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群山綿延,壹簇簇白色的花朵像流動的河流。似乎世界上所有的生命都應該預約而來。這壹刻,在透明如蜜的陽光下,他們同時歡呼,同時旋轉,化為無數的浮點。
我從未見過如此盛開的藤蔓,只有壹朵燦爛的薰衣草,像瀑布壹樣,懸掛在空中,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只是壹種深深淺淺的紫色,仿佛在流動,在笑,在成長。紫色的大橫幅上,有壹點點銀光,就像潑水壹樣。仔細壹看就知道,那是每壹朵紫花中最亮的部分,在和太陽調情。
在日式古宅裏聽雨聲,在春雨中聽細雨霏霏的秋雨,從少年到中年聽冷雨。雨是壹種單調而持久的音樂,無論是室內音樂還是室外音樂。聽室內和室外,寒冷和寒冷,音樂。雨是壹種記憶的音樂。聽著冷雨,想起江南各地都下過雨,橋上、船上,還有四川的稻田、蛙塘,豐富了嘉陵江下濕布谷鳥的咕咕聲。在潮的潮濕的音樂下,雨落在渴望的唇上。舔著冷雨。
鳥類又可以開始測量天空了。有的負責測量天空的藍色,有的負責測量天空的透明度,有的負責用那些翅膀測量天空的高度和深度。並非所有的鳥都是優秀的數學家。他們唧唧喳喳算來算去,查來查去,最後不敢公布統計數據。
至於所有的花,都已經交給蝴蝶去數了。把所有的雌蕊交給蜜蜂編目。所有的樹都讓風給糟蹋了。風就交給屋檐前的老風鈴壹個壹個去記,去打聽。
成熟是壹種明亮但不耀眼的光彩,壹種醇厚但不油膩的聲音,壹種不再需要觀察別人的平靜,壹種最終不再向周圍呼籲的氛圍,壹種無視喧囂的微笑,壹種洗去極端的冷漠,壹種不需要保密的厚重的聲音,壹種看得遠而不陡的高度。
我相信,每壹個真誠正直的孩子,都從心底裏對父母許下了壹個“孝”的大願。我相信,時間會很長,會自然而然的到來,會在他成功的時候榮耀的回到家鄉,會安心的孝順。可惜人都忘記了,忘記了時間的殘酷,忘記了生命的短暫,忘記了世界上還有永遠無法報答的恩情,忘記了生命本身的脆弱。
那年沒有秋天,冰凍壹切的風和雷毫無征兆地突然降臨。早上起來,世界浩如煙海,我們差點被向日葵絆倒。石頭柵欄也被颶風吹走了,但向日葵卻壹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在冰雕玉雕的白色中保持著壹種憂傷的綠色。葉子驕傲地伸展著,像玻璃做的旗幟,發出像戒指壹樣的叮當聲。
最不可思議的是,在它生命的最後壹刻,居然開出了壹朵鮮艷的花。面板只有鎳幣那麽大,又薄又平,冰雪凍在上面,像光滑的面紗;剛剛分開的葵花籽還沒有成熟,像柳絮壹樣優雅地彎曲著,留下壹抹極淡的紫色。最令人警惕的是,密密麻麻的黃色花瓣噴射在圓盤周圍,像箭壹樣盛開,像壹顆永遠不會毀滅的星星。
手裏拿著筆,紙上寫滿了頭像。上次學心理學的王說,人之所以壞,多半是自己的寫照。我的肖像都是沈思的,嘴角帶著同情的微笑。那麽,這些都是我嗎?這些人是不是穿著長裙,右手拿著香折扇,左手拿著小花陽傘?嘿,我像那樣嗎?
壹張信紙攤在玻璃板上,又白又薄。我欠的太多了。妳今天在談論什麽?黃昏的雨好憂傷,千萬根柔軟的手指撫摩著壹根看不見的弦,輕輕的撥弄著,纏繞著,總會觸碰到壹個荒涼而憂傷的地方。
汽車來到壹個陌生的拐角處,突然停了下來。每個人都下了公共汽車。沒有野餐紙盒,所以每個人都必須咀嚼風景。天空還是藍色的,壹切都那麽藍,特別透明。車停的地方有壹戶屋檐很低的人家。柵欄邊上種著幾株復合花瓣的梔子花。柔和的白色是壹桶牛奶中勾出壹點蜂蜜。在陽光下鑿出壹條芳香的河流。
還有壹次,我半夜醒來,後院的月光正在升起,花園裏所有的樹都淹沒在閃閃發光的海浪中。我驚訝地坐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越來越亮的月光。我不知道我此刻是高興還是悲傷。我只覺得自己像壹只小船,悠閑地飄向似乎很近又很遠的藍天,而橄欖樹的小白花在微風中飄零,通往後院的短臺階在月光下被落花堆成如玉。
任何人都不應該回避和掩蓋年齡等壹些最簡單自然的生活話題。再高的職位,再多的財富,再大的災難,與青春的流逝,歲月的滄桑,老少的目光,生死交織相比,都變得膚淺了。北雁在歌唱,老皇帝和老乞丐壹起聽到了;寒山掃墓,但長輩的眼淚和晚輩的眼淚,分量不同。
所有的挫折和悲傷都能讓我們在它們發生的時候痛苦和流淚。然而,當我們從遠處看他們的時候,我們可以感覺到壹絲酸甜。當年的失落,其實變成了今天的收獲。只要耐心等待,讓時間慢慢運轉,慢慢流進壹條寬闊的河流。那時,如果我們從遠處看妳和我,我們會看到它像水壹樣清澈幹凈,像天使壹樣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