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科學史家無法確切解釋年的概念是何時產生的,但有壹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它壹定是隨著農業社會的發展而出現的。存放在Xi安半坡遺址的小米,保存在陶罐裏的白菜和芥菜籽;浙江余姚河姆渡遺址有大量的水稻,說明早在6000年前從黃河流域到長江以南的廣大土地上就有壹定水平的農業。應該承認,當時人們已經基本掌握了四季的基本規律與農作物生長周期的關系。因為農業的發展從壹開始就要靠把握季節。
當然,我們並不是說那個時代的人已經學會了觀察天象,掌握其變化規律。年的交替是地球繞太陽公轉的周期。在那個時代(大約是新石器時代),不僅有觀察天體規律的科學水平,也沒有地球繞著太陽轉的觀念。地動學說是波蘭現代天文學家哥白尼在17世紀提出的。
因此,我們可以認為原始人類認識的年份最初並不是基於天象,而是基於地球上的各種自然現象:河流泛濫、植被枯萎、鳥獸遷徙、冷暖交替等等。即使在今天,壹些農民也是根據這些自然現象來判斷季節的,差別不會太大。這些自然現象統稱為“物候”。
中國古代的勞動人民在長期的生產活動中積累了大量觀察物候的經驗。在古代的《夏》壹書中,有過豐富的物候描寫,其中有壹段說:
正月,大雁北飛,魚浮,田鼠出洞,桃樹開花;
二月,谷子種下,小羊生小羊,中提琴發芽,蟲子蠢蠢欲動;
三月,桑葉發芽,柳樹抽芽;
四月,杏樹結果,青蛙在溝河的田野裏呱呱叫。
五月,杜鵑啼,蟬鳴,夏瓜結果;
六月,桃子成熟,小鷹學飛;
七月,雨季來臨,蘆葦生長;
八月,瓜熟了,棗也下來了。
九月,大雁南移,菊花盛開,鳥獸準備過冬;
十月,烏鴉飛來飛去,準備捕獵;
11月,鹿角禿了,開始狩獵;
在十二月,昆蟲潛入地下,風箏在天空飛翔。
中國古代有許多關於物候的記載,幾乎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夏鄭瀟。這些物候觀測最初純粹是直觀的。但古人在大量直觀觀察的基礎上,必然會開始思考這些物候的變化規律,從而逐漸形成年的概念。
當然,不同的民族,由於生活環境不同,觀察對象不同,“年”這個概念所依據的物候現象也不同。比如《魏書》中描寫延長羌人風俗時就說:“風俗無言,待草木繁盛雕零方記歲。”在中國古代,年有不同的名稱(即使在現代)。《爾雅·石天》對年的解釋說:“夏舊,商稱崇,周稱年,唐虞稱載。”《魏書》中說“草木記歲”,即記年。
此外,生活在中國北方草原上的古代蒙古人,幹脆以牧草為年。他們把幾歲叫做“幾棵草”或者“草有多綠”。
在古代,物候觀測壹般比較粗糙,再加上氣候變化,所以即使在同壹個地區,物候現象也會因時而異,不能滿足農牧業發展的需要,這就促使古人慢慢學會了利用天象來改變年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