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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慢聲細語》和柳永《雨鈴》的基礎知識

《聲慢》原名《勝慢》,最早是北宋晁補之所作。晁是蘇門四學士之壹,也是壹個想在政治上有所作為的人。二十七歲考中進士,在開封府、禮部考試中名列第壹。“張超班瑪壽,崔才不夠。”這是黃庭堅稱贊他和當時的章雷就像司馬遷和班固壹樣,遠遠超過了漢朝的崔原和蔡邕。然而就是這樣壹個壹心要在政治上有所作為的人才,卻壹生落魄,聲名狼藉。這和他的老師蘇軾有很大的關系。其實蘇門所謂的四學士並不是真正的蘇軾的學生。他們只是仰慕蘇軾的文名,願意以蘇軾為範本為他人寫作。蘇軾壹直不遺余力地推薦和贊美真正有才華的年輕人。晁、秦觀、、黃庭堅等都很少把蘇軾的立場作為自己的立場。在那種黨爭混亂、是非不分的大氣候下,是不容易的。

晁的壹生因為官場的惡劣而頗為尷尬,但這並不妨礙他對自己生活情趣的培養。有壹次,在壹個炎熱的夏日,蘇軾到揚州拜訪他,晁補命人用壹個大木盆盛了壹大盆清涼的泉水,然後在水裏放了壹大片白蓮花。清涼的水色讓人感覺夏天的炎熱消失了。能夠想出這樣的創意,可見晁的品味。

宋代“歌舞到壽終正寢”是太祖在世時對大臣們的優待政策。為了鼓勵大臣們享受生活,少生異心,宋朝給朝中官員的俸祿非常優厚,還鼓勵大臣們為家人守妓。但買方不是買斷,而是有壹定年限。大部分都是雇三到五年的女傭,最多十年。有的妃嬪、婢女到期後舍不得走,父母不同意也留不住。如果壹個婢女被重新雇用幾次,她的價值往往會上升,壹個有特殊才能的婢女是相當昂貴的。即使是人品學識堪稱典範的蘇麗珂東坡、辛棄疾等人,在當時也不能免俗,大多家裏都有不少妓女。壹般士大夫家庭期滿後,多送些婢女回鄉,讓她們成家立業。所以在宋詞中我們可以看到很多對妓女的送別詞。那些精致聰慧的姑娘,如果和主人建立了不同尋常的感情和關系,也許會被收為妾,但這並不容易。他們必須獲得女孩家人的同意,不能被強迫結婚。

晁有個妓女叫容奴,他專門為她寫了兩首詩。這讓人們想起了《紅樓夢》裏那些以離開大觀園為最大不幸的姑娘們。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寶玉那樣,真心對待所有的女人,但晁似乎對這個蓉奴動了些真心:壹首《墊江唇》說:“潭口滿眼繁星,艷若桃李。根據我的心。拒絕拋棄對方。哭了怕人家猜不透,笑了無味。心情沈重。它在人們的心中。臨別誓言。”言語直白而動情,仿佛看著美麗的容奴無助地離開,仿佛他們之間曾有過承諾。晁的詞和東坡的詞壹樣豪放,這首詩清新淡雅。

朱門深藏,蕩著,無情鎮欲輕飛。腸斷如雪,攪些衣裳。早上下了半個毛毛雨,到誰家,東亭西池。它不甘心,像個紅核的桃子,留給了郎。記住過去,不要綠了,像以前壹樣。河岸上行人眾多,爭搶著柔軟的樹枝。如今我恨哭露葉,鎮香街,拋給誰。他們也互相爭鳴,互相羨慕贊美春草,壹步壹步的跟隨著對方。

這是第壹首《贏慢》。序言裏明確說是為容奴的離去而寫的。字裏行間都是對容奴的離去很難過,對她未來命運的擔憂。我們不知道容奴為什麽壹定要走,但我們清楚地知道,她可能是“多少行人在岸上,爭著要軟枝”,但我們還是要問“投給誰”。其中的感情有些淺薄。在那個時代的氛圍下,風情未必是好事。如果妳們倆合不來,那還不如不去管它,最後幹幹凈凈。北宋孝陵盛行時,晁步騭喜歡壹些長調慢曲,這可能與他的音樂水平較高有關。

慢樂與靈曲相比,詞長,韻少,節奏慢。雖是單次,但唱得特別長,婉轉,唐人有“聲遲情多”之說。以“贏慢”為名,似乎當時晁的這首歌比壹般的慢歌還要動人,還要動聽。直到南宋末年,“勝緩”因蔣捷的“秋聲”而改為“聲緩”:

黃花深巷,紅葉低窗,蕭瑟秋聲。豆雨,中間有風。現在是二十五點,關門開鎖的時候聲音更大。故人在遠方。妳向誰搖玉佩,在屋檐下搖鈴?五顏六色的號角聲吹響了月落,漸漸地馬動了,發出了四聲嘶鳴。閃爍相鄰燈,燈前仍有鐵砧聲。知道他訴說悲傷到天明,又發出多少低語!如果妳還沒投訴,那就壹半壹半給大雁。

數壹數蔣捷的《秋聲》中描繪了多少種聲音?雨聲、風聲、鼓聲、檐鐘、五顏六色的喇叭聲、吱嘎聲、鐵砧聲、蟲鳴聲、鵝鳴聲從午夜到黎明不斷傳來。蔣捷生活在宋末元初。他剛中了進士,南宋就被元朝滅了。他隱居在太湖竹山壹帶,不肯再出來做官。隱居在太湖,妳可以在軍營裏聽到虎子的聲音。看來袁兵已經打到江南了。這聲音真的比什麽秋風秋雨還要震撼。因為蔣捷的秋聲,“贏慢”變成了“聲慢”,壹個接壹個,讓人心痛。但實際上,在蔣捷《慢聲》的名字命名之前,李清照就已經寫出了“尋尋覓覓,冷清寂寞,淒淒慘慘戚戚”這樣令人驚嘆的句子。奇怪的是,她的《論詞》裏有壹首曲子叫《慢聲》。如果這個名字來自南宋末年的蔣捷,那麽當時的清照也應該叫“贏慢聲”。現代人常把李清照的第壹首詞歸為婉約。只覺得這首婉約的詩裏有壹種尖銳的憂傷。從頭到腳讀的時候,慢不下來,而且急,太直,慢不下來。

關於慢聲最好笑的是《石林廣記》裏的壹個故事:南宋時唱通俗艷歌的歌妓宋英女,身段輕盈,聲音柔和,唱起來如花。南京道觀裏有個道士,她每看壹場表演就多給她壹點錢,漸漸的兩情相悅。有壹天,英奴去道觀燒香,道士把她引到裏屋,成了好事。後來越走越近,終於被發現,送到了政府。結果,我遇到了壹個富有同情心和娛樂性的留守大人張。留守大人判道士還俗,把宋英女嫁給他。這首《慢聲慢氣》的判詞是:

星冠懶,鶴邋遢,色心起藍室。從三清回家做新郎。夜色自有美景,更是燃燒芬芳。在瑤臺上,有玉帝的信也是不尋常的。總是往裏看,孤獨寂寞,吵得像要去度蜜月,夜夜成對。救苦救難佛,遠離他人。讓我們唱壹首更深沈的歌,讓玉人和雲雨相見。問的很,咱們在這裏敬章。

妳看,這張大人很有幽默感。他帶著“聲音慢”來找何心郎,卻也想到了,笑著嘲諷,失禮了。新婚之夜是美好的,閨房是好玩的,燒什麽香都無所謂,哪怕是玉帝和老子親自寫信。在理學自北向南席卷的時代,有這樣充滿戲謔和反潮流精神的獨特判斷,真的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