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誇父逐日的作品鑒賞

《誇父逐日》的主題思想即古代先民企圖超越有限生命的束縛以及對生命永恒的渴求。

誇父是壹個巨人型的神祗,而這壹類巨人型神祗在中國古文化裏是不多見的。這似乎可說明先民已認識到追趕、超越時間的艱巨性和重要性, 於是才賦予與日相逐的誇父以巨大的力量。至於誇父逐日的具體原因,在《山海經·海外北經》記載:“後土生信,信生誇父”,可以窺視到誇父逐日的本質原因。在中國古文化裏,後土乃幽冥之都,亡靈之在所。這樣,便產生了“誇父的所在地都是古代中國人觀念中的幽冥地獄,誇父是幽冥巨人”的合理推論。

誇父較壹般人更容易感受到時間對生命的壓迫,而其對死亡的恐懼感以及對生命永恒的渴求也自然要比常人強烈得多。

而“超越死亡的唯壹建釋便甚與太陽相隨同行,脫離有限的死海,加入無限的宇審環。

”因此,這種來自時間的壓迫,來自死亡的恐懼感以及對命永恒的渴求,就是誇父“不量力”而逐日的根本原因所在。其實,所謂的“誇父不量力”,壹方面說明了客觀上人類自然生命最終難以沖破時間即生命有限的束縛,同時也是中國文化中那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精神在誇父身上的體現。所以,誇父雖然最後失敗了,但在後人眼中,他依然是英雄,千百年後依然受到人們的推崇與愛戴。

誇父逐日的失敗,表面上是由於飲不足而道渴而死,但其真正原因並非如此。須知時間固然有使生命飽嘗死亡熬煎的痛苦的壹面,卻又是生命不可缺少和不可離棄的因素。這正如恩格斯所說的,“壹切存在的基本形式是空間和時間,時間以外的存在和空間外的存在,同樣是非常荒誕的事情”。海德格爾把人規定為“此在”,認為“此在的意義是時間性”。時間是人類的生存狀態性,時間壹旦被否棄,人類自身生命的存在也就被否棄。

誇父的失敗,表明了人類不可能直接與時間抗衡。由於死亡的恐懼和永恒的誘惑過於強大,人們希望從別的渠道與時間和死亡作間接的抗爭。於是,出現了“不死樹”。

“誇父逐日”中的杖化鄧林。關於“鄧林”,畢沅雲註曰:“鄧林即桃林也,鄧、桃音近。”《山海經·中山經》亦有記載雲:“誇父之山,北有桃林。”《山海經·海外北經》說博(誇)父國,“鄧林在其東,二樹木。”

在中國文化裏,“桃”具有特殊意義。陶淵明《桃花源記》使得“桃園”成為沒有生命憂慮的人間樂園的象征,而果實——“桃”,象征著生命長度的延伸——長壽。誇父在延長生命的絕對長度上,因無法超越時間而失敗了,但他的這壹願望,最後卻又化為鄧(桃) 林,以幫助人類通過享樂(對桃果的食用)來增加生命的密度,從而相對延長生命的長度。在這個意義上,誇父實現了他的願望。

杖化鄧林是誇父信念的持續存在, 鄧林也是人類生命的長青樹。這是誇父——悲劇英雄通過他虛死而實生的行動,傳達給人類的永恒意象。通過杖化鄧林,並以“屍膏”來將之養育,從而為後人提供增加生命密度的物質,誇父已獲得了綿綿不絕的生。

誇父使人類在生命——時間——生命的關系中,獲得了相對和諧與永恒。

在中國古籍中,有不少關於“不死山”、“不死樹”、“不死草”、“不死泉”的神話傳說記載。這本身就已表明了遠古之時先民對生命的有限、死亡的恐懼以及對生命永恒的渴求和信仰。

對於誇父逐日,陶淵明有詩雲:“誇父誕宏誌,乃與日競走;俱至虞淵下,似若無勝負。神力既殊妙,傾河焉足有。余跡寄鄧林,功竟在身後。”陶淵明不認為誇父逐日是“不量力”,而視之為與時間抗爭的宏誌,並且認為誇父逐日雖告失敗,但由於“杖化鄧林”即為後人提供物質資料而可以相對延長生命長度, 達到了與有限生命的抗爭目的,因而是“功竟在身後”。

先民對太陽與時間的崇拜與恐懼,構成了先民的心理因素,從而影響到先民們對生命與生死的看法。綜觀人類逐日等太陽系列神話,可知有限的人類生命強烈地向往生命永恒。

遠古先民,通過幻想、想象與逐日等神話來表現他們對生命——時間——生命的思考:有限的人類生命,強烈地向往永恒的時光。有限的個體生命,“飽嘗”時光流逝帶來的痛苦。人類為追求永恒的生命,不息作出卓絕奮鬥。 《山海經·海外北經》:誇父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於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為鄧林。

《山海經·大荒東經》:“大荒東北隅中,有山曰兇犁土丘。應龍出南極,殺蚩尤與誇父。”

《山海經·大荒北經》:“大荒之中,有山名成都載天。有人珥兩黃蛇,把兩黃蛇,名曰誇父。後土生信,信生誇父。誇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於禺谷。將飲河而不足也,將走大澤,未至,死於此。應龍已殺蚩尤,又殺誇父,乃去南方處之,故南方多雨。”

《山海經》對誇父的描述雖然簡單,但關於誇父的死卻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壹說是渴死的;壹說是被應龍殺死的。在同壹本書中,卻有這樣矛盾的說法,郭璞認為:“死無定名,觸事而寄,明其變化無方,不可揆測。”顯然對此表示無法理解,後來的學者或認為是錯簡,或認為有兩個誇父,總之,很難給出令人滿意的答復。

誇父逐日動機與誇父之死

用後人的眼光來看,誇父對太陽的追逐是不可理喻的,所以《大荒北經》說“誇父不量力”,顯然,“誇父不量力”這句話不是神話本身所包含的,而是《大荒北經》的作者自己對誇父的評價。神話有著古老的傳承,但是到了《山海經》撰寫的那個年代,人們已經無法理解誇父逐日的動機了。

對於誇父逐日的動機,當代學者有人認為是先民對光明的追求,誇父類似於古希臘神話中的普羅米修斯;也有人認為誇父可能是遠古時代的壹個巫師,逐日只是壹種巫術儀式,誇父死於壹次祈雨的巫術活動。從神話的傳播特征來看,第二種解釋可能比較接近神話的本意。

故事中的誇父應該是壹個部落而不是壹個具體的、簡單的人(誇父也可能是壹個部落首領的名字)。從故事的表面來看,誇父是先逐日,然後口渴。而實際情況呢?可能恰恰相反,誇父應該是先口渴,然後才逐日。很多學者都認為,誇父時代壹定是發生了非常嚴重的幹旱,就像後羿射日故事中“十日並出”所描述的情景壹樣,作為壹個逐水而居的部落,尋找新的水源是部落生存的先決條件。於是,誇父開始了壹場尋找水源的大遷徙,只是這次的遷徙並不成功,誇父(或者他的部落)消亡在了遷徙的途中。

遷徙必須選擇方向,而太陽的方位則是他們遷徙的依據。從故事的描述來看,誇父來到了禺谷,也就是日落的地方,因此他們可能是選擇向西遷徙。所以,所謂的誇父逐日其實是誇父依據太陽墜落的方向進行遷徙,遷徙的目的是為了尋找水源。因此,從這個意義上來講,誇父真正追逐的不是太陽,而是水。關於誇父死因的解釋將進壹步說明這個觀點。

誇父是渴死的、同時又是被應龍殺死的,這看似矛盾的記載曾經讓我們糾結了上千年。然而,仔細分析,這兩個死因並不矛盾。殺死誇父的是應龍,應龍是黃帝的下屬,他所管轄的恰恰是水。從《山海經》的“應龍已殺蚩尤,又殺誇父,乃去南方處之,故南方多雨”。可知,應龍在哪裏,哪裏就有充沛的水,誇父是被控制水的人(或神)殺死的。應龍控制了水,誇父得不到水,所以渴死,當然也就可以說是應龍殺死了誇父,而其真實的含義是:應龍部落打敗了誇父部落。第壹種死因,誇父是因為失去水源而死的,第二個死因是說明讓誇父失去水源的人是應龍,兩者其實壹點也不矛盾。

根據《山海經》的描述,應龍是先殺死蚩尤然後才殺死誇父的,那麽,應龍是怎樣殺死蚩尤的?蚩尤是炎帝的殘部,黃帝與蚩尤曾經在涿鹿發生過壹次大戰,《山海經·大荒北經》載:“蚩尤作兵伐黃帝。黃帝乃令應龍攻之冀州之野。應龍畜水。蚩尤請風伯雨師縱大風雨。黃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殺蚩尤。”這是壹次非常激烈的戰役,《山海經》的描述也非常精彩,通過這個神話,我們可以看到應龍的作戰方式是“蓄水”,這很有意思,“蓄水”不是水攻,而應該是截斷水源,否則,很難理解“蓄水”如何用於作戰;而蚩尤的應對則是“請風伯雨師縱大風雨”,從兩者的攻防可以看出,蚩尤只不過是通過祈雨來解決飲水問題,以此來瓦解應龍“蓄水”的圖謀。最後,黃帝派了天女魃,魃是何方神聖?魃是旱神,所過之處“赤地千裏,滴水全無”,這樣蚩尤的降雨也斷了(雨止),所以最終蚩尤大敗。

壹場驚心動魄的戰役,抽絲剝繭,漸漸顯露出其本來面目,不過是水源的爭鬥:應龍蓄水;蚩尤降雨;魃致使幹旱無雨;最終蚩尤無水而敗。所以說,應龍殺死蚩尤,蚩尤也是渴死的,這與應龍殺死誇父、誇父也是渴死的壹樣,所以《山海經》才將兩件事情壹並提起。至此,誇父之死已經真相大白,誇父的兩個死因只是同壹事件的不同描述而已。應龍先後戰勝蚩尤與誇父兩個部族,使用的是同樣的方法。回過頭來,再看看誇父逐日的故事,很明顯,誇父追逐的應該是水、而不是太陽了。 遠古時候,在北方荒野中,有座巍峨雄偉、高聳入雲的高山。在山林深處,生活著壹群力大無窮的巨人。他們的首領,是幽冥之神“後土”的孫兒,“信”的兒子,名字叫做誇父。因此這群人就叫誇父族。他們身強力壯,高大魁梧,意誌力堅強,氣概非凡。而且還心地善良,勤勞勇敢,過著與世無爭,逍遙自在的日子。

那時候大地荒涼,毒蛇猛獸橫行,人們生活淒苦。誇父為使本部落的人們能夠活下去,每天都率領眾人跟洪水猛獸搏鬥。

誇父常常將捉到的兇惡的黃蛇,掛在自己的兩只耳朵上作為裝飾,抓在手上揮舞,引以為榮。

有壹年的天氣非常熱,火辣辣的太陽直射在大地上,烤死莊稼,曬焦樹木,河流幹枯。人們熱得難以忍受,誇父族的人紛紛死去。

誇父看到這中情景很難過,他仰頭望著太陽,告訴族人:“太陽實在是可惡,我要追上太陽,捉住它,讓它聽人的指揮。”族人聽後紛紛勸阻。

有的人說:“妳千萬別去呀,太陽離我們那麽遠,妳會累死的。”

有的人說:“太陽那麽熱,妳會被烤死的。”

誇父心意已決,發誓要捉住太陽,讓它聽從人們的吩咐,為大家服務。他看著愁苦不堪的族人,說:“為大家的幸福生活,我壹定要去。”

太陽剛剛從海上升起,誇父告別族人,懷著雄心壯誌,從東海邊上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邁開大步追去,開始他逐日的征程。

太陽在空中飛快地移動,誇父在地上如疾風似的,拼命地追呀追。他穿過壹座座大山,跨過壹條條河流,大地被他的腳步,震得“轟轟”作響,來回搖擺。

誇父跑累的時候,就微微打個盹,將鞋裏的土抖落在地上,於是形成大土山。餓的時候,他就摘野果充饑,有時候誇父也煮飯。他用三塊石頭架鍋,這三塊石頭,就成了三座鼎足而立的高山,有幾千米高。

誇父追著太陽跑,眼看離太陽越來越近,他的信心越來越強。越接近太陽,就渴得越厲害,已經不是捧河水就可以止渴的了。但是,他沒有害怕,並且壹直鼓勵著自己,“快了,就要追上太陽了,人們的生活就會幸福了。”

經過九天九夜,在太陽落山的地方,誇父終於追上了它。紅彤彤、熱辣辣的火球,就在誇父眼前,他的頭上,萬道金光,沐浴在他身上。

誇父無比歡欣地張開雙臂,想把太陽抱住可是太陽熾熱異常,誇父感到又渴又累。他就跑到黃河邊,壹口氣把黃河水之水喝幹;他又跑到渭河邊,把渭河水也喝光,仍不解渴;誇父又向北跑去,那裏有縱橫千裏的大澤,大澤裏的水足夠誇父解渴。但是,誇父還沒有跑到大澤,就在半路上被渴死了。誇父臨死的時候,心裏充滿遺憾,他還牽掛著自己的族人,於是將自己手中的木杖扔出去。木杖落地的地方,頓時生出大片郁郁蔥蔥的桃林。這片桃林終年茂盛,為往來的過客遮蔭,結出的鮮桃,為勤勞的人們解渴,讓人們能夠消除疲勞,精力充沛地踏上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