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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園田居其二作者簡介

《歸園田居》(其二)的作者是陶淵明

陶淵明,晚年更名潛,字元亮,號“五柳先生”,謚號“靖節先生”(死後由朋友劉宋著名詩人顏延之所謚),出身於沒落仕宦家庭,我國第壹位傑出的山水田園詩人。晉世名淵明,入劉宋後改名潛。唐人避唐高祖諱,稱陶深明或陶泉明。大約生於365年。曾任江州祭酒,建威參軍,鎮軍參軍,彭澤縣令等,自做彭澤縣令八十多天便棄職而去,從此歸隱田園。他是中國第壹位田園詩人。有《陶淵明集》。被稱為“千古隱逸之宗”。曾祖父陶侃,是東晉開國元勛,軍功顯著,官至大司馬,都督八州軍事,荊、江二州刺史、封長沙郡公。祖父陶茂、父親陶逸都做過太守。(父名史不載,存疑。)

少年生活:

年幼時,家庭衰微,九歲喪父,與母妹三人度日。孤兒寡母。其母是孟嘉的女兒,孟嘉是陶侃的女婿。孟嘉是當代名士,“行不茍合,年無誇矜,未嘗有喜慍之容。好酣酒,逾多不亂;至於忘懷得意,傍若無人。”(《晉故征西大將軍長史孟府君傳》)淵明“存心處世,頗多追仿其外祖輩者.”(逯欽立語)日後,他的個性、修養,都很有外祖父的遺風。外祖父家裏藏書多,給他提供了閱讀古籍和了解歷史的條件,在學者以《莊》、《老》為宗而黜《六經》的兩晉時代,他不僅像壹般的士大夫那樣學了《老子》、《莊子》,而且還學了儒家的《六經》和文、史以及神話之類的“異書”。時代思潮和家庭環境的影響,使他接受了儒家和道家兩種不同的思想,培養了“猛誌遠四海”和“性本愛丘山”的兩種不同的誌趣。

陶淵明少年時期有“猛誌逸四海,騫翮思遠翥”(《雜詩》)的大誌,孝武帝太元十八年(393年),他懷著“大濟蒼生”的願望,任江州刺史王凝之的祭酒。當時門閥制度森嚴,他出身庶族,受人輕視,感到“不堪吏職,少日自解歸”(《晉書·陶潛傳》)。他辭職回家後,州裏又來召他做主簿,他也辭謝了。安帝隆安四年(400年),他到荊州,投入桓玄門下做屬吏。這時,桓玄正控制著長江中上遊,窺伺著篡奪東晉政權的時機,他當然不肯與桓玄同流,做這個野心家的心腹。他在詩中寫道:“如何舍此去,遙遙至西荊。”(《辛醜歲七月赴假還江陵夜行塗口》)對仕桓玄有悔恨之意。“久遊戀所生,如何淹在滋?”(《庚子歲五月中從都還阻風於規林二首》)對俯仰由人的宦途生活,發出了深長的嘆息。

主要作品

隆安五年冬天,他因喪母辭職回家。元興元年(402年)正月,桓玄舉兵與朝廷對抗,攻入建康,奪取東晉軍政大權。元興二年,桓玄在建康公開篡奪了皇帝的位置,改國為楚,把安帝幽禁在潯陽。他在家鄉躬耕自資,閉戶高吟:“寢跡衡門下,邈與世相絕。顧盼莫誰知,荊扉晝常閉。”表示對桓玄稱帝之事,不屑壹談。元興三年,建軍武將軍、下邳太守劉裕聯合劉毅、何無忌等官吏,自京口(今江蘇鎮江)起兵討桓平叛。桓玄兵敗西走,把幽禁在潯陽的安帝帶到江陵。他離家投入劉裕幕下任鎮軍參軍(壹說陶淵明是在劉裕攻下建康後投入其幕下)。當劉裕討伐桓玄率兵東下時,他仿效田疇效忠東漢王朝喬裝馳驅的故事,喬裝私行,冒險到達建康,把桓玄挾持安帝到江陵的始末,馳報劉裕,實現了他對篡奪者抗爭的意願。他高興極了,寫詩明誌:“四十無聞,斯不足畏,脂我名車,策我名驥。千裏雖遙,孰敢不至!”(《停雲 其四》)劉裕打入建康後,作風也頗有不平凡的地方,東晉王朝的政治長期以來存在“百司廢弛”的積重難返的腐化現象,經過劉裕的“以身範物”(以身作則),先以威禁(預先下威嚴的禁令)的整頓,“內外百官,皆肅然奉職,風俗頓改”。其性格、才幹、功績,頗有與陶侃相似的地方,曾壹度對他產生好感。但是入幕不久,看到劉裕為了剪除異己,殺害了討伐桓玄有功的刁逵全家和無罪的王愉父子,並且憑著私情,把眾人認為應該殺的桓玄心腹人物王謚任為錄尚書事領揚州刺史這樣的重要的官職。這些黑暗現象,使他感到失望。在《始作鎮軍參軍經曲阿作》這首詩中寫道:“目倦山川異,心念山澤居”“聊且憑化遷,終返班生廬”。緊接著就辭職隱居,於義熙元年(405年)轉入建威將軍、江州刺史劉敬宣部任建威參軍。三月,他奉命赴建康替劉敬宣上表辭職。劉敬宣離職後,他也隨著去職了。同年秋,叔父陶逵介紹他任彭澤縣令,到任八十壹天,碰到潯陽郡督郵,屬吏說:“當束帶迎之。”他嘆道:“我豈能為五鬥米折腰向鄉裏小兒。”遂授印去職。陶淵明十三年的仕宦生活,自辭彭澤縣令結束。這十三年,是他為實現“大濟蒼生”的理想抱負而不斷嘗試、不斷失望、終至絕望的十三年。最後賦《歸去來兮辭》,表明與上層統治階級決裂,不與世俗同流合汙的決心。

退隱生活:

陶淵明辭官歸裏,過著“躬耕自資”的生活。因其居住地門前栽種有五棵柳樹,固被人稱為五柳先生。夫人翟氏,與他誌同道合,安貧樂賤,“夫耕於前,妻鋤於後”,***同勞動,維持生活,與勞動人民日益接近,息息相關。歸田之初,生活尚可。“方宅十余畝,草屋八九間,榆柳蔭後檐,桃李羅堂前。”淵明愛菊,宅邊遍植菊花。“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飲酒》)至今膾炙人口。他性嗜酒,飲必醉。朋友來訪,無論貴賤,只要家中有酒,必與同飲。他先醉,便對客人說:“我醉欲眠卿可去。”在其《五柳先生傳》中也有寫道:“造飲輒盡,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曾不吝情去留。”。 義熙四年,住地上京(今星子縣城西城玉金山麓)失火,遷至栗裏,生活較為困難。如逢豐收,還可以“歡會酌春酒,摘我園中蔬”。如遇災年,則“夏日抱長饑,寒夜列被眠”。義熙末年,有壹個老農清晨叩門,帶酒與他同飲,勸他出仕:“襤褸屋檐下,未足為高棲。壹世皆尚同(是非不分),願君汩其泥(指同流合汙)。”他回答:“深感老父言,稟氣寡所諧。纖轡誠可學,違已詎非迷?且***歡此飲,吾駕不可回。”(《飲酒(其五)》已選入人教版八年級下語文書30課《詩五首》之壹)用“和而不同”的語氣,謝絕了老農的勸告。他的晚年,生活愈來愈貧困。有的朋友主動送錢周濟他,有時,他也不免上門請求借貸。他的老朋友顏延之,於劉宋少帝景平元年(423年)任始安郡太守,經過潯陽,每天都到他家飲酒。臨走時,留下兩萬錢,他全部送到酒家,陸續飲酒。不過,他的求貸或接受周濟,是有原則的。宋文帝元嘉元年(424年),江州刺史檀道濟親自到他家訪問。這時,他又病又餓好些天,起不了床。檀道濟勸他:“賢者在世,天下無道則隱,有道則至。今子生文明之世,奈何自苦如此?”他說:“潛也何敢望賢,誌不及也。”檀道濟饋以梁肉,被他揮而去之。他辭官回鄉二十二年壹直過著貧困的田園生活,而固窮守節的誌趣,老而益堅。元嘉四年(427年)九月中旬神誌還清醒的時候,給自己寫了《擬挽歌辭》三首,在第三首詩中末兩句說:“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表明他對死亡看得那樣平淡自然。

公元427年,陶淵明走完了他六十三年的生命歷程(有關陶淵明的生年仍有待考證,因此此處的六十三年之說也有待考證),與世長辭。他被安葬在南山腳下的陶家墓地中,就在今天江西省九江縣和星子縣交界處的面陽山腳下。如今陶淵明的墓保存完好,墓碑由壹大二小***三塊碑石組成,正中楷書“晉征士陶公靖節先生之墓”,左刻墓誌,右刻《歸去來兮辭》,是清朝乾隆元年陶姓子孫所立。

  《歸園田居》(其二)原文:

野外罕人事,窮巷寡輪鞅。

白日掩荊扉,虛室絕塵想。

時復墟曲中,披草***來往。

相見無雜言,但道桑麻長。

桑麻日已長,我土日已廣。

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

白話譯文:

我住在郊野外很少交住,僻巷裏難聞到車馬聲響。

白天裏經常地關閉柴門,獨處在空室中不生雜想。

偏遠的村落裏人情淳厚,撥開草叢不時互相來往。

相見時不談論世俗之事,只說道桑麻的生長情況。

我種植的桑麻不斷長高,我開墾的土地日益增廣。

常擔心嚴霜雪突然早降,使桑麻也像那零落草莽。

詩詞賞析:

這首詩集中地描寫了歸田之後的日常生活與自適心境,詩意脈絡清楚,結構次第有序。開頭四句為此詩的首層,它從正面寫“靜”。在這四句中,詩人反復用“野外”、“窮巷”、“荊扉”、“虛室”來反復強調鄉居的清貧,暗示出自己抱貧守誌的高潔之心,敘說歸隱郊野之後,罕與塵世往來,了卻心頭塵俗之想。

“野外罕人事,窮巷寡輪鞅。”詩人“久在樊籠”之後,終於回歸田園,他擺脫了“懷役不遑寐,中宵尚孤征”的仕官生活,就極少有世俗的交際應酬,也極少有車馬貴客——官場中人造訪的情景,他總算又獲得了屬於自己的寧靜。詩句的字裏行間,透露出壹片自得之意,那正是擺脫了官場的機巧,清除了塵俗的應酬“復得返自然”之後的深切感受。

“白日掩荊扉,虛室絕塵想。”在“白日”大好的時光,可以自由地掩起柴門,把自己關在虛空安靜的居室裏,讓那些往昔曾縈繞於心間令人煩惱的塵俗雜念,徹底斷絕。那道虛掩的柴門,那間幽靜的居室,已經把塵世的壹切喧囂,壹切俗念都遠遠地摒棄了。

下面四句為此詩的中層,著意描寫田園生活的動態,繼說與之交往者都是農夫,相談的都是桑麻。與上層的靜態相呼應,充滿壹種純樸的動人氛圍。

“時復墟曲中,披草***來往。”“披草”壹詞淺俗到家,但用於此處則極為傳神,既寫出其田園的質樸,又暗與上層“輪鞅”相對照。詩人鐘情於與農夫“披草往來”,而疏遠於與官吏“輪鞅”交遊,其自我肖像已在其中。

“相見無雜言,但道桑麻長。”詩人也並非總是獨坐“虛室”之中,他時常和鄉鄰們***話桑麻。然而,在詩人看來,與純樸的農人披草來往,絕不同於官場應酬,不是他所厭惡的“人事”;壹起談論桑麻生長的情況,絕對不同於計較官場浮沈,不是他所厭惡的“雜言”。所以,不管是“披草***來往”,還是“但話桑麻長”,詩人與鄉鄰的關系顯得那麽友好淳厚。與充滿了權詐虛偽的官場相比,這裏人與人的關系是清澄明凈的。

最後四句是此詩的末層,說明了作者此時心中亦樂亦憂的乃是作物與耕地。

“桑麻日已長,我土日已廣。”莊稼壹天天生長,開辟的荒土越來越多,令人喜悅。在這兩句中,詩人已拋開了“士人”的身份,完全向著勞動人民的方向轉化。

“常恐霜霰至,零落同草莽。”這句緊接上句,農民生怕自己的辛勤勞動,毀於壹旦,心懷恐懼。然而,這裏的壹喜壹懼,並非“塵想”雜念;相反,這單純的喜懼,正反映著經歷過鄉居勞作的洗滌,詩人的心靈變得明澈了,感情變得淳樸了。

首中末三層內容前後緊密相連,層層向前推進,從而將個有靜有動的整體田園生活,把個有樂有憂的詩人全部心境,活生生地展現了出來,歸隱後的作者形象鮮亮亮地躍然於紙上。

質樸無華的語言、悠然自在的語調,敘述了鄉居生活的日常片斷,寫出了鄉村的幽靜及自己心境的恬靜。而在這壹片“靜”的境界中,流蕩著壹種古樸淳厚的情味。詩人在這裏描繪的正是這樣壹個寧靜諧美的理想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