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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壹下聞壹多吧

聞壹多

本世紀最有個性的詩人、學者、民主鬥士。

1925年6月,聞壹多從美國留學回到中國,準備在國內開展戲劇運動,並和壹批熱血文人創辦大江會,奉行以國家強盛為本旨的國家主義,想借歐洲文藝復興的歷史經驗來振興中國。 聞壹多回到北京後,和留美歸來的余上沅、趙太侔聯合北大教授胡適、新月派詩人徐誌摩等壹起籌辦"北京藝術劇院",並創辦崇尚唯美的格律詩派,但終因經費無法籌齊,"北京藝術劇院"終成泡影,經徐誌摩等人推薦,聞壹多進入國立藝專任教務長,並教授西洋畫。當時北京軍閥混戰,執政府濫殺抗議示威的學生,激起聞壹多等人極大憤慨,又因仗義執言力請蔡元培任藝專校長,與當時校長劉百昭發生沖突,被同人誣為自己想當校長,遂拂袖而去。

1928年,聞壹多和梁實秋赴青島大學分別任文學院院長和外文學院院長,期間因支持學校開除鬧學潮學生,遭學生們罷課反對,壹些教授也認為青島大學被新月派壟斷,青島大學上下同聲,釀成壹場驅逐聞壹多、梁實秋的運動,校長楊振聲辭職,聞壹多和梁實秋也相繼不辭而別。

1930年,聞壹多赴清華大學任教授,鑒於前兩次經驗,聞壹多力辭清?難г涸撼ぶ拔瘢?桓蹲悅?辶韉拿?顆賞罰?畎慘菁彜ズ兔潰?脛泄?狹魃緇帷?

1933年"七七事變"的炮聲摧毀了聞壹多清靜的學者生活。聞壹多隨清華南遷長沙,與北京大學、南開大學合並為長沙臨時大學。不久,政府決定三校繼續西遷昆明,成立"西南聯合大學"。聞壹多與幾位教授壹起隨學生步行團,長途跋涉三千裏,步行至昆明。

剛到昆明的聞壹多壹心研究《詩經》、古代神話,不問時事,被人戲稱為"何妨壹下樓先生"。日本軍隊攻陷鄭州長沙後,繼續攻打貴陽,昆明形勢十分危急,聞壹多對國民政府的消極抗日十分不滿,開始參加學生組織的講演會,十分善於演講的聞壹多頗受學生擁戴,並且極大鼓勵了昆明的抗日熱潮,聞壹多也加入了改造國民黨壹黨專制的民主運動,極受國民黨忌恨,但因雲南省主席龍雲支持民主運動,國民黨政府也奈何不得聞壹多等人。

1945年日本投降,北大、清華、南開復員北上,已經參加民主同盟的聞壹多被選為昆明支部宣傳部長,並主持《民主周刊》。國民黨政府趁日本軍隊受降之機,調龍雲的部隊到越南河內,龍雲不知有詐,國民黨第五軍和杜聿明的部隊開進昆明,包圍了省政府,逼迫龍雲北上重慶調任閑職。國民黨軍統特務控制昆明,開始迫害要求民主的進步知名人士。

1946年,北大、清華、南開三校師生大部分復員北上,昆明警備司令霍揆彰為討好蔣介石,密擬黑名單,經國防部長陳誠同意後於七月十壹日暗殺知名人士李公樸,昆明城裏人心惶惶,許多人都力勸聞壹多不要再在公眾面前演講,已知悉內情的朋友也告訴黑名單上排在李公樸後面的就是聞壹多,聞壹多明知有險,仍毫不畏懼,主持召開李公樸的追悼會,並當場怒斥搗亂的軍統特務,發表了有名的"最後壹次講演"。

1946年7月15日,聞壹多在回家途中距離家門口僅十步之遙的府甬道被壹群特務射殺,護送父親回家的大兒子聞立鶴撲上去用身體護住父親,被射成重傷。

全國各黨派均十分憤怒,紛紛譴責這種暗殺行為。 詩人生活不是壹首詩,時代與社會的苦難已代替了聞壹多原有的詩的情趣。

他額上的皺紋如年華的符號,說明他將近五十,但他的胃病、近視眼疾、佝僂 的身腰,更加顯出超越常人的老態。 他雖出身於世家,但入清華求學以至考取官費赴美留學,都完全靠自己。他歸國二十年來,過的是清苦生涯,只有抗戰前轉入北平清華任教時,才得到壹兩年的舒適和安定。但是,自隨校遷到昆明後,滇池的風月於他無份,晴明的雲彩也逗不起他的詩情,他為家庭的重累而奔忙著。教授的收入是微薄的,月薪不到二十萬元,他的家用卻需要三倍。他不昧良心 牟利,又不伸手向人要錢,在那高物價重壓之下,他只好乞靈於自己了。

衰微的晨光中,他爬起床,準備好功課去教別人,課罷回家,花壹小時午睡。下午的時間大多化在接應青年朋友和出外應酬上,晚上才是他寫文讀書的時間,也是他代人刻圖章取得生活資料的時候。

別人為了慕名,他卻為了生活。他以抑郁的心情接受許多人委托他代刻圖章:有象牙的,有石質的……每壹個象牙章雕刻費可獲六千元,石質的少壹倍。他常以三五小時的辛勞換取壹點彌補家用的經濟收入。他往往在午夜後兩小時,仍在暗淡的燈光下從事這種"手工業"。夜深沈,他已目眩腰痛,外面傳來淒厲的風聲,他透過發光的眼鏡,偷看已經入夢的妻兒,再看自己身上披著歷經補綴的藍布長衫,禁不住流下熱淚。 聞壹多是詩人,但詩人的氣質卻不重。

聞立雕是他的二兒子,在他身邊受著十余年的教養。立雕說:"我父親就是壹個尊重孩童自由個性的人。他教育我們時,不大采用厲聲斥責,用的是解說方式。在吃飯和溫習功課時,他常以溫和態度談到兄弟姐妹們所犯的錯誤,他也聽取我們的解釋。"立雕又說:"他的脾氣是急躁的,對壞人,他抱的是不兩立主義。"

聞壹多在寫作時,常愛叫家人把書室的門鎖起來,讓他安靜地在裏面寫上幾小時。對青年,他常循循善誘,抱的是學習態度。

他自從歸國後,即脫下西服,改穿藍布長衫,二十年來如壹日。他由長沙西撤時留了胡子,直到抗戰勝利後才剃去長髯。有人贈他壹襲雖舊而不破的長衫,他未及穿就遇刺了。

聞壹多盡管是布衣淡食,卻不改孜孜研究之樂,這是學人的本色。 他對中國文學有高深的造詣,他以新的科學方法整理國故,發掘壹切。

聞壹多的道路是積極的,寬闊的,千萬後繼者會追隨他的足印而走向民主自由的遠方。 “前腳踏出門,後腳就準備不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