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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說新語》中的某個人物形象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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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七賢指的是三國時期曹魏正始年間(240-249),嵇康、阮籍、山濤、向秀、劉伶、王戎及阮鹹七人,先有七賢之稱。因常在當時的山陽縣(今修武壹帶)竹林之下,喝酒、縱歌,肆意酣暢,世謂七賢,後與地名竹林合稱。對此王曉毅先生在《竹林七賢考》(《歷史研究》,2001年第5期)壹文中,通過檢索佛教經典《大正藏》的相關譯名,認為“竹林”系東晉士人附會佛教經典的觀點值得商榷。韓格平先生在《竹林七賢名義考辨》(《文學遺產》,2003年第2期)壹文中也認為,“竹林七賢”的命名與僧徒解經的格義是完全不同的事物,“格義”之說不足為信③衛紹生在《竹林七賢若幹問題考辨》(《中州學刊》,1999年第5期)壹文中指出,“竹林”應該在七賢的中心人物嵇康的寓居地山陽縣。竹林七賢的作品基本上繼承了建安文學的精神,但由於當時的血腥統治,作家不能直抒胸臆,所以不得不采用比興、象征、神話等手法,隱晦曲折地表達自己的思想感情。他們壹直受人們敬重。

竹林七賢是指魏末晉初的七位名士:阮籍、嵇康、山濤、劉伶、阮鹹、向秀、王戎。活動區域在當時的山陽縣,今河南輝縣西北壹帶。《晉書·嵇康傳》:嵇康居山陽,“所與神交者惟陳留阮籍、河內山濤,豫其流者河內向秀、沛國劉伶、籍兄子鹹、瑯邪王戎,遂為竹林之遊,世所謂‘竹林七賢’也。”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任誕》說他們“陳留阮籍、譙國嵇康、河內山濤,三人年皆相比,康年少亞之。預此契者:沛國劉伶、陳留阮鹹、河內向秀。瑯邪王戎。七人常集於竹林之下,肆意酣暢,故世謂竹林七賢。

七人是當時玄學的代表人物,雖然他們的思想傾向不同。嵇康、阮籍、劉伶、阮鹹始終主張老莊之學,“越名教而任自然”,山濤、王戎則好老莊而雜以儒術,向秀則主張名教與自然合壹。他們在生活上不拘禮法,清靜無為,聚眾在竹林喝酒,縱歌。作品揭露和諷刺司馬朝廷的虛偽。

在政治態度上的分歧比較明顯。嵇康、阮籍、劉伶等仕魏而對執掌大權、已成取代之勢的司馬氏集團持不合作態度。向秀在嵇康被害後被迫出仕。阮鹹入晉曾為散騎侍郎,但不為司馬炎所重。山濤起先“隱身自晦”,但40歲後出仕,投靠司馬師,歷任尚書吏部郎、侍中、司徒等,成為司馬氏政權的高官。王戎為人鄙吝,功名心最盛,入晉後長期為侍中、吏部尚書、司徒等,歷仕晉武帝、晉惠帝兩朝,在八王之亂中,仍優遊暇豫,不失其位。

竹林七賢的不合作態度為司馬氏朝廷所不容,最後分崩離析:阮籍、劉伶、嵇康對司馬朝廷不合作,嵇康被殺害,阮籍佯狂避世。王戎、山濤則投靠司馬朝廷,竹林七賢最後各散西東。

竹林七賢之名的由來,學界存在爭議。東晉孫盛《魏氏春秋》文雲:“(嵇)康寓居河內之山陽縣(今河南省焦作市東),與之遊者,未嘗見其喜慍之色。與陳留阮籍,河內山濤,河內向秀,籍兄子鹹,瑯邪王戎,沛人劉伶相與友善,遊於竹林,號為七賢。”壹般認為“竹林七賢”之名與“集於竹林之下”的竹林之遊有關。

傳統說法認為“竹林”位於嵇康在山陽的寓所附近。嵇康與其好友山濤、阮籍以及竹林七賢中的其他四位常在其間暢飲聚會,因而時人稱之為“竹林七賢”。這種說法見於《晉書·嵇康傳》及《世說新語·任誕》竹林七賢條。

陳寅恪認為,“竹林七賢”的活動地方實際上並沒有產“竹林”,竹林七賢是先有“七賢”而後有“竹林”,七賢出自《論語》中“作者七人”的事數,有標榜之義。“竹林”之辭,源於西晉末年,佛教僧徒比附內典、外書的格義風氣盛行,乃托天竺“竹林精舍”(Vlenuvena)之名,加於七賢之上,成“竹林七賢”。

王曉毅不認同陳寅恪的觀點,從漢晉時期佛經中“竹林”這壹譯名的出現頻率質疑了陳提出的“托天竺竹林精舍”壹說,並結合史料實地考察發現魏晉時期黃河流域確實種植有“竹林”,之後又從時間和地點上論證了竹林七賢聚會的可能性,從而認為傳統說法對於“竹林七賢”壹名由來的記載是真實可信的。

嵇康(223-262)三國魏著名文學家、思想家、音樂家。字叔夜。譙國至(今安徽宿州市西南)人。嵇康是魏宗室的女婿,任過中散大夫,世稱嵇中散。崇尚老莊,講求養生服食之道,著有《養生論》。與阮籍齊名,為“竹林七賢”之壹。《魏氏春秋》:“(嵇康)與陳留阮籍、河內山濤、河南向秀、籍兄子鹹、瑯邪王戎、沛人 劉伶相與友善,遊於竹林,號為七賢。”他的朋友山濤(巨源),後來投靠司馬氏 當了吏部尚書,曾勸他出去做官,他遂寫了壹封《與山巨源絕交書》,加以拒絕。因“非湯武而薄周孔”,且不滿當時掌握政權的司馬集團,遭鐘會誣陷,為司馬昭所殺。

嵇康在政治思想上“托好老莊”,排斥“六經”,強調名教與自然的對立,主張決破禮法束縛。他的哲學思想基礎是唯物主義自然觀,堅持樸素的唯物主義的認識論 。他認為“元氣陶鑠,眾生稟焉”(《明膽論》),肯定萬物都是稟受元氣而產生的。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之說。嵇康自幼聰明好學,才思敏捷。其文“思想新穎,往往與古時舊說反對”(魯迅《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之關系》)。《與山巨源絕交書》、《難自然好學論》等為其代表作。詩長於四言,風度清峻;《幽憤詩》、《贈秀才入軍》較有名。所撰《聲無哀樂論》,認為同壹音樂可以引起不同的感情,斷言音樂本身無哀樂可言,而其目的則在於否定當時統治者推行的禮樂教化思想。善鼓琴,以彈《廣陵散》著名,並曾作《琴賦》,對琴的奏法和表現力,作了細致而生動的描述。

阮籍(210~263),三國魏詩人,字嗣宗。陳留尉氏(今屬河南)人。是建安七子之壹阮瑀的兒子。阮籍在政治上本有濟世之誌。當時明帝曹叡已亡,由曹爽、司馬懿夾輔曹芳,二人明爭暗鬥,政局十分險惡。曹爽曾召阮籍為參軍,他托病辭官歸裏。正始十年(249),曹爽被司馬懿所殺,司馬氏獨專朝政。司馬氏殺戮異己,被株連者很多。阮籍本來在政治上傾向於曹魏皇室,對司馬氏集團懷有不滿,但同時又感到世事已不可為,於是他采取不涉是非、明哲保身的態度,或者閉門讀書,或者登山臨水,或者酣醉不醒,或者緘口不言。不過在有些情況下,阮籍迫於司馬氏的淫威,也不得不應酬敷衍。他接受司馬氏授予的官職,先後做過司馬氏父子三人的從事中郎,當過散騎常侍、步兵校尉等,因此後人稱之為“阮步兵”。他還被迫為司馬昭自封晉公、備九錫寫過“勸進文”。因此,司馬氏對他采取容忍態度,對他放浪佯狂、違背禮法的各種行為不加追究,最後得以終其天年。阮籍作品今存賦 6篇、散文較完整的9篇、詩90余首。阮籍的詩歌代表了他的主要文學成就。其主要作品就是五言《詠懷詩》82首。阮籍著作,《隋書·經籍誌》著錄有集13卷。原集已佚。不過他的作品散失的並不多,以詩歌為例,《晉書·阮籍傳》說他“作《詠懷詩》八十余篇”,看來全部流傳了下來。明代曾出現多種輯本,張溥輯《阮步兵集》,收入《漢魏六朝百三家集》中。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整理出版了《阮籍集》。註本有近人黃節的《阮步兵詠懷詩註》,人民文學出版社1957年出版。

山濤(205—283年),字巨源。河內懷縣(今河南武陟西)人。西晉時期名士、政治家,“竹林七賢”之壹。山濤是竹林七賢中最年長的壹位。他之加入竹林名士,是以其風神氣度。同為竹林七賢的王戎對他的評論是:“如璞玉渾金,人皆欽其寶,莫知名其器。”也就是說,他給人壹種質素深廣的印象。而大器度,正是其時名士之壹種風度。雖然山濤與嵇康、阮籍情意甚篤,但是誌趣其實並不相同,這從他舉嵇康自代以至引出嵇康與之絕交壹事,即可說明。他走的是另壹條入仕的道路。

山濤是壹個很有見識的人,他謹慎小心地接近權力。在曹氏與司馬氏權力爭奪的關鍵時刻,山濤看出事變在即,“遂隱身不交世務”。這之前他做的是曹爽的官,而曹爽將敗,故隱退避嫌。但當大局已定,司馬氏掌權的局面已經形成時,他便出來。山濤與司馬氏是很近的姻親,靠著這層關系,他去見司馬師。司馬師知道他的用意與抱負,便對他說:“呂望欲仕邪?”於是,“命司隸舉秀才,除郎中,轉驃騎將軍王昶從事郎中。久之,拜趙相,遷尚書吏部郎。”開始做的當然都是小官,到了任尚書吏部郎的時候,山濤的仕途便壹帆風順了。

嵇康曾有《與山巨源絕交書》壹文,後人因此對山濤頗多鄙夷。雖然山濤並不像嵇康那樣是非分明,剛直峻急,但也只是行不違俗而已。譬如他也飲酒,但有壹定限度,至八鬥而止,與其他人的狂飲至於大醉不同。山濤生活儉約,為時論所崇仰。他在嵇康被殺後二十年,薦舉嵇康的兒子嵇紹為秘書丞,他告訴嵇紹說:“為君思之久矣,天地四時,猶有消息,而況人乎!”可見他二十年未忘舊友。

至於他投靠司馬氏,似也無可非議。因為士人求知的目的是“經世致用”,他們想必也有所謂的“實現自身價值”的問題。但他們擁有的純知識的地盤卻是如此之少,除了天文、歷法以外,其他的科學技術幾乎都是“醫蔔星相”、“百工”的賤業。法律、經濟和管理也大多是吏胥的專利,琴棋書畫之類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只是業余愛好,他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讀書與做官了。在皇權壟斷壹切的社會,僅有壹技之長以至雞鳴狗盜者自不必言,就是有經緯天下之術的蓋世英才,舍“貨與帝王家”之外也少有壹展身手的。

向秀,字子期 ,(約227年-272年),魏晉間文學家。竹林七賢之壹。字子期。河內懷縣(今河南武陟西南)人。生卒年不詳。少穎慧。與嵇康等友善。向秀本隱居不出,景元四年 (263)嵇康被害後,在司馬氏的高壓下,他不得不應征到洛陽。後任散騎侍郎,又轉黃門散騎常侍。向秀好老莊之學。當時《莊子》壹書雖頗流傳,但舊註“莫能究其旨統”,向秀作《莊子隱解》,解釋玄理,影響甚大,對玄學的盛行起了推動作用。但向秀未註完《秋水》、《至樂》。稍後,郭象在《莊子隱解》的基礎上補完《秋水》、《至樂》註釋,又加發揮,成為今日所見的《莊子註》。

劉伶,字伯倫,(約221年-300年),沛國(今安徽宿縣)人。竹林七賢之壹。魏末,曾為建威參軍。晉武帝泰始初,召對策問,強調無為而治,遂被黜免。他反對司馬氏的黑暗統治和虛偽禮教。為避免政治迫害,遂嗜酒佯狂,任性放浪。壹次有客來訪,他不穿衣服。客責問他,他說:“我以天地為宅舍,以屋室為衣褲,妳們為何入我褲中?”他這種放蕩不羈的行為表現出對名教禮法的否定。唯著《酒德頌》壹篇。

王戎(234─305),字濬沖,瑯邪臨沂(今屬山東)人。西晉大臣,竹林七賢之壹。幼穎悟,神采秀徹。善清談,與阮籍、嵇康等為竹林之遊,戎嘗後至,籍曰:“俗物已復來敗人意。”他是七賢中最庸俗的壹位。晉武帝時,歷任吏部黃門郎、散騎常侍、河東太守、荊州刺史,進爵安豐縣侯。後遷光祿勛、吏部尚書等職。惠帝時,官至司徒。戎茍媚取寵,熱衷名利,立朝無所匡諫。性極貪吝,田園遍及諸州,聚斂無已,每自執牙籌,晝夜算計,恒若不足。戎家有好李,常賣之,但恐別人得種,故常鉆其核而後出售,因此被世人譏諷。

阮鹹,字仲容,“竹林七賢”之壹,阮籍之侄,叔侄二人時人並稱為“大小阮”。他歷官散騎侍郎,補始平太守。山濤認為他“貞索寡欲,深識清濁,萬物不能移。若在官人之職 必絕於時”(見《晉書》本傳), 但晉武帝認為他耽酒浮虛而不為所用。

他與阮籍壹樣放達任誕, 狂浪不羈。他曾與姑母家鮮卑婢女私下要好,母親死時,按禮姑姑要還家,但阮鹹要求把婢女留下,這在當時是不為禮教所容的。後來婢女走了,阮鹹借驢騎上追趕,終於把婢女追回來了,並生了壹個兒子叫阮孚,為世所譏。他不隨便交朋友,只和親友知交弦歌酣飲。有壹次,他的親友在壹起喝酒,他也來參加,不用酒杯,而是用大盆盛酒,喝得醉醺醺的。當時有壹大群豬走來飲酒,阮鹹就和豬壹起喝酒。他壹面飲酒,壹面鼓琴,真是不亦樂乎。於是“與豕同飲”就傳為笑話。

阮鹹妙解音律,善彈琵琶,為當時著名的音樂家。有壹種古代琵琶即以“阮鹹”為名。他曾與荀勖討論音律,荀勖自認為遠不及阮鹹,便極為嫉恨。阮鹹也因此被貶為始平太守。阮鹹還有著作《律議》傳世,見《世說新語·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