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姓姒(si四),名文命,因治水有功,後人稱他為大禹,也就是偉大的禹的意思。
從他父親鯀(gun滾)的時候起,就開始治水。我國人民與洪水搏鬥的古老故事,就是從鯀開始的。
相傳距今約四千多年前,我國是堯、舜相繼掌權的傳說時代,也是我國從原始社會向奴隸社會過渡的父系氏族公社時期。那時,生產能力很低下,生活條件很艱苦,有些大河每隔壹年半載就要鬧壹次水災。有壹次,黃河流域發生了特大的水災,洪水橫流,滔滔不息,房屋倒塌,田地被淹,五谷不收,人民死亡。活著的人們只得逃到山上去躲避。
部落聯盟首領堯,為了解除水患,召開了部落聯盟會議,請各部落首領***商治水大事。堯對大家說:“水災無情,請大家考慮壹下,派誰去治水?”大家公推鯀去辦理。堯不贊成,說:“他很任性,可能辦不成大事。”但是,首領們堅持讓鯀去試壹試。按照當時部落的習慣,部落聯盟首領的意見與大家意見不相符,首領要聽從大家的意見。堯只好采納大家的建議,勉強同意鯀去治水。 鯀到治水的地方以後,沿用了過去傳統的水來土擋的辦法治水,也就是用土築堤,堵塞漏洞的辦法。他把人們活動的地區搞了個象圍墻似的小土城圍了起來,洪水來時,不斷加高加厚土層。但是由於洪水兇猛,不斷沖擊土墻,結果弄得堤毀墻塌,洪水反而鬧得更兇了。鯀治水九年,勞民傷財,壹事無成,並沒有把洪水制服。
舜接替堯做部落聯盟首領之後,親自巡視治水情況。他見鯀對洪水束手無策,耽誤了大事,就把鯀辦罪,處死在羽山(神話中的地名)。隨後,他又命鯀的兒子禹繼續治水,還派商族的始祖契、周族的始祖棄、東克族的首領伯益和臯陶(gaoyao高搖)等人前去協助。
大禹領命之後,首先尋找了以前治水失敗的教訓,接著就帶領契、棄等人和徒眾助手壹起跋山涉水,把水流的源頭、上遊、下遊大略考察了壹遍,並在重要的地方堆積壹些石頭或砍伐樹木作為記號,便於治水時作參考。這次考察是很辛苦的。據說有壹次他們走到山東的壹條河邊,突然狂風大作,烏雲翻滾,電閃雷鳴,大雨傾盆,山洪暴發了,壹下子卷走了不少人。有些人在咆哮的洪水中淹沒了,有些人在翻滾的水流中失蹤了。大禹的徒眾受了驚駭,因此後來有人就把這條河叫徒駭河(在今山東禹城和聊城縣壹帶)。
考察完畢,大禹對各種水情作了認真研究,最後決定用疏導的辦法來治理水患。大禹親自率領徒眾和百姓,帶著簡陋的石斧、石刀、石鏟、木耒等工具,開始治水。他們壹心撲在治水上,露宿野餐,粗衣淡飯,風裏來雨裏去,紮紮實實地勞動著。尤其是大禹,起早貪黑,兢兢業業,腰累疼了,腿累腫了,仍然不敢懈怠。
壹次,他們來到了河南洛陽南郊。這裏有座高山,屬秦嶺山脈的余脈,壹直延續到中嶽嵩山,峰巒奇特,巍峨雄姿,猶如壹座東西走向的天然屏障。高山中段有壹個天然的缺口,涓涓的細流就由隙縫輕輕流過。但是,特大洪水暴發時,河水就被大山擋住了去路,在缺口處形成了遊渦,奔騰的河水危害著周圍百姓的安全。大禹決定集中治水的人力,在群山中開道。艱苦的勞動,損壞了壹件件石器、木器、骨器工具。人的損失就更大,有的被山石砍傷了,有的上山時摔死了,有的被洪水卷走了。可是,他們仍然毫不動搖,堅持劈山不止。在這艱辛的日日夜夜裏,大禹的臉曬黑了,人累瘦了,甚至連小腿肚子上的汗毛都被磨光了,腳指甲也因長期泡在水裏而脫落,但他還在操作著、指揮著。在他的帶動下,治水進展神速,大山終於豁然屏開,形成兩壁對峙之勢,洪水由此壹瀉千裏,向下遊流去,江河從此暢通。
大禹用疏導的辦法治水獲得了成功。原來,黃河水系有主流、支流之分,如果把主流加深加寬,把支流疏通,與主流相接,這樣就可使所有支流的水,都歸主流。同時,他們把原來的高處培修使它更高,把原來的低地疏浚使它更深,便自然形成了陸地和湖澤。他們把這些大小湖澤與大小支流連結起來,洪水就能暢通無阻地流向大海了。
大禹指揮人們花了十年左右的功夫,鑿了壹座又壹座大山,開了壹條又壹條河渠。他公而忘私,據說大禹幾次路過家門,都沒有進去。第壹次他路過家門口,正好遇上妻子生孩子,大家勸他進去看壹看,照顧壹下,他怕影響治水,沒有進去;又有壹次,他的孩子看見了父親,非常高興,要大禹到家裏看壹看,他還是沒有進去。他把整個身心都用在開山挖河的事業中了。
治水成功之後,大禹來到茅山(今浙江紹興城郊),召集諸侯,計功行賞,還組織人們利用水土去發展農業生產。他叫伯益把稻種發給群眾,讓他們在低溫的地方種植水稻;又叫後稷(ji)教大家種植不同品種的作物;還在湖泊中養殖魚類、鵝鴨,種植蒲草,水害變成了水利。伯益又改進了鑿井技術,使農業生產有了較大的發展,到處出現了五谷豐登、六畜興旺的景象。
大禹因治水有功,被大家推舉為舜的助手。過了十七年,舜死後,他繼任部落聯盟首領。後來,大禹的兒子啟創建了我國第壹個奴隸制國家——夏朝,因此,後人也稱他為夏禹。
大禹為民造福,永遠受到華夏子孫稱頌,大禹刻苦耐勞的精神,永遠為炎黃後裔懷念。人們來到紹興,總忘不了去市東南的大禹陵觀瞻。
候人兮猗 關於禹的故事
有史可稽的中國第壹首情詩只有壹句:候人兮猗。而且四個字中居然有兩個語氣詞,兩個實詞也只是直白地道出了心中所想:候人。
“候人”的是塗山氏女嬌,被候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治水英雄禹。
舜把堯囚禁起來,篡奪了皇位之後,封禹為司空,讓他繼承被殺的父親鯀的事業,繼續治水。禹東奔西走,三十歲時,在塗山遇見了塗山氏之女女嬌。春暖花開,綠染桑林,純潔而健康的男女,在野外壹見鐘情,壹個驚鴻壹瞥的眼神,壹個只可意會的手勢,相繼走入桑樹林裏,完成了壹次天當被來地做褥的浪漫交合,既環保又富野趣。
堯、舜在位期間,***同的問題都是水患。禹采取了截然不同於父親鯀“鱝(塞)”的方法,而是“導”,最終治服了洪水。因此可以說,舜統治的合法性是建立在禹治水的政績之上的,禹當然有理由覬覦帝位。但禹的情勢卻不同於當年的舜:舜是黃河中遊的部落首領,勢力強大;而禹,只是舜朝廷中的壹介大臣。況且娥皇無子,女英的兒子商均業已長大成人,正等著舜百年之後,自己順理成章地登基呢,哪兒輪得到禹?
當此時,禹想到了女嬌的本家,東夷強大的塗山氏。如果能聯姻塗山氏,則整個東夷都會為己所用,朝內的重臣、類似大理卿(獄官之長)的臯陶也會支持自己。況且與女嬌兩情相悅,豈不是天作之合?不過因為塗山氏尚處於母系制後期,禹只能做上門女婿,“夫從婦居”。
禹忙的時候,“三過家門而不入”。對禹來說,治水的業績決定著前途;但是對女嬌來說,愛情是惟壹的。禹出門在外的日日夜夜,女嬌獨守空房,不覺憶起了初次見到這個“身九尺二寸長”的魁梧男子的情景,壹縷笑意襲上彎彎的嘴角,恰如那天邊的壹勾新月。觸景生情,這個野生野長的文盲女子,居然觸動靈機,發為心聲:“候人兮猗!”在那彎彎的月亮下面,我等候著心愛的人兒。愛情多麽偉大,多麽神奇,它不僅開啟了這個癡情女子的心智,而且書寫了漢語愛情詩的最初篇章。———當然,“候人”,也是禹入贅的明證:“候人”,“候”的不是歸人,而是上門的毛腳愛人啊。
相思成疾,女嬌再也顧不得世俗規矩,親自跑到了禹的家鄉。如同小說家們喜歡說的那樣:悲劇發生了。女嬌有壹天給禹送飯,看見了化身為熊的禹,十分羞慚,遂化為石頭,禹向此石索要兒子,石頭裂開,禹的兒子啟誕生了。
這個故事意味深長。禹既為入贅,生子當歸母族,但禹如何甘心?禹的野心是:篡得帝位之後,自己要做“始皇帝”,兒子歸了母族,這天下還怎麽傳得下去?在愛情和天下之間,禹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後者。昔日的風流恩愛抵不上“家天下”的巨大誘惑,政治家的野心犧牲了“候人”的癡情。禹大概以將來傳位於臯陶為交易,得到了兒子———這個從石頭縫兒裏蹦出來的啟。生來無母,也鑄就了啟的殘忍本性。
治水成功,禹的聲望在帝國如日中天。加上臯陶和東夷的扶助,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發動政變,篡奪了舜的帝位,把舜流放到廣西蒼梧,報了殺父大仇,自己當了皇帝。這就是夏朝的起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