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語助,無實義。
危:兇險。
道心:指倫理道德的準則。
微:精微。
精:精心。
允:真誠。
厥jué:其。
允執其中,謂真誠地遵守不偏不倚的中庸之道。
這裏要澄清壹下,古代治國的本質在於治理百姓,因此有貴族階層和平民階層區分。貴族的重要工作在於治理百姓,而百姓的重要工作在於從事具體的勞作。正所謂“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古時候沒有人權平等這壹說。因此,要站在統治者的立場才能理解這十六個字,也就是要依據統治者的價值觀和方法論。
純從字面上來理解這十六個字不僅沒有什麽意義,而且會產生歧義。這是因為古代智者思維高深,但用詞卻十分簡潔惜墨,體現了較高的文字修養,同時古代的語法與今天有所不同,許多的表達方式從今天看來是從“反論”的方法來敘述事情的。而且最要命的是,我們已經失去了當時的語境了,因此用任何現代語言解釋只會掛壹漏萬。盡管如此,這十六字仍大致可以作這樣的解釋:
壹是治國重在治理人心。壹方面由於人心難測又難以改變,所以對百姓不得不有所防範。治國者須因事為制、隨機應變,不可固守舊制,應把握“無德必亡,唯德必危”的尺度;另壹方面,要積極疏導,要從最易造成百姓心中糾結的社會問題入手,也就是要從百姓的根本利益和基本需求層面思考問題,防範社會的結構性利益失。也就是要防止結構性利益失衡成為人心不穩的根源。要以“人道”還治人心,適時教化,及時化解社會矛盾,警惕因人心不穩導致民怨叠起、社會不穩定,要扼制不確定因素的災難性放大。
二是治國重在抓住事物發展的趨勢。由於趨勢生於微毫之處,故在“壹陽初動處,萬物未生時”就要註重防微杜漸。另壹方面正是由於趨勢生於微毫之處,往往不能被輕易察覺,也不容易區分,如同“道”壹樣。因此要格外細心,慎始敬終,要以“地道”(註1)格物致知,明察秋毫,保持必要的敏感性和判斷力。(《道德經 ?二十壹章》說,“道之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中有信”。《道德經 ?十四章》說,“博之不得,名曰微”)。
三是治國重在以精純專壹的態度探究事物的本質,不被事物發展過程中的表面現象所迷惑,要充分發揮統治者的主觀能動性。
四是治國重在切合事物發展的客觀規律,要以不偏不易的務實態度(中庸之道)遵循“天道”(客觀規律),從而守中固善,統率治國綱領。(子程子曰:“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中庸》)
從古代《易經》的觀點來看,十六字應看作壹個整體,而且只有“惟精惟壹”是統治者在主觀層面上把握所有治國真言的壹把鑰匙,也是古代君主及士人較為看重的四字真言。由於“惟精惟壹”屬於主觀層面的把握,因而象征了主體。而其余十二個字只是象征了三個不同層面的客體,分別為人道、地道、天道,只能遵循和牢記,不能違背和超越。從而在總體上由主體和客體***同構成了體現整體性的陰陽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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