和交通運輸史上與發明車輛同等重要。
在古代的傳說和文獻中,用馬和牛驅動的技術歸功於商人的祖父相土和王海。
《世本左篇》:“相土騎馬。”
本版竹書編年史載:“商朝以土為馬後遷商丘。”
《荀子·揭櫫》:“以杜為馬,藻夫擅禦。”唐朝的楊舒解釋說:“世書上說,‘相土騎馬’。”杜和屠是壹樣的。騎壹馬,四馬也。有四匹馬在開車,趙在,所以他騎在馬上。以之為騎馬之法,故稱騎杜。”可見,楊岐認為也可以由杜來稱呼。現在看來,把杜甫解讀為糞土是有道理的,但是“乘”字的解釋就有些牽強了。清代學者王先謙指出:“項、桑、古是同時的,故‘桑’謂之‘項’。"隸書中的"桑"字與"成"字形似,後接"騎"字,誤以為桑是成[12]。從這個角度來看,成都不是相土的別名,而是前人的錯誤造成的。《荀子》中提到的發明驅馬技術的程度應是“桑土”,實際上就是相土。
古人把伺候牛、趕車技術的發明歸功於前代商紂王王海。
《世本左篇》:“只服牛。”這是大海。
古本《竹書紀年》曰:“王海托尤宜、河伯服牛。”也就是說,王海把自己馴養的牛送給了伊王和虢國。這也說明王海是馴養牛的高手,而且規模相當大。否則,馴養的牛不會交給兩個部落首領看管。
《魯春秋·不弓》:“王逸為仆。”王益這個詞應該是搞錯了,因為和海的形狀差不多,王益就是王海。[13]
《山海經·野東經》也說:“王海委托祐祐、河伯伺候牛。殺王海取仆牛易。”這個故事在《易經》、《大莊》、《楚辭·田文》等文獻中反復記載,可見先秦時期王海放牛馴牛的故事至今仍廣為流傳。
在商人眼中,王海是壹個地位非常高的祖先,多達50只牛壹動物被獻祭給王海。王國維先生指出,對於甲骨文中的王海來說,“是禮中最盛之人”。並認為,“然而,王海祭祀儀式的興盛也是作為生產的聖人,而不是作為祖先”[14]。也就是說,因為王海是畜牧牛車的創始人,所以特別受人尊敬。
事實上,在王海之前,還有壹位商人的亡夫曹圉,他也與畜牧業有關。是商人祖先齊的第五個孫子,曹是餵養牲畜的食槽。Xi的原意是圈養馬匹。《左傳》召公七年:“馬有鏟,牛有牧。”杜預註:“不如養馬。”《說文解字》解釋:“壹說:妳是牽馬的人。”養馬據說與圈養馬匹有關,曹圉的名字應該也與他養馬的經歷有關,或者與他在槽獄裏飼養牲畜的活動有關[15]。曹圉應該也是壹個在畜牧業方面有相當成就的人。
在商族的祖先中,從相土、曹圉到王海,有三位與畜牧業和“服牛騎馬”有關,這不僅反映了先商時期畜牧業的繁榮和悠久傳統,也表明商族幾代人在牛車和馬車的駕駛和利用方面的貢獻絕非空穴來風,而是有歷史事實依據的。對此,《管子輕重戊》總結道:“殷人之王,設皂獄,奉牛馬,以為民利天下。”這裏的“殷人之王”應該是商湯建立之前的殷王,應該是指相土、曹圉、王海。實際上,他們只是商人家族的代表,這說明商人應該是中國最早掌握和使用牛車馬車技術的祖先。
以上文獻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壹步論證。
首先,從考古遺存來看,先商時期有比較發達的畜牧業是可信的。畜牧業是以原始狩獵活動為基礎的。人們在狩獵時,會將捕獲的健康或未受傷害的動物圈養起來,使其逐漸適應家養環境,壹般要經歷三個階段:圈養馴化、野外放養,最後定居放牧。這就逐漸形成了早期的畜牧業[16]。在黃河中遊陜西Xi半坡仰韶文化遺址發現兩個長方形獸圈,長6m~10m,寬1.8m~2.6m..周圍有密集的柱洞,表示有圍欄飼養牲畜[17]。在臨潼姜寨新石器時代遺址,還發現了兩個直徑約4米的略呈圓形的圈舍,圈舍內有20-30米厚的動物糞便,證明屬於動物圈舍[18]。在河南鄭州大河村仰韶文化遺址中,也有專門飼養牲畜的圈舍,新石器時代遺址中也發現了牛馬的遺骸。比如上面提到的半坡遺址出土的兩顆馬牙和壹個指骨。山東歷城城子埡、河南湯陰白銀白營、甘肅永靖馬家灣等相當於龍山文化的遺址中均有馬的遺骸出土。這可以證明,在距今約4500年的龍山文化時期[19],中國北方普遍馴化了馬。在新石器時代的遺址中發現了更多的牛的遺骸。在河南新鄭裴李崗、河北武安磁山、山東藤縣北辛等新石器時代早期文化遺址中,發現了許多牛的遺骸。雖然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家養的牛,但也不能排除家養牛的可能性。新石器時代中期進入仰韶文化後,出土的牛骨大量增加,如Xi安半坡仰韶文化遺址出土的牛牙。在山西夏縣東峽峰遺址、山東歷城龍山鎮、河北邯鄲勾踐都出土了牛骨。此外,在鄭州大河村、安陽後崗、河南柘川下王崗等新石器時代遺址也發現了大量的牛骨[20]。結合這些牛骨的遺存和前面提到的半坡等地的獸圈遺址,可以看出牛已經被馴化了6000多年。商人祖契幫助大禹治水,應該是龍山文化晚期的人物。據此,相土和王海活動的年代應進入夏朝的歷年。因此,考古發現的新石器時代中晚期的畜牧業遺存,進壹步說明了先商時期畜牧業繁榮的真實性和可信性。
其次,河南省東部地區,商人祖先的文學和傳說居住的地方,適合畜牧業活動。在人類最早飼養的六種家畜中,牛和馬屬於大型草食家畜。新石器時代雖然有養牛養馬的馬廄,但養牛養馬的主要方式應該是放牧。放牧活動需要開闊的田野或緩坡,以及與之相關的豐富茂盛的雜草。文獻傳說中商先民活動的中心區域在今天的商丘地區。《左傳》襄公九年說:“唐濤家之火,居商丘,拜火,但火紀不定。因為相土,企業主火了。”這是壹份更早的關於商丘商人的可信材料。《竹書年譜》也記載:“商朝以土為馬,後遷商丘。”美籍華人考古學家張廣智教授等學者繼承了近代學者王國維、董作斌等人的早期學術推測,在商丘地區劃定了先商時代商人的活動區域,並在此開展了卓有成效的考古工作[21]。可見商丘這個先商之鄉,影響之深遠。這種觀點結合商丘地區的生態環境是非常合理的。商丘地區地處黃淮沖積平原,這裏地勢平坦,壹望無際,河流縱橫交錯,水資源豐富,屬於暖溫帶大陸性季風氣候,植被豐富,動物眾多,適宜大規模放牧牛馬。特別是在前商時期,農業開墾活動相對緩慢。當年有大量閑置土地,應該是發展畜牧業的天然牧場。此外,平坦開闊的土地也是馴服牛馬和練習駕駛的好地方。因此,商族先民、、王海等都把這裏作為發展畜牧業、制造車輛和教人駕駛車馬的理想之地。在發展畜牧業的同時,先商時期的農業也得到了迅速發展。正是由於農牧業基礎紮實,長期積累,制造車輛和服務牛、騎馬的技術發達,商人家庭才能逐漸強大,進而出現了“牛車遠服務賈”[22],促進了商業貿易的興起和發展。
第三,商丘地區史前考古的成果使先商時期的歷史逐漸清晰,為商丘商人先民的活動提供了證據。商丘地區商文明起源的探索始於20世紀30年代。民國25年(1936),當時的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李景勇先生到商丘進行考古調查,發現永城縣立法臺、黑古堆等遺址,出土陶器、石器、骨蚌等遺物,認為遺址性質屬於龍山文化[23]。之後,重要的考古工作開始於建國後的70年代。1976年至1977年,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和商丘區文物管理委員會三次在商丘地區各縣進行考古調查,發現龍山文化遺址17處,殷文化和周文化遺址15處,其他時代遺址14處。其中,永城王油坊、佗城孟莊、睢縣周龍崗等遺址較為重要。發掘者在永城王油坊遺址的報告中指出:“縱觀整個文化景觀,可以說豫東商丘地區仍是河南龍山文化的分布區。”[24]這種認為商丘地區新石器時代文化是龍山文化的觀點與李景勇先生的意見是壹致的。龍山文化與代表夏文化的二裏頭文化直接相連。夏族最初是和商族壹起存在的,所以先商文化也應該從龍山文化中找源頭。1981年,考古工作者在發表豫東考古綜合報告時,從周龍崗等隨縣遺址文化層的重疊關系中認識到殷商文化堆積在龍山文化上層,發現商丘龍山文化與豫西地區有顯著差異,應稱為“王油坊型”。此外,根據僅在商丘縣武強遺址發現的二裏頭文化遺存,推斷商丘地區應該是二裏頭文化向東分布的邊緣地帶[25]。而孟莊遺址是在商丘地區發現的大型早期商文化遺存。碳十四測定絕對年齡為公元前1555 130,公元前1790 130,公元前1795 135,與鄭州二裏崗相同。這些發現為探索先商文明奠定了基礎。
從1990開始,由張廣智先生和中方領隊率領的中美聯合考古隊開始對商丘地區的先商和商代早期文化進行考古調查和發掘。他們采用先進的手段和方法對商丘地區全新世的生態環境進行了調查和研究。更重要的是,自1994年以來,先後發掘了商丘縣潘廟、虞城縣馬莊、柘城縣山太廟遺址,出土了仰韶文化、龍山文化、嶽石文化、殷商文化、東周文化到漢代文化的豐富遺存。其中,善泰寺龍山文化遺址對探索先商文明具有重要意義。這裏發現的東西連接著五棟房子。在這壹排房子往南約30米處,有壹個略呈圓形的祭祀坑,坑裏埋著9頭整牛和壹個鹿頭。對此,張長壽先生和張廣智先生認為:“這個牛坑使山太廟龍山文化與殷商文明緊密接觸。”世本作篇》、《核(亥)是牛的奴隸》...殷代先民與家牛的關系如此密切,是其他朝代的先民所沒有的。殷商考古遺址中常有祭牛的遺跡。牛是監獄,壹個祭祀坑裏有九頭牛,可見祭祀的重要性,祭祀者的地位非同壹般。這壹發現在龍山文化遺址中沒有先例。可能表明龍山文化的壹個分支,平行於其他地方龍山文化向嶽石文化的發展,在豫東地區發展出了壹種特殊的龍山晚期或嶽石文化,可能以山太廟為代表。是殷商文明的前身。”他們還指出:“應對商丘地區的龍山文化和嶽石文化進行廣泛而深入的研究。他們可能是商代早期和商代前期,也可能是他們的近親祖先。”[27]他們將其與發明趕牛技術的商代始祖王海聯系起來,進而推斷商丘地區與先商文明的密切關系。雖然目前的考古材料還存在壹些空白,但壹些學者對商丘地區史前考古的文化性質仍有疑問。但如果結合文獻記載和商丘地區的考古成果,兩位張先生的推論應該是很有道理的。
第三,結論
汽車是古代主要的交通工具和軍事裝備,也是古代文明的重要標誌之壹。中國古代關於汽車發明的記載歷史悠久,豐富多彩。考古學也提供了強有力的證據來支持它。所以,中國的汽車是本土的。
商人有善於遷徙、樂於經商的文化傳統。商族先民相土、曹圉、王海等人在制造汽車和用牛馬驅動汽車方面都做出了重要貢獻。同時也說明商部落是最早掌握牛車馬車駕駛技術並加以推廣的部落。
商丘地區是商民族的重要發祥地之壹,也是探索先商文明的理想地區。商丘所在的廣袤的黃淮平原,為牛、馬等牲畜的放牧馴化和人們的駕駛訓練提供了得天獨厚的廣闊空間。它應該也是中國馬車和牛車的起源之壹。“侍牛”和“騎馬”技術的發展,為商族的迅速崛起和商文明的廣泛傳播創造了重要條件。
當然,中國汽車是源於中國還是從國外進口的問題還遠未解決。即使在以往關於中國牛車和馬車本土起源的著作中,由於牛車的發明和應用與早期人類的具體社會活動無關,缺乏牛車使用和推廣區域的專門論證,也影響了人們對這壹論點可靠性的認識。本文試圖彌補這些不足,指出先商時期商人對牛車的利用和推廣做出了突出的貢獻,而河南東平這壹商人活動的廣義原則可能是最早利用和推廣牛車的中心地區。當然,這只是為這壹問題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思路,問題的最終解決還有待於考古中更早、更豐富的汽車遺跡中去尋找。
中國農業史和環境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