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索結緣,是因為瓷器收藏。那年我從鄉下收到了耀州窯的幾片瓷片,高興之余,拿給幾位朋友看,老索便在其中。老索極其沈靜的鑒賞著,成熟老道的見解暴露了他豐富的閱歷和收藏的功底。那時候我對收藏如癡如醉,他算是我的良師益友了。老索喜歡專研,對不明白的事物都會細心的研究壹番,直到弄明白了才肯罷休。
老索是個脾氣很古怪的人,這是他給收藏圈內人的感覺。說他古怪,其實表現在愛恨分明上,對他喜愛的,他會手舞足蹈的比劃,滔滔不絕的講;對他不喜歡的,他會壹言不發。老索有極強的洞察力和預見性,他對收藏的趨勢有很好的分析和判斷力,這是源於他善於撲捉信息,他總是喜歡關註國家大事,關註時政要聞,關註財經報道。他會把這些信息掌握好,然後加上自己的分析,形成自己獨到的見解。收藏是壹種文化,也是壹種樂趣,在學習中收藏,在收藏中學習,在吃虧中進步,在探索中勇敢。老索的收藏是大膽的,他從瓷器、玉器、銅器到雜項,從錢幣到古籍,他都收藏。更多的是從中學習和研究,他摸索出了清理青銅器上銹跡的方法。
老索是個童叟無欺的人。那年我和老索去鄉下淘寶,走了很遠的鄉路後,過壹道水,再翻山,在快到山頂的壹個小窪漕裏住著十幾戶人家,壹個老奶奶拿出壹個青花小盤,小盤早年已經破損,讓修瓷器的匠人用兩塊銀元和壹排銅釘修補過,老奶奶不舍得賣,說是要做傳家寶留給後人,我們也不再強求,我倆抱著失望下山,在路過壹家人門口豬圈時,眼尖的老索發現在豬圈邊竟然被丟棄著壹個完整的提梁壺,這家人關門閉鎖,四周沒有壹個人,我們撿起那只提梁壺欣賞著,心情也頓時開朗了許多。老索硬是從遠處的地裏喊回來個鄰居,讓鄰居找到了這家主人,在詢問著把壺賣不賣時,那家主人說沒用的東西不值錢,妳們想要直接拿走吧,老索說那怎麽行,硬是塞給了主人些錢才離開。路上我說這家人不在家,我們算是撿到的`,為什麽要付他錢,老索說人家不在家,東西也是人家的,我們不能白拿人家東西啊!從此我更是對老索另眼相看了。
老索是個很孝順的人,他兄弟姐妹不少,都各自有著各自的事,和父母不住壹起,父母年紀大了,和兒女們都會有代溝,說話間總是少不了摩擦,老索總是壹種調和劑,他會很好的跟父母交流,對老人的觀點耐心的聽,不對的地方也不做聲,只是在和我聊天的時候會提起他自己的觀點。
老索愛酒,尤其對家鄉的包谷酒情有獨鐘,老索酒量不大,但他會品,酌壹小壺大曲陳酒,舉自己收藏來的青花小盅,看壹眼泛起的酒花,咂壹聲清亮的嘴聲,慢慢的將酒咽下,老索便知道了酒的品質。他常常總是壹個人獨飲,酒過三巡後深思人生真理,分析和研究收藏。有時候也約幾個朋友去他家,炒幾個家常菜,吆三喝五喝起來。老索也喜歡茶,每年春秋兩季,他都會在城裏的茶葉店裏轉個遍,認真挑選自己喜愛的茶,有時候不過癮,他還要去鄉下的茶廠,專門挑選壹些品質好的茶,買回來嘗,嘗過之後就分給朋友壹些,讓朋友壹起來品茶,再談體會、談感想,從中找到茶的樂趣。
老索壹家三人,分散在省、市、縣三個地方,兒子在省城上班,老婆在市裏的公路系統上班,只有老索守著城裏的家,他離不開這個小城,因為這裏有他年邁的父母,他不願去省城,他習慣了小城裏的清靜。他總是掐指算著老婆離休的日子,那樣他就會有個安逸的享福了。
我期盼著老索家的嫂子早點離休回來,為老索的幸福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