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黑幕”
1919 65438+10月12周評第4期
署名中米
這兩年,有壹本叫《黑幕》的書突然在中國流行起來。這種東西的內容大家都知道,沒必要解釋。但讓人疑惑的是,為什麽中國突然出了這種作品。
記得以前有關於左文祥和彭剛誌的通俗筆記小說,也有關於某學生和無名氏的情色小說。就我個人而言,這兩部小說是“黑幕”的根源。原來中國人還不明白什麽是小說,只知道世界上有壹種“閑書”。讀的人可以拿來休閑,做的人可以充分發揮自己的見解,說大話,抱怨個人恩怨,感嘆今不如昔,胡說八道。思想很簡單,只知道飲食、男女、富貴、鬼神這些東西,頭腦不清楚,誇張而分散。所以,如果書裏不是滿口大話,裝腔作勢的談人才美女,造成壹本惡心的書,就會接二連三的記錄壹些不相幹的東西,說是講“國家”,或者先講故事。這兩種人只是壹而二,二而壹,合在壹起就成了壹本關於情色故事的黑幕休閑書。
這種風氣,不是最近才有的,是“古老”的。這並不奇怪,當時的中國壹直是所謂的休閑小說,由《紅樓夢》和兒童英雄傳記組成,由《聊齋誌異》和《嶽薇草堂筆記》組成。《茶花女》壹出現,就不變了。歐洲文學的小說和中國的休閑書完全不壹樣。翻譯時,我希望糾正壹些舊的謬誤,但我實際上被舊的觀念同化了。所以我翻譯了《嘉蔭傳》,讀作泰西的《非煙傳》《紅樓夢》。翻譯了鬼山狼人傳說,讀作太西《校園客與貓王傳》;茶白石書店為兒童作文練習而編的短篇小說,被翻譯成詩人對易的解讀,被視為太西的《聊齋》。雖然這種情況很可笑,但我們也要贊美他的大度;因為在中國很少有壹個滿肚子都是聖經的人願意帶外國的東西來開會。
在袁宏先的時代,壹切都是復古的,洋氣的,所以又不值錢了。大家擼起袖子,做國粹小說;於是,“玉梨魂”派的情色小說和“打擊我”派的筆記小說變得非常流行。有關清朝真實軼事的書籍自成壹類,不知道出版了多少。再壹個變化,這兩三種分子合成在壹起,於是就有了上面提到的情色故事。換句話說,就是筆記本裏的淫穢書。
同樣壹本淫穢的書,本來就分不出什麽好壞。但這種記錄下來的東西(這種單壹的說法指的是壹個真實的人,描述的東西自然是虛構的)比虛構的還要糟糕;因為中國人喜歡在閨房裏談論這種壞脾氣,所以完全暴露出來了。小說只講閨房,記錄的卻是別人的閨房。不僅喜歡說臟活累活,還喜歡說別人壞話。這是壹種墮落的國民性。
有人說:“他們的書是用來勸誡的,沒有錯。”但我想問:中國有沒有哪本淫穢的書不說是為了警示?寫原因的時候說很多壞話,記得被舉報的時候說很多壞話;這樣,他就建立了自己的骨骼,那是淫穢的書籍。正如中國賣春藥的廣告所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的仙丹是可以避免人們不孝之言的靈丹妙藥。雖然技巧性極強,但不能說是墮落的癥狀。
但是,我們很難去指責這類“黑幕”的人;因為這不是他們的建國,這是“古已有之”,他們無非是回到了古代。情色軼事起源很早,文人筆下總有那麽幾句,只是略微抒發了壹下抱負,並沒有很好地發揚光大。這種種子自古就有,所以現在的張斯壹直用他們代代相傳的才華來制作作品。比如先天性梅毒的人,成年後難免會生病,鼻子掉下來,不壹定是自己的罪;現在我們看到,我們應該同情他們的命運;但是對於我們公共社會的命運,難免有壹顆恐怖和焦慮的心。
我們從來不說黑幕不應該公開,我們主張黑幕應該公開,但絕不是這樣公開的。我們揭露黑幕,不是為了看有人在幕後做什麽,也不是為了看誰在做那件事。我們要把黑暗中的人和他的所作所為和背景聯系起來,壹起看。這個人是中國的壹個族群,他的背景是中國的社會。我們需要看看為什麽這個中華民族在中國現在的社會中會如此失敗。我們所做的只是結果,不需要細說。我們要註意的最重要的壹點是人與社會的互動;換句話說,就是人類遺傳和外緣的關系。中國人的根是什麽?
他們如何創造社會?是如何由社會造成的?壹句話,中國人和社會能成長嗎?妳能改變它嗎?能存在嗎?但是這種黑幕研究是極其困難的。第壹,做這樣的事,妳需要壹個有才華的學者,有非常深刻的人生觀,這絕對不是專門搞“閑書”的人能做到的。第二,研究範圍廣,不僅漢奸、詐騙要分類,中國最常見的文人學士,誇張、色情、不道德的也要分類。應該是全部收入。要研究這件事,必須用醫學博士的方法,對於有先天性精神梅毒的人來說就更難了,所以難度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