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子如何避孕?
中國古人很早就有了避孕意識,這是不爭的事實。在中國最古老的地理著作、常被人們當神話來閱讀的《山海經·西山經》中,便有這個方面的記載。
當時在漢水的源頭嶓冢山上,生長壹種植物,名叫蓇蓉,它長得像蕙草,婦人如果誤食了蓇蓉,便會失去了生育能力,即所謂“食之使人無子”。如果時人沒有避孕的概念,是不會有此經驗之談的。
在古代中國,民間常用的避孕方法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是采取類似服食“蓇蓉”絕育的藥物避孕措施。
這類單方在中醫古籍中有很多記載,如“蠶故紙避孕法”便是最為古人信奉的避孕方法之壹,將家蠶蛾卵子孵化後的卵殼燒成灰,和酒飲服,便能避孕。
蠶故紙,有“蠶故布”、“故蠶退紙”等多種叫法,此避孕法最早見於南朝醫學家陳延之《小品方·婦人門上》,其中的“婦人欲斷產方”便是使用蠶故紙:“故布方圓壹尺,燒屑,以酒飲服之,終身不產。”
“蠶故紙避孕法”為歷代醫家所推崇,壹直到近世都有中醫在臨床中使用,且屢試不爽。如現代已故中醫藥專家馮漢鏞,生前便曾提到其父親行醫時使用過此方。
當時四川達縣有壹30歲左右婦女,因連續發生難產幾乎喪命,決定不生育,遂向馮父懇求避孕方法,馮父開出了此方,該婦女服用後七、八年都未再生育。
到了唐、宋以後,用於避孕的藥物更豐富了。在唐代醫學家王燾的《外臺秘要方》、孫思邈撰的《千金要方》、南宋醫學家陳自明的《婦人大全良方》等中醫古籍中,都列有避孕藥方。
在古代中國,人們信奉多子多福,並不提倡避孕,甚至嚴禁避孕。但有壹類人群卻要盡可能不懷孕,這就是青樓女子,即俗話所說的“妓女”。事實上,過去的青樓女子也極少會懷孕,原因就是她們在從業之初即開始避孕,不少人因此終身絕育,當然她們絕大多數時候是“被避孕”。
用來給青樓女子避孕藥物不少,如有壹種叫“五毒湯”的避孕藥物。由於毒性很大,服後或致終身不孕絕嗣,人稱“毒藥”。這類湯藥中,不少都含有水銀成分。《千金要方·婦人方中》(卷三)記下了使用水銀避孕的方法——
“油煎水銀壹日勿息,空肚服棗大壹枚,永斷,不損人。”
水銀有劇毒,“永斷”即永久失去生育能力,這是可能的,但“不損人”卻非事實。現代醫學已證實,水銀不只能避孕,更可致流產,過劑量則喪命。據傳,為了不招致妓女本能的反抗,古代妓院老鴇多是在茶水中人暗暗摻入水銀,在不知不覺中令青樓女子喪失生育能力。
除了服食常規避孕藥物外,古代青樓女子還常常使用偏方來避孕,“蝌蚪避孕法”即是其中之壹。此種避孕方法很簡單,就是吞食活蝌蚪,壹直到近代都能見到,如在民國年間的鎮江妓院,每年初春蝌蚪出生時,老鴇都會派人撈來活蝌蚪,強令妓女生吞下。據說吞下去後即停經,達到避孕目的。
但蝌蚪避孕的藥理並未得到現代醫學的認可。類似的,還有令妓女吞食水蛭(螞蟥)、蝱蟲來避孕的,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冷藥”壹類避孕方法。
實際上,給青樓女子服用避孕藥物還算不錯的,有的老鴇不想花錢買藥,幹脆直接采用經期逼妓女坐冷水盆、喝冷鹽水的辦法,強致她們停經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