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青年作家、詩人黛琪
□本報記者孫莉薇
回憶自己的成長與寫作經歷,黛琪說,自己從小學到大學期間,都是個好學生。而工作以後,有時候也獲得專業上的榮譽,也是個好員工。至於寫作,那是從她識字的時候,就有興趣。平時就喜歡寫寫畫畫,大壹點就開始投稿,交筆友。那時候時間似乎很多,可以沈浸在壹本書或者某類體裁中很長時間。她至今都記得從中學開始壹直到大二,都在寫格律詩和填詞。其實也等於是有七八年的時間在讀古詩詞。
“寫作至今也不能算是我的‘道路’,還只能說是‘愛好。”黛琪說。生於上世紀70年代的黛琪,很早就知道要有獨立生活的能力,不能懷揣著文學夢包打天下。至今她都是把工作、生活安排好了,用余暇來寫作,算是千萬“業余寫作者”中的壹員吧。說得好聽點,就是“玩玩文字”,實際上,是沒有能力以寫作為生活道路的。
上個月,黛琪的《愛情就在桑間濮上》與讀者見面了。近幾年,《詩經》鑒賞作品出版過很多,但多引申、附會,枯澀難懂。黛琪卻獨辟蹊徑,從情感的角度解說那個時代的社會關系、風俗民情,語言通俗易懂,故事風趣好看,讀來令人不忍釋卷。她介紹說,《愛情就在桑間濮上》和她的上壹本書《紅樓本事》的寫作過程有點相似。“因為多年來對古典文學浸淫日久,而坊間也不斷有《紅樓夢》《詩經》這類作品新的闡述和解釋。相比而言,我覺得我自己的解讀可能更具文學性,也更接近文本的本意。”黛琪說,《愛情就在桑間濮上》是對《詩經》十五國風部分情歌的新解讀。該書序者曾園先生曾經專門談到這個方面。他說:“在關於《詩經》的解讀上,除了方法問題,古人還有壹點奇怪的地方,他們對全詩的意義采取回避的態度。孫機先生說過,‘古人借題發揮,將詩歌饾饤分割’,對全詩的意義置之不理。黛琪既沒有像那些舊時代的儒生,憑空弄出壹個國家認可的歌頌‘後妃之德’的說法(她也不反對這種說法,只是覺得還不夠準確),也沒有在此不由分說地張揚自由戀愛的天然神聖性。她肯定‘奔’的存在,但也發現國家意誌在此引導愛‘奔’的民眾過更理性的生活。這種解讀合乎理性,同樣也詩意盎然。”
黛琪的寫作涉及的題材很多,就出版的情況而言,確實是傾向於情感和古典著作解讀,黛琪解釋說,情感類作品涉及到人類的永恒母題,也涉及到深刻而普遍的人性。對於作家來說,任何壹種有助於發現和表達人性的寫作,不管是題材還是體裁,還是描述方法,都會成為壹種吸引。對她來說,情感類題材在這方面有更突出的表達欲,而古典著作中沈澱的東西更深厚,尤其是《詩經》《紅樓夢》這種宏大而復雜的母題,更值得挖掘。
現在市面上有很多對古典著作解讀的作品,黛琪認為,這是個好現象。壹方面說明了人們開始讀典籍,關註典籍。另壹方面,隨著心理學、社會學這類現代人文科學的進步,人們試圖用更好的思路和方法去理解典籍。但是也出現了很多的泡沫,譬如脫離文本去天馬行空,或者將原本樸素的小說,去搞成巫師的推背圖。
“不離文本,就文本發言。”黛琪將自己對典籍的解讀的最大特點總結於此。她說,像《詩經》和《紅樓夢》,作為文本,是範式,是經典;作為類型,是高度;作為題材和內容,非常豐富,其內蘊可謂浩如煙海。如何從中挖掘出從古至今,從那時的詩人到今天的詩人,那時的社會生活與今天的社會生活中,人類普遍的可歌可泣的***同處境、永恒人性和詩意理想,是她對自己解讀典籍的壹個信條。
黛琪告訴我們,她最近的出版計劃是“陌生人”系列小說中的《藍樓夢》和旅行隨筆《重尋禪院鐘聲》兩部作品。最新的創作計劃是寫壹本新世情小說,並且繼續解讀《詩經》中的《雅》部和《頌》
部。16797
黛琪,青年作家、詩人,現居廣州。出版有小說《陌生人之天亮》,紅學專著《紅樓本事———當賈環愛上林妹妹》。近日,黛琪的新作《愛情就在桑間濮上》出版了,這本解讀《詩經》的新作既借鑒了傳統解讀,也嘗試用社會學知識去還原、理解那個時代的“道德體系”。該書的出版也引起了讀者對作者黛琪的關註,近日,她就自己的寫作生活接受了本報的采訪。
《愛情就在桑間濮上———風情萬種說lt詩經 >》/黛琪著/浙江古籍出版社/2012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