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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句詩文獻辨誤

集句詩文獻辨誤

現存的集句詩相關文獻和相關研究成果中,有壹些需要辨析的錯誤。其情況非常復雜,其中最突出的情況是誤把非集句詩看作集句詩,這裏選取幾個突出的例子略加辨析。

1.所謂劉宋袁淑的《啄木詩》不是集句詩。《藝文類聚》卷九十二《鳥部下》中“啄木”條載:“宋袁淑俳諧,集左氏詩曰:‘南山有鳥,自名啄木。饑則啄樹,暮則巢宿。無幹於人,唯誌所欲。性清者榮,性濁者辱。’”由此推測,則此詩當時壹首集句詩。清代宋長白《柳亭詩話》卷三“集韻”條表達的就是這樣的觀點:“集韻始於傅鹹《七經詩》,集經語;袁淑詠啄木鳥,集《左傳》,自晉、宋已有其兆矣。”可是筆者將該詩與《左傳》認真核對,沒發現有什麽相關之處,說此詩是集《左傳》詩顯然不正確。再仔細品味全詩,句句意思緊扣,意思相連,亦不可能是集句而成。

那麽,這首詩究竟是怎麽回事呢?明馮惟訥《古詩紀》卷四十在著錄此詩時作者為“左貴嬪”,下註雲:“名芬,思之妹。少好學,善綴文,武帝聞而納之。泰始八年,拜修儀,後為貴嬪。姿陋無寵,以才德見禮。每有方物異寶,必詔為賦頌,以是屢獲恩賜焉。”在詩題後註雲:“《藝文類聚》曰:‘宋袁淑俳諧,集左氏詩。’《彤管集》作左九嬪。”

到了這裏,問題就比較明白了:《啄木詩》乃是左芬的作品,跟《左傳》無關;該詩亦非集句詩,所謂袁淑“集左氏詩”雲雲,此處的“集”有“搜集”的意思,而非“集句”之“集”。宋長白將《藝文類聚》所雲“左氏”理解為《左傳》,並且將該詩稱為早期的“集韻”(集句詩的別名)作品,實則都是出於誤解。

2.唐代同谷子的《五子之歌》不是集句詩。明胡震亨《唐音癸籖》卷二十九“集句”條雲:“亦始傅鹹。昭宗時有同谷子者,集《五子之歌》譏時政。”按照這樣的說法,則同谷子的《五子之歌》是壹組集句詩。事情果真如此嗎?還是先看壹下相關的記載。後蜀何光遠《鑒誡錄》卷二載《逸士諫》條載:

天復中,昭宗播岐。時梁太祖與秦王茂貞羽檄交馳,欲迎車駕。何皇後(東川人)恃其深寵,不顧阽危,酷好畋遊,放弄於兩舍之外(《傳》:三十裏為壹舍),踐蹋苗稼,百裏飛埃。有成州同谷山逸人,戴壹巨笠,跨壹青牛,琴袋、酒壺俱在牛上,因稱同谷子,不顯姓名,直詣行朝,上書二卷,論十代興亡之事,敘四方理亂之源。帝覽其書,數日減膳,宣王驃騎數賜之酒食,審彼賢愚。同谷子唯吟太康失政之詩,又說褒姒惑君之事。何皇後慮失恩旨,潛令秦王誅之。其事未行,預已奔去。後梁太祖舉四鎮之眾迫脅岐城,大駕無依,遂遷東洛。議者以君王失政,妃後禽荒,逸士上書,采而不用,時將盡矣,天使其然。同谷子詠《五子之歌》詩曰:“邦惟固本自安寧,臨下常須馭朽驚。何事十旬遊不返,禍胎從此構殷兵。”又曰:“酒色聲禽號四荒,那堪峻宇又雕墻。靜思今古為君者,未或因茲不滅亡。”又曰:“唯彼陶唐有冀方,少年都不解思量。如今算得當時事,首為盤遊亂紀綱。”又曰:“明明我祖萬邦君,典則貽將示子孫。惆悵太康荒墜後,覆宗絕祀滅其門。”又曰:“仇讎萬姓遂無依,顏厚何曾解忸怩。五子既歌邦已失,壹場前事悔難追。”

根據這裏的記載,同谷子詠《五子之歌》乃是為了勸諫皇帝,並沒有涉及是否集句詩的問題。同谷子的《五子之歌》明顯受到《尚書》所載《五子之歌》的影響,那麽是否采用了集句的方法呢?《尚書·五子之歌第三》載:

太康失邦,昆弟五人須於洛汭,作《五子之歌》。太康屍位以逸豫,滅厥德,黎民鹹貳。乃盤遊無度,畋於有洛之表,十旬弗反。有窮後羿,因民弗忍,距於河。厥弟五人禦其母以從,徯於洛之汭。五子鹹怨,述大禹之戒以作歌。其壹曰:“皇祖有訓,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寧。予視天下,愚夫愚婦,壹能勝予,壹人三失,怨豈在明?不見是圖。予臨兆民,懍乎若朽索之馭六馬,為人上者,奈何不敬?”其二曰:“訓有之,內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墻。有壹於此,未或不亡。”其三曰:“惟彼陶唐,有此冀方。今失厥道,亂其紀綱,乃厎滅亡。”其四曰:“明明我祖,萬邦之君。有典有則,貽厥子孫。關石和鈞,王府則有。荒墜厥緒,覆宗絕祀。”其五曰:“嗚呼曷歸?予懷之悲。萬姓仇予,予將疇依?郁陶乎予心,顏厚有忸怩。弗慎厥德,雖悔可追?”

現仔細分析同谷子的《五子之歌》與《尚書》所載《五子之歌》原文的關系。

第壹首,“邦惟固本自安寧”,出自“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臨下常須馭朽驚”,出自“予臨兆民,懍乎若朽索之馭六馬”。兩句都有較大的變化,至於其余兩句,都是同谷子自作,跟《尚書·五子之歌》並無關系。明乎此,則可以認為此詩尚不算集句詩。

第二首,意思雖見於《尚書》所載《五子之歌》其二,但每句在文字上都與原文差別很大,更不能算作集句詩。

第三首,“唯彼陶唐有冀方”,出自“惟彼陶唐,有此冀方”。其余幾句與原詩文字差別很大,自然也不是集句詩。

第四首,“明明我祖萬邦君”,出自“明明我祖,萬邦之君”;“典則貽將示子孫”,出自“有典有則,貽厥子孫”;“覆宗絕祀滅其門”,出自“荒墜厥緒,覆宗絕祀”;另外壹句與原文關系不大。比較而言,此詩與原文的關系最近,已經接近集句詩了。

第五首,“仇讎萬姓遂無依”,出自“萬姓仇予,予將疇依”;“顏厚何曾解忸怩”,出自“顏厚有忸怩”;“壹場前事悔難追”,出自“弗慎厥德,雖悔可追”;另外壹句與原文關系不大。此詩的情況與第四首壹致。

根據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跟《尚書·五子之歌》相比,同谷子的《五子之歌》雖然承襲了前者的基本意思,甚至不少詩句都可以在前者的原文中找到出處(後面兩首尤其如此),但與集句詩的最低要求尚且有壹定距離。即使按照傅鹹創作《七經詩》的做法,即允許所用的詩句與原文有壹定的差距,也至少必須保證所有的詩句都能找到出處。同谷子的《五子之歌》中,有不少詩句是無法在《尚書》所載《五子之歌》中找到出處的。因此,同谷子的《五子之歌》尚且不能看作是壹組集句詩,充其量只是接近集句詩罷了。從這個意義上說,胡震亨說其是集句詩雖有壹定的道理,卻仍是不正確的。

3.唐代劉商的《胡笳十八拍》不是集句詩。前文考察李齊(字元白)的集句詩時已引用《玉海》卷壹百壹十的“宋朝琴譜”條:

書目協律郎吳良輔集王安石《胡笳十八拍曲》及《元豐行》,譜歌六篇,協之音律,附於琴聲,為《琴譜》壹卷。《胡笳十八拍》四卷,漢蔡琰撰。琰幽憤成此曲,入琴中。唐劉商、皇朝王安石、李元白,各以集句效琰體,***四家。

王應麟將劉商與王安石、李元白的《胡笳十八拍》放在壹起論述,稱其“各以集句效琰體”,王安石、李元白的《胡笳十八拍》均可證明是集句詩,則劉商的作品自然也應該是集句詩了。可惜的是,真實情況並非如此。據《樂府詩集》卷五十九所載,劉商的《胡笳十八拍》全文如下:

漢室將衰兮四夷不賓,動幹戈兮征戰頻。哀哀父母生育我,見離亂兮當此辰。紗窗對鏡未經事,將謂珠簾能蔽身。壹朝虜騎入中國,蒼黃處處逢胡人。忽將薄命委鋒鏑,可惜紅顏隨虜塵。(第壹拍)

馬上將余向絕域,厭生求死死不得。戎羯腥膻豈是人,豺狼喜怒難姑息。行盡天山足霜霰,風土蕭條近胡國。萬裏重陰鳥不飛,寒沙莽莽無南北。(第二拍)

如羈囚兮在縲紲,憂慮萬端無處說。使余力兮剪余發,食余肉兮飲余血。誠知殺身願如此,以余為妻不如死。早被蛾眉累此身,空悲弱質柔如水。(第三拍)

山川路長誰記得,何處天涯是鄉國。自從驚怖少精神,不覺風霜損顏色。夜中歸夢來又去,朦朧豈解傳消息。漫漫胡天叫不聞,明明漢月應相識。(第四拍)

水頭宿兮草頭坐,風吹漢地衣裳破。羊脂沐發長不梳,羔子皮裘領仍左。狐襟狢袖腥復膻,晝披行兮夜披臥。氈帳時移無定居,日月長兮不可過。(第五拍)

怪得春光不來久,胡中風土無花柳。天翻地覆誰得知,如今正南看北鬥。姓名音信兩不通,終日經年常閉口。是非取與在指,言語傳情不如手。(第六拍)

男兒婦人帶弓箭,塞馬蕃羊臥霜霰。寸步東西豈自由,偷生乞死非情願。龜茲篳篥愁中聽,碎葉琵琶夜深怨。竟夕無雲月上天,故鄉應得重相見。(第七拍)

憶昔私家恣嬌小,遠取珍禽學馴擾。如今淪棄念故鄉,悔不當初放林表。朔風蕭蕭寒日暮,星河寥落胡天曉。日夕思歸不得歸,愁心想似籠中鳥。(第八拍)

當日蘇武單於問,道是賓鴻解傳信。學他刺血寫得書,書上千重萬重恨。髯胡少年能走馬,彎弓射飛無遠近。遂令邊雁轉怕人,絕域何由達方寸。(第九拍)

恨 *** 兮惡腥膻,憎胡地兮怨胡天。生得胡兒欲棄捐,及生母子情宛然。貌殊語異憎還愛,心中不覺夫相牽。朝朝暮暮在眼前,腹生手養寧不憐。(第十拍)

日來月往相催遷,迢迢星歲欲周天。無冬無夏臥霜霰,水凍草枯為壹年。漢家甲子有正朔,絕域三光空自懸。幾回鴻雁來又去,腸斷蟾蜍虧復圓。(第十壹拍)

破瓶落井空永沈,故鄉望斷無歸心。寧知遠使問姓名,漢語泠泠傳好音。夢魂幾度到鄉國,覺後翻成哀怨深。如今果是夢中事,喜過悲來情不任。(第十二拍)

童稚牽衣雙在側,將來不可留又憶。還鄉惜別兩難分,寧棄胡兒歸舊國。山川萬裏復邊戍,背面無由得消息。淚痕滿面對殘陽,終日依依向南北。(第十三拍)

莫以胡兒可羞恥,恩情亦各言其子。手中十指有長短,截之痛惜皆相似。還鄉豈不見親族,念此飄零隔生死。南風萬裏吹我心,心亦隨風渡遼水。(第十四拍)

嘆息襟懷無定分,當時怨來歸又恨。不知愁怨情若何,似有鋒铓擾方寸。悲歡並行情未快,心意相尤自相問。不緣生得天屬親,豈向仇讎結恩信。(第十五拍)

去時只覺天蒼蒼,歸日始知胡地長。重陰白日落何處,秋雁所向應南方。平沙四顧自迷惑,遠近悠悠隨雁行。征途未盡馬蹄盡,不見行人邊草黃。(第十六拍)

行盡胡天千萬裏,惟見黃沙白雲起。馬饑跑雪銜草根,人渴敲冰飲流水。燕山髣髴辨烽戍,鼙鼓如聞漢家壘。努力前程是帝鄉,生前免向胡中死。(第十七拍)

歸來故鄉見親族,田園半蕪春草綠。明燭重然煨燼灰,寒泉更洗沈泥玉。載持巾櫛禮儀好,壹弄絲桐生死足。出入關山十二年,哀情盡在胡笳曲。(第十八拍)

細讀組詩不難發現,各詩語氣貫通如珠,完全不是集句詩的面貌。再仔細考察組詩的所有146個詩句,也沒有發現其中任何壹個詩句出自前人,更可以確證這壹點。雖然說由於文獻保存原因,前人的詩歌散佚得比較嚴重,但對這麽長的壹組詩來說,如果系集句而成,則肯定會有許多詩句的出處是可以考察得到的。

4.裴普賢《集句詩研究》所載宋人無名氏《集杜》1首,其實是出於誤解。其《集句詩研究》載其詩雲:

扈聖登黃閣(《贈嚴閣老》),亨衢照紫泥(《贈太常卿》)。泥融飛燕子,地僻舞鹍雞(並《絕句》)。獻納紆皇眷(《贈鮮於京兆》),衣冠拜紫宸(《太歲日詩》)。

裴氏並在其後加按語雲:“此詩原載《螢雪雜記》,詩僅六句,近體五言六句律詩,不詳作者。趙氏稱其為集杜之始,則應列於文文山集杜詩二百首之前。”筆者試讀此詩,總覺得換韻過於頻繁,而且意思也不通順,就去查找俞成的《螢雪雜記》。該書卷壹有“詩題用全對”條,其文曰:

省試詩考官以古人詩句命題,尾字屬平,全壓在第二韻上。不拆破者,並用全句對句。曩嘗省試“王度日清夷”詩,許琮以“聖圖天廣大”為對,並用老杜全句,最為難得,曠古以來無此作。又如上庠孫應時作“奏賦入明光”,出杜甫《壯遊》,對韓文公《齪齪》詩“排雲叫閶闔”,亦自難得,惜乎非壹家詩也。若無渾然天成之句,不免拆破。四柱中使只要穩貼,下得好,不拘倒置先後,更於點化上著工夫,亦自可以冠場。余嘗欲以杜詩“扈聖登黃閣”(《奉贈嚴八閣老》),對“亨衢照紫泥”(《奉贈太常卿》);以“泥融飛燕子”對“地僻舞鹍雞”(並《絕句》),蓋效許公詩體也。又欲以“獻納紆皇眷”(《奉贈鮮於京兆二十韻》)聯“衣冠拜紫宸”(《太歲日詩》)之句,蓋效前輩對詩格也,當有流水高山之遇。

從上面引文不難發現,裴普賢所謂的無名氏集杜詩壹首,原來不過是俞成所作的三個集句對聯而已,根本就不是壹首詩,至於說是什麽“趙氏稱其為集杜之始”,更是無從談起。而且,北宋孔平仲已有51首集杜詩,班班可考,何必要在南宋去找“集杜之始”呢。

5.《禦選金詩》所錄李俊民的《和竇君瑞集古》1首也是誤收。該書卷二十五錄其詩如下:

勒石燕山後世名,子孫蟬蛻起風塵。誰憐喜鵲飛來意,自嘆靈椿老大身。想見灌夫杯酒過,夢驚蘇蕙錦書新。幾年客裏無情話,壹笑相逢姓麥人。

該詩原作尚存,見於李俊民《莊靖集》卷二。為了更清楚地說明問題,現將《莊靖集》中此詩征引出來。《和竇君瑞》:

勒石燕山後世名(憲),子孫蟬蛻起風塵(融)。誰憐喜鵲飛來意(由),自嘆靈椿老大身(禹鈞)。愁見灌夫杯酒過(嬰),夢驚蘇蕙錦書新(滔)。幾年客裏無情話,壹笑相逢姓麥人。

跟《禦選金詩》所錄相比,不僅標題中並無“集古”字樣,而且還在詩句後面註出了詩句的作者。據此可知,該詩乃是聯句詩,而非集句詩。

6.《禦選元詩》所收鄭氏允端《杜少陵春遊曲集句》是否為集句詩尚難確定,而《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所載其《桃花集句》則不是集句詩。《禦選元詩》卷八十壹錄有鄭氏允端的集句詩《杜少陵春遊曲集句》《春詞集句》《秋詞集句》等3首。據筆者核對,《春詞集句》和《秋詞集句》確為集句詩,而《杜少陵春遊曲集句》卻難以確定。該詩雲:

何處尋芳策蹇驢,典衣買酒出城西。玄都觀裏桃千樹,黃四娘家花滿溪。

此詩在《杜詩詳註·補註》卷上和《元詩選初集》卷六十八均題作《杜少陵春遊曲》,並無“集句”字樣。再考察其詩句,“玄都觀裏桃千樹”出自唐劉禹錫《元和十壹年自朗州承召至京戲贈看花諸君子》,“黃四娘家花滿溪”出自杜甫《江畔獨步尋花七絕句》其六(“溪”字在杜集中作“蹊”)顯然是集句所得,然前兩句不知所考,是否為集句根本無法確定。

《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壹百七十四為《肅雝集》壹卷所作提要雲:“考集中《桃花集句》所謂‘從教壹簇開無主,終不留題崔護詩’者,楊循吉《吳中往哲記》以為蘇州李氏女子所作。或正德間是集未刻,循吉偶爾傳訛……”此詩見於《禦選元詩》卷七十九,題作《桃花》,全詩為:

細雨春寒江上時,小桃欹樹出疏籬。從教壹簇開無主,終不留題崔護詩。

《禦定佩文齋廣群芳譜》卷二十六、《禦定淵鑒類函》卷三百九十九著錄此詩時均題作《桃花》,無“集句”字樣。其《肅雝集》所載也是如此。再考察詩中各句,均不見有更早的出處,所以,結合上面的理由,可以斷定其不是集句詩。

以上通過舉例的方式說明,在現有的集句詩文獻裏,存在著不少的錯誤。對這類錯誤,必須進行認真的辨析和改正。如果不加辨析地使用這類本身含有錯誤的文獻資料,則取得的“研究成果”也必然是缺少說服力的。

註釋:(唐)歐陽詢:《藝文類聚》,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第1604頁。###(清)宋長白:《柳亭詩話》,《四庫全書存目叢書集部》第421冊,齊魯書社,1997,第355頁。###(明)馮惟訥:《古詩紀》,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379冊,第331頁。###(明)胡震亨:《唐音癸籖》,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482冊,第699頁。###(後蜀)何光遠:《鑒誡錄》,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035冊,第874~875頁。###(唐)孔穎達:《尚書正義》,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第175~180頁。######(宋)郭茂倩:《樂府詩集》,中華書局,1979,第860~869頁。###裴普賢:《集句詩研究》,臺灣學生書局,1975,第45頁。###(宋)俞成:《螢雪雜記》,《儒學警悟》本,中華書局,2000,第828頁。###(清)張豫章等:《禦選宋金元明四朝詩·禦選金詩》,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439冊,第413頁。###(金)李俊民:《莊靖集》,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190冊,第552頁。###(清)紀昀等:《四庫全書總目提要》,河北教育出版社,2000,第4602頁。###(清)張豫章等:《禦選宋金元明四朝詩·禦選元詩》,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1441冊,第754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