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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蟲文言文翻譯

東方朔說傳說有壹種蟲子,叫做“怪哉”五官皆有,是怨氣所化。這種解釋並不科學,不足為信。但他這樣說,實際上是借古諷時,以史為鑒,婉諫漢武帝要施仁政,不要殘害無辜,引起民眾的怨恨和反抗。秦朝之所以二世而亡,正因為“眾庶愁怨”,應引以為鑒。下面是怪哉蟲文言文翻譯,請參考!

怪哉蟲文言文翻譯

怪哉蟲文言文

武帝幸甘泉,馳道中有蟲,赤色,頭眼齒耳鼻盡具,觀者莫識。帝乃使東方朔視之,還對曰:“此蟲名怪哉。昔時拘系無辜,眾庶愁怨,鹹仰首嘆曰:‘怪哉怪哉!’蓋感動上天,憤所生也,故名怪哉。此地必秦之獄處。”即按地圖,信如其言。上又曰:“何以去蟲?”朔曰:“凡憂者,得酒而解,以酒灌之當消。”於是使人取蟲置酒中,須臾糜散。

白話譯文

漢武帝有壹次到甘泉宮去,在路上看到壹種蟲子,是紅色的,頭、眼睛、牙齒、耳朵、鼻子都有,(但)隨從都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於是)漢武帝就把東方朔叫來,叫他辨認(這是什麽),東方朔回答:“這蟲名叫‘怪哉’。(因為)從前秦朝時關押無辜平民,百姓都愁怨不已,仰首嘆息道:‘怪哉!怪哉!’百姓的嘆息感動了上天,上天憤怒了,就生出了這種蟲子,它名叫‘怪哉’。此地必定是秦朝的監獄所在的地方。”武帝就叫人查對地圖,果然(是這樣)。武帝又問;“那怎麽除去這種蟲子呢?”東方朔回答:“凡是憂愁得酒就解,所以用酒灌這種蟲子,它就會消亡。”因此漢武帝叫人把怪哉蟲放在酒中,壹會兒,蟲子果然消失了。

東方朔與“怪哉”故事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壹百四十,《鑒戒錄》條下曾雲:

“蜀何光遠撰。東方朔辨怪哉蟲事(案:小說已佚,此條見《太平廣記》四百七十三),已為附會”。 這裏提到的“小說”,當為南梁殷蕓編纂的《小說》,雖然早佚,但我們卻能看到輯本。除魯迅、余嘉錫外,周楞伽也有輯本。在周楞伽輯本中,“怪哉”故事本自《說郛》,原註為“出朔傳”,我估計是指《東方朔別傳》:

武帝幸甘泉宮,馳道中有蟲,赤色,頭目牙齒耳鼻悉盡具,觀者莫識。帝乃使朔視之,還對曰:“此‘怪哉’也。昔秦時拘系無辜,眾庶愁怨,鹹仰首嘆曰:‘怪哉怪哉’!蓋感動上天,憤所生也,故名‘怪哉’。此地必秦之獄處。”即按地圖,果秦故獄。又問:“何以去蟲?”朔曰:“凡憂者得酒而解,以酒灌之當消。”於是使人取蟲置酒中,須臾,果糜散矣。(《殷蕓小說》卷二第60條,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出版)

這個“怪哉”故事,是東方朔故事的極品之壹,由此可見,其編纂者殷蕓著實了得。周楞伽輯註《殷蕓小說》前言引《南史》等,說他“性情灑脫,不拘細節”,從這則小品看,殷蕓還有難得的想象力,超群的諷刺力,才能把它編寫得這麽精彩。或許,正緣於此,它在多次在別的書中出現吧。目前,我搜集到的僅這五種版本:

漢武帝幸甘泉,馳道中有蟲,……帝乃使東方朔視之,還對曰:“此蟲名怪哉,昔時拘系無辜,……此地必秦之獄處。”即按地圖,信如其言。……取蟲置酒中,須臾糜散。(《太平廣記》卷第四百七十三,出《小說》)

東方朔別傳曰:武帝幸甘泉,長平阪道中有蟲覆地,如赤肝。朔曰:“必秦獄處也。夫愁者,得酒而解。”乃取蟲置酒中,立消麋。賜帛百匹。後屬車上盛酒,為此故也。(《太平禦覽》卷八百壹十八·布帛部五)

東方朔別傳曰:武帝幸甘泉,長平阪道中有蟲,赤如肝,頭目口齒悉具,先驅馳還以報,上使視之,莫知也,時朔在屬車中,令往視焉,朔曰:此謂怪氣,是必秦獄處也,上使按地圖,果秦獄地,上問朔何以知之,朔曰:夫積憂者,得酒而解,乃取蟲置酒中,立消,賜朔帛百匹,後屬車上盛酒,為此也。(《藝文類聚》卷七十二·食物部,《太平禦覽》卷八百四十五·飲食部三亦引,辭稍異)

《郡國誌》曰:雍州鹹陽縣北十五裏長平阪,漢武帝幸甘泉,馳道有蟲覆地,赤如生肝。問東方朔,朔曰:“秦獄地冤氣也。臣聞酒能消愁。”以酒澆之,果銷矣。(《太平禦覽》卷五十三·地部十八·阪)

《廣五行記》曰:漢武帝幸甘泉宮,馳道中有蟲,赤色頭,目鼻盡具。觀者莫識,帝使東方朔視之,對曰:“此秦時拘系無辜,眾庶愁死,鹹仰首嘆曰怪哉,故明逯哉。此必秦之獄處。”朔又曰:“凡憂者得酒而解,以酒沃之當消。”於是取蟲致酒中,須臾糜散。(《太平禦覽》卷九百四十四·蟲豸部壹)

其中,第壹種本《小說》,字詞差異不大。第二、三種皆本《東方朔別傳》,彼此卻有些差異:前者說“有蟲覆地”,後者不提“覆地”二字;前者說“夫愁者”,後者說“夫積憂者”。

第四種所本的《郡國誌》,大概是晉司馬彪《續漢書》中的《郡國誌》。如此,是書對“怪哉”的記載要比《異苑》早多了。

第五種所本的《廣五行記》,不知何人所撰,文字比以上各種都要文壹些。《太平廣記》卷第二百二十有壹篇《異疾絳州僧》,亦引自是書,全文如下:

永徽中,絳州有壹僧病噎,都不下食。如此數年,臨命終,告其弟子雲:“吾氣絕之後,便可開吾胸喉,視有何物,欲知其根本。”言終而卒。弟子依其言開視,胸中得壹物,形似魚而有兩頭,遍體悉是肉鱗。弟子致缽中,跳躍不止。戲以諸味致缽中,雖不見食,須臾,悉化成水。又以諸毒藥內之,皆隨銷化。時夏中藍熟,寺眾於水次作靛,有壹僧往,因以少靛致缽中,此蟲恇懼,繞缽馳走,須臾化成水。世傳以靛水療噎疾。

永徽乃唐高宗李治年號(永徽元年為650年),此書又被《廣記》征引,必為唐人作品。從這篇《異疾絳州僧》看,文筆同樣不暢。絳州僧胸中物惟靛可化的情節,與酒消怪哉的情節類似,說不定該書專收藥水治病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