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的大栓兒很聰明又很懂事,他帶著兩個弟弟吃飯、玩耍。眼看著天黑了下來,媽媽還沒回來,大栓兒就和弟弟們早早睡下了。
“哐!哐!哐!”突然有人敲門,把三個孩子驚醒了。大栓兒對著窗外問:“誰呀?”
“我是妳外婆。”門外壹個蒼老的聲音回答。
“妳不是病了嗎?媽媽去看妳啦!”大栓兒奇怪地問。外面的人說:“我好了。可妳媽走路摔壞了腿,回不來了,讓我來接妳們。”
“妳說話怎麽不像我外婆啊?”大栓兒問。
“我感冒還沒全好,嗓子有點啞,快給我開門!”外面的人急了。大栓兒翻身下地來到了門前伸手想開門,忽然想起媽媽臨走前說的話。他停下手對外面的人說:“妳若是我外婆,就把手伸進來,讓我摸摸。”
壹只毛茸茸的手從門縫中伸了進來。大栓兒摸了摸說:“怎麽這麽多毛啊?”
“這是妳媽怕我冷給我的皮手套,我反戴著。”
“那妳再把腳伸進來我瞧瞧。”
壹只毛茸茸的腳伸了進來。“怎麽也這麽多毛呀?”
“這是妳媽怕我冷給我的皮襪子,我反穿著。快給我開門,大栓兒,妳要凍死我呀!”
大栓兒猶豫著把門打開了,那人壹閃身進了屋子。在昏暗的油燈下,大栓兒壹看,更覺得不對了。就問:“妳臉上怎麽都是毛?”
“那是妳媽怕我冷給我的皮帽子,我戴反了。妳個小兔崽子,怎麽那麽多問題?難道我這個外婆是假的不成?趕緊上炕睡覺,天壹亮,我就帶妳們走。”
大栓兒和弟弟們上了北炕,那外婆上了南炕躺下。突然三栓兒起來也上了南炕,鉆進了外婆的被窩說:“我要和外婆睡。”
外婆說:“好呀,我稀罕妳啊!”
到了半夜,大栓兒也沒睡著。忽然他聽對面傳來到“哢嚓、哢嚓”的吃東西的聲音,就奇怪地問:“外婆,妳吃什麽?”
“我渴了,啃個大蘿蔔。小孩子家,管那麽多閑事幹什麽,快睡妳的覺。”外婆說完,繼續在吃。大栓兒感覺屋裏似乎有什麽不對的味道,他叫三栓兒,三栓兒也不答應,心裏有點害怕了。
其實那老太太真的不是他們的外婆,而是生活在他家後山上的壹只老母狼。冬天天寒地凍它的崽子餓了,它找吃的來到了這家人的房後,看到他們的媽媽出遠門了,就設下了圈套,來騙小孩子吃。剛才大栓兒才聽到“哢嚓哢嚓”的聲音,就是它把三栓兒給掐死後吃掉的聲音。
狼外婆吃飽了又對大栓兒說:“給我弄點火,我要抽袋煙。”
大栓兒來到外屋心想:這人肯定不是外婆,壹定是個壞蛋。可我怎麽才能對付它呢?想了半天,想出了個辦法。他找來幾個生栗子埋在了火盆裏,把壹只老鱉放在水盆裏,又把兩只大棒槌掛在了門上坎。進屋說:“外婆,火炭在火盆裏,妳下來自己點吧。”
那狼外婆提個大煙袋,來到了火盆前低頭扒拉火。正扒拉時突然栗子爆裂,火盆裏的火炭和碳灰壹起飛濺到狼外婆的眼睛上。頓時,雙眼被燙又被迷住,疼得它“嗷嗷”直叫。
大栓兒把水盆端給它:“外婆,妳洗洗眼睛。”狼外婆把雙手伸進盆中,那老鱉壹口咬住它的手指不放。狼外婆嚎叫起來:“疼死我了!”
它甩掉老鱉,拔腿就往外跑,剛剛打開門,兩個大棒槌就劈裏啪啦砸在它的頭上,壹下子就把它砸暈了。它壹時分不清東南西北,東壹頭,西壹頭在院子裏亂跑起來。跑來跑去栽在了壹口水井中淹死了。
壹清早,媽媽從外婆家趕了回來。見到三栓兒只剩下了骨頭渣子,悲痛欲絕,後悔昨晚不該留在娘家不回。她對兩個孩子說:“教訓啊!多虧了大栓兒的機靈,要不然,妳們倆個也全完了。孩子啊,今後千萬不能和陌生人搭腔,更不能輕易放不認識的人進到家裏來,壹定要記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