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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雜組》作者簡介

謝(1567 ~ 1624),字杭,長樂(今福建)人,明代詩人。萬歷二十年(1592),進士。他先在湖州做官,因為他清正廉明,口無遮攔,不自私自利,和當地士紳相處不好。他考慮辭職。但當時朝廷認為他果斷能幹,不準他辭職改派東昌。曾任南京刑部主任,兵部博士,管理河工。他在擔任兵部博士期間,詳細記錄了河流的成因和歷代治河的利弊,撰寫了《北河》八卷。《虞姬》共四卷,內容翔實,具有很高的文獻價值。他本人也因為政績突出,被提拔到雲南參政,並擔任廣西的按察使和政治使節。

謝心胸開闊,學識淵博,好爭辯。他把自己的書房命名為“小草齋”,在從政之余,在書房裏博覽群書,勤勤懇懇。除了《北河集》和《虞姬》之外,他還寫了60卷《小草齋集》, 17卷《史》, 10卷《典略》, 4卷《方廣和1卷《長瑣語》,最廣泛地描述了明朝的社會生活(包括明朝的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方面)。就是後來“全滅”的十六卷本手稿《五雜組》。

謝以史為鑒,以宋興亡為前車之鑒。在《地部(二)》中,他說:“宋朝鼎盛時期,與契丹元昊有差距,但巖雲不再偏袒,忍辱負重,只助其半。蒙古兇到底。它視漢唐之規模為無可救藥,其受害者慘絕人寰,使天地復生,日月無光。”他沒有停留在悼念歷史、痛罵洋人的層面,而是明確指出國家為什麽被洋人欺負,人民之所以成為路虎,真正的原因是中國社會本身“統治少,亂得多”,內部動蕩、衰落給了外部勢力可乘之機。而“國勢漸弱”的根本原因是什麽?他指出有兩個原因。壹是朝代更叠頻繁,人心動蕩,邊境將領調動頻繁,沒有強大的軍隊保衛邊境;二是彜族的不斷侵擾,使朝廷無力抵抗。

鑒於宋朝的歷史,謝呼籲明政府加強邊防,遏制女真人的發展。他說:“三皇五帝的人民土地壹旦落到易地,就有了宇宙所沒有的東西...女真對蒙古是大災難,中國人民沒有恢復。”他指出,最需要註意的是“有可怕鄰居”的“夷地國”中“時不時有侵略中國之心”的日益強大的“酋長”。“建土司”就是清太祖努爾哈赤。謝明確將清朝開國之初就令人震驚的太祖樹定為明朝的頭號大敵。能不引起清統治者的極大反感嗎?"

不僅如此,謝早在萬歷時就提出了征服夷地的策略,即通過“攻夷”來疏遠夷地,阻止夷地統壹。他分析說,“劍貴”之所以暫時沒時間“窺視遼左”,是因為西夏和蒙古都在為自己的肚子難受,擔心自己的內憂。所以要利用西夏、蒙古和女真族之間的矛盾,想辦法讓他們互相猜疑。謝認為,這是邊城守將制服強悍善戰的“夷人”的上策,即“智取他人”。他強調西夏、蒙古、西夏必須保持力量平衡,防止聯合。這樣他們就沒有時間保護自己的領土,也沒有心思侵略中國。否則,壹旦他們聯合起來,或者其中壹個強大了,吞並了其余的,中國就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離虎口和狼口不遠了。

要說討論有條不紊地征服女真的策略,就夠統治者咬牙切齒的了,更不用說謝更大膽的關於人性和人欲的言論,甚至觸及到了外嚴內淫的統治者的腦袋。請看:在《人民部》卷八中,他說古人不重視婦女節,不僅老百姓,連皇帝都不在乎:胡瑗。齊襄公同父異母的妹妹文江結婚後,相公把她接回來和他壹起生活。保家衛國的宣姜對兒子執拗,夫妻也是進進出出。謝認為,壹國之君尚且如此,說明古人“只有壹個父母,多個丈夫”是很正常的,並無不妥。這顯然是反對宋代理學的。

謝之所以有此觀點,是因為他從尊重人性的角度分析了人性,充分肯定了人的情欲。他認為,情欲是每個人都有的,沒必要說出來。應該和吃飯睡覺壹樣自然。他認為,有些人雖然限制別人,但也是不可避免的。他把壹個嫉妒的女人。他說有些女人管住丈夫,不讓他們在外面放縱情欲。表面上,她們希望丈夫有耐心,做壹個“紳士”。其實她們希望丈夫不僅思想上忠於她們,身體上也要“專壹”,就像人養六只動物,白天餵,晚上用圍欄保護。其實他們是想填飽自己的胃口。(見卷八《人民部》)在破了這張“夠紙”之後,他說既然每個人都避免不了情欲,就應該對它寬容,不應該把女人的貞操看得那麽重。什麽“挨餓是小事,恥辱是大事”太殘忍,太不人道了。

謝問,“為什麽烈士的女兒壹定要早早守寡,在困難面前死去?"?所有的人都在壹起工作嗎?為什麽對男人的寬容對女人那麽嚴格?為什麽古代皇帝想當然,今天的人卻把婦女節鍛煉看得那麽重?在他看來,宋儒標榜女中豪傑,醜化才女卓文君,是非常錯誤的。所以謝評價說,明代不禁止婦女再嫁,有外遇且情節嚴重的婦女只用杖,是符合人情的,是壹種進步。謝不僅肯定了人的情欲,也肯定了人對享樂生活的追求。他說:“金陵秦淮壹帶,岸上有城堡,中流笛鼓日夜不斷,蓋其繁華之美,六朝以來已無。杜牧的詩裏說:“壹個商賈姑娘不知恨國,卻依舊唱著隔河的後花園花。夫國興亡與遊客唱妓有關?”這聽起來像是空谷,令人震驚。

自古以來,所謂的君子都把女人視為“禍水”,認為周唐盛世都是因為楊玉環的贊美和褒揚,或者國家的覆滅或覆滅。“姨媽誇我,隱居國王點篝火”“唐宗關註國家”。罪不在王,而在美——國。謝無情地撕下這層歷史的遮羞布,肯定快感和人情。他說:“六朝以樂而死,東漢以節而死,宋人以理學而死,亦以耳而死。但欲使國平,管弦之聲不絕,也是妝點之平,勝悲之聲。”謝的觀點雖不完全,如將東漢歸於“義之死”,但其中所表現出的獨特思想,與宋儒學視美食為惡的“克己自衛”思想是完全對立的。

自清朝統壹全國以來。以儒家經典和朱成理學為治國方略,愚民。從朝廷的講學到學生的閱讀範本,都是朱的《四書集註》。批判朱成就是對抗朝廷。因此,謝尊重人性的思想無疑成了他必須剃掉的肉中刺。

統治者對人民的無知通常有兩種方式。壹種是扼殺他們的思想,壓制人性。另壹種是讓他們迷信鬼神,認為很多苦難都是命中註定的,讓人民認為他們的統治是命運賦予的,願意接受壓迫。在這方面,謝也觸犯了統治者的禁忌:謝在多年的生活和治學中,培養了對“天”的科學認識:他認為天不是壹個難以捉摸的東西,而是由客觀世界最基本的元素“氣”凝聚而成的。所以,天是壹定的物質實體,有它的盛衰,也有它的盈余。

因此,他反對如松的“正義論”。宋儒認為“理即天”,但他認為恰恰相反,二者有著本質的不同。在他看來,“理”是客觀世界的規律,存在於天道之後。所以說理性就是天,否定“天”先於“理”存在的客觀真理,是不正確的。“理空,天定,天滅,理不生而死”,不能混淆兩者。他舉了個例子,說眼睛是用來看東西的,耳朵是用來聽聲音的。沒有眼睛和耳朵,妳怎麽能看到和聽到?看不見也聽不見。所以他評論說“不允許獨家談論”。(見卷壹《天補》卷壹)

正是由於他廣博的知識和樸素的唯物主義天道觀,使他對天道感應、輪回報應和陰陽命運持否定態度。迷信的人通常認為,如果壹個人被閃電擊中,就意味著他做了壞事,受到了上天的報應。他認為閃電電擊人,其實只是閃電的起伏,人是不幸遇到的。基於他敏銳的觀察和細致的分析,他得出的結論是“蟄伏的雷似乎有壹個固定的地方”。這個非常科學的結論並不是憑空而來的——他仔細觀察了他家門前的烏桕樹每年早春都會被閃電擊中,於是他得出結論,閃電擊中人是有規律的。因此,他承諾,如果上帝有眼,閃電有意擊中人,那麽枯樹和畜產品也會遭到雷擊。難道他們做錯了什麽,所以要受到懲罰?"

因此,謝大膽地駁斥了傳統的因果報應思想。他說,不幸的命運不是上帝有意安排的。有的人遇到災難是福,有的人遇到福是苦,也有遇到災難或好事,但結果不壹樣。這個過程是沒有規律的。如果有人硬要去牽強附會,去找原因,那就非常可笑了。

傳統的天命論者把天降之災看作是對人的懲罰,常說皇帝出生時吉兆多,所以是“如意郎君”。宋代大學者二程也曾形容地震是上天的警告(二程發函)並因此緊張。謝的觀點無疑是對正統觀念的有力沖擊。清代大興“文字獄”,以編纂《四庫全書》為名,在全國範圍內搜羅書籍,將有問題的書籍或熏或全滅,目的在於蒙昧民眾,克制思想。謝在《五雜組》中對人性的肯定和對正義的質疑,無疑會激勵學者們對科學的向往,自然會對控制者產生敵意。更何況,他對時局的分析,對女真族對努爾哈赤的不敬言論,也必然會被徹底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