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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碧雞的相關記載

金馬碧雞的神話,不只流傳在人民口頭上,而且屢見於典籍中,是雲南最早的有文字記錄的神話之壹。《漢書·郊祀誌》說:“或言益州有金馬碧雞之神,可醮祭而致,於是遣諫大夫王褒使持節而求之。”同書《王褒傳》也說:“方土言益州有金馬碧雞之寶,可祭致也,宣帝使褒往祭焉,褒於道病死。上閔惜之。”這些記載十分簡略,究竟金馬碧雞在益州的什麽地方,王褒傳何時來求,他走到何地去世,均未載明。而在同書的地理誌越郡青蛉縣條下註雲“禺同山有金馬碧雞”,似乎這個傳說傳於青蛉(今大姚)縣。看來,1900年前的班固,也未弄清。晉人常璩的《華陽國誌》,對金馬碧雞的傳說,寫得又稍具體,他說:“晉寧郡,本益州也。……漢武帝元封二年,叟反,遣將軍郭討平之,因開為郡,治滇池上,號曰益州,漢屬縣二十四。”“長老傳言(滇)池中有神馬,或交焉,即生駿駒,俗稱之曰‘滇池駒’,日行五百裏。”又說:章帝時,“神馬四匹,出滇池河中”。在雲南郡青蛉縣條下還說:“山有碧雞、金馬,光影倏忽,民多見之,有山神。

宣帝遣諫議大夫蜀郡王褒祭之,欲致雞、馬。”(《南中誌》)常璩所記,金馬碧雞神話地點大致有二,壹在滇池附近;二在雲南的大姚、四川的會理壹帶;其性質是“神”。常璩之後的範曄,作《後漢書》時,也大致本此。相傳,漢代的王褒雖未完成求金馬碧雞的使命,卻留下了壹篇《移金馬碧雞頌》,其中說:金馬碧雞“處之南荒,深溪回谷,非土非鄉”,而中原卻是“漢德無疆,廣乎唐虞,澤配三皇,黃龍見兮白虎仁”,因而,金馬碧雞應當“歸來”。這篇頌,壹方面盛贊漢王朝德比堯舜,恩比三皇,祥瑞數現;另壹方面說南方荒蕪,不是久留之地,希望金馬碧雞之神,快點離開那裏,來到國都。然而,把金馬碧雞當和“神”來迎祀,是先民們的壹種誤解。其實金馬碧雞神話,乃是先民們以現實生活為基礎,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支配自然的壹種創造,它以豐富的幻想,表現了先民們對未來生活的希望。古代滇池之濱,森林茂密,氣候溫潤,盛產鸚鵡、孔雀。鳳凰是傳說中的神鳥,是吉祥的象征。有人認為:孔雀即是古籍中的鳳凰,它身披翠綠色的羽毛,孔雀開屏,被當作祥瑞的象征。孔雀之鄉創造孔雀的神話,正在情理之中。而滇中肥美的水草,廣闊的山地,宜於畜牧,多產良馬,自古以來,滇馬馳名全國,而雲南又是山國,高山峻嶺層層疊疊,江河交錯,交通不便,馬在人民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當山民們在山邊池畔放牧之際,仰臥綠草如茵的草原,面對變幻多姿的天空,神遊萬裏,幻想有天馬出現,以便繁殖理想的“千裏馬”,這是極其自然的。而神話壹經創造,由於它灌註了人民的理想和願望,便不脛而走,輾轉流播了。金馬碧雞神話在流傳過程中,也曾遭到厄運。唐宋之際,隨著佛教傳入雲南,並得到統治者的提倡,佛教在三迤大為興盛。

金馬碧雞的神話,也為佛教所改造和利用,這從宋末元初雲南人張道宗《紀古滇說集》中所載的故事,可以看出大概。該書說:金馬原為印度大興佛教的阿育王的 “神驥”。他的3個兒子都想得到它。阿育王便將神駒縱馳而去,說:誰追到就給誰。長子追至昆明東山得馬;次子追至昆明西山,遇碧鳳呈祥,遂“各主其山”。這裏,佛教徒將傳統的金馬碧雞神,換成阿育王的太子,以示人民崇敬金觀、碧雞,也就是崇敬他們了。借神話以宣揚佛教的用心,壹目了然。還有另壹批人,借註釋古籍之機,將它註為“金形似馬,碧形似雞”,將活生生的神馬神鳥說成金銀寶器,既使人興味索然,又失去傳說的本來面目。佛教的傳說,雖不可信,但說明金馬、碧雞二山命名已久,看來唐代以前就已存在。

樊綽的《蠻書》,就已提到二山東西隔水對立,山下還有祠。歷代遊人過此,常興感慨,多有詩作。元·郭進誠《碧雞山詩》雲:“碧鳳壹飛去,空遺碧雞名。寥寥千載下,徒仰山儀形。夕霞麗冠羽,朝陽紛彩翎。流響不復作,松泉自韶。”不僅看到金馬曾經出沒的東山會勾起懷念,就是看到金馬留下的“蹄印”,也人激起詩情:“神駒從此騁馳驅,印出分明掣電蹄。壹勒嘶風雲外去,淡煙芳草落花溪。”(明·金秉清《龍馬蹄石》)在紀念金馬碧雞的建築中,以昆明城內的金馬、碧雞二坊最負盛名。坊建於明代,位置在今金碧路西段與三市街的交叉處。《景泰雲南圖經》上說:“城南三市有碧雞金馬二坊,蓋表其為壹方之勝也。”坊建後曾兩次毀於戰火,最後壹次是在光緒年間重建的。坊為木結構,高大挺拔,跨街屹立,雕檐彩繪,金碧輝煌,雄渾壯麗。北與紀念賽典赤的“忠愛坊”相配,合稱“品字三坊”,成為昆明鬧市勝景;南與建於南詔的東西寺塔相映,顯示了昆明古老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