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復興不是壹個單壹的事件,那是壹個急速變動的兩百年(約1350至1550),因此,當它是壹個“時代”看待會來得更恰當些。文藝復興也不是個群眾運動,而是在得到翡冷翠富有的梅狄奇(Medici)家族和崇尚人文主義的教皇們的贊助之下,以壹些學者和藝術家為主要推手的運動;歐洲開始擺脫中世紀教會對人性的束縛,生命的註意力從天堂轉移到普世。
當時的學者在修道院圖書館豐富的收藏中扒梳,企圖從古籍中找到尋求幸福生活的依據。荷馬的史詩、柏拉圖的著作等都是在此時第壹次被翻譯成當代的歐洲語言的。當時所謂的“人文主義者”,指的正是這些花了大量心血在搜尋和整理古籍工作上的學者。值得壹提的是,人文主義者並非等同於反宗教者。譬如最令達芬奇在歷史上盛名不衰的兩幅名作:宗教畫《最後的晚餐》及散發人性光輝的《蒙娜麗莎》,即很好地反映了宗教與人文並不相悖的立場。
宗教與人文不相悖
西方人文主義所尋求精神的根本,其源頭無疑就是在古希臘的雅典,植根於柏拉圖、亞裏斯多德所探討的正義、愛情、倫理觀等等人性問題之中。當東羅馬帝國的皇帝賈斯蒂尼安(Justinian)壹世認為柏拉圖的思想有違基督教義,而在529年關閉了柏拉圖創立於公元前385年的“學園”後,歐洲的人文思想在文藝復興前的壹千年間就缺了很大的壹塊。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人文”的概念是用來和“天文”相比較的,這跟西方的人文主義並不盡相同。文藝復興把人們的視角從天上拉回人間世,為後來的啟蒙運動墊下基石,也為個人主義埋下伏筆。今日惡行惡狀的絕對個人主義雖然可以追溯到文藝復興,但是,卻與人文精神完全扯不上絲毫關系了。
即使視其為偶然,人類的出現還是值得大家感到萬分慶幸的。人文主義認為“人”有其獨特的能力與潛能,並非如中世紀教會認為的壹切皆由上帝主宰,同時,人也不是單純的僅僅只是“生物的壹種”而已。人文精神反對壹切可能使人異化為他物的因素,道理很簡單,人自有其不可侵犯的神聖性;作為人的壹分子,我們當然有義務盡可能地保持天生人性的純潔。
從這個角度來看,人文的重要性已是不言而喻。生活在今日這個亂象環生的世界裏,我們希望能培養出壹個更有人文素養的社會,請問還有誰不知道是為什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