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欲攻邯鄲,季梁諫曰:"今者臣來,見人於大行,方北面而持其駕,告臣曰:‘我欲之楚。'臣曰:‘君之楚,將奚為北面?'曰:‘吾馬良。'曰:‘馬雖良,此非楚之路也。'曰:‘吾用多。'臣曰:‘用雖多,此非楚之路也。'曰:‘吾禦者善。'此數者愈善而離楚愈遠耳。今王動欲成霸王,舉欲信於天下。恃王國之大,兵之精銳,而攻邯鄲,以廣地尊名,王之動愈數,而離王愈遠耳。猶至楚而北行也。"
譯文:
魏王準備攻打邯鄲,季梁聽到這件事,半路上就返回來,來不及舒展衣服皺折,顧不得洗頭上的塵土,就忙著去謁見魏王,說:“今天我回來的時候,在大路上遇見壹個人,正在向北面趕他的車,他告訴我說:‘我想到楚國去。’我說:‘您既然要到楚國去,為什麽往北走呢?’他說:‘我的馬好。’我說:‘馬雖然不錯,但是這也不是去楚國的路啊!’他說:‘我的路費多。’我說:‘路費即使多,但這不是去楚國的方向啊。’他又說:‘我的車夫善於趕車。’我最後說:‘這幾樣越好,反而會使您離楚國越遠!’如今大王的每壹個行動都想建立霸業,每壹個行動都想在天下取得威信;然而依仗魏國的強大,軍隊的精良,而去攻打邯鄲,以使土地擴展,名分尊貴,大王這樣的行動越多,那麽距離大王的事業無疑是越來越遠。這不是和那位想到楚國去卻向北走的人壹樣的嗎?”
楚有人買其珠於鄭者,為木蘭之櫃,熏以桂椒,綴以珠玉,飾以玫瑰,緝以翡翠.鄭人買其櫝而還其珠.此可謂善買櫝矣,未可謂善鬻珠也.
有個楚國人在鄭國出售珍珠。他用木蘭為珍珠作了個匣子,用香料把匣子熏香,還用珠寶、玫瑰、翡翠來加以裝飾。壹個鄭國人買走了這個匣子,卻把珍珠還給了他。這真是善於賣匣子,不能說是賣珍珠啊。
魯哀公問孔子道:“什麽樣的人才能錄用?”孔子回答說:“那弓箭調和了才能射中目標,馬兒老實馴順了才能成為良材。人也要忠信厚重了,然後才能發揮智能。現在有人並不忠信厚重卻多智能,這樣的人,不就像豺狼麽,不可以和他親近。所以先要選擇仁信忠誠的人,然後與他親近;這之後才能對有智能的人,委以重任,所以說這叫做‘親仁而使能’。些種錄用人的方法,就是觀其言而察其行,這個言便是抒發胸臆、表達情感的呀。能夠實行的人,必能說話,所以先觀其言而後對照他的行為。能夠用他的話對照他的行為,雖有險惡奸邪的人,也無法掩蓋真實面目了。”魯哀公聽了,說:“好!”
子厚,名宗元。七世祖柳慶,北魏時官至侍中,封濟陰公。曾伯祖柳奭,在唐朝曾出任宰相,與褚遂良、韓瑗壹同得罪了武後,死於高宗朝。父柳鎮,為就便侍奉母親,放棄了太常博士的任命,請求到江南去做縣令。後來又因為不能迎合權貴,失去了殿中侍禦史的官職,直到那個權貴死了,才重新被用為侍禦史。為人以剛直著稱,所交往的朋友都是當時很有名望的人。
子厚小時候就精銳敏捷,通達事理。當他父親還在世時,他雖然年紀輕,已經獨立成人,能夠考中進士,顯露出超凡的氣象,眾人都說柳家有了個好兒子。以後又應博學宏詞科考試合格,授集賢殿正字。他才能出眾,端方堅毅,每有議論往往引據古今事典為證,貫通經史百家學說,識見高遠,意氣風發,經常使在座的人為之折服。他的名聲因此大振,壹時間人人都向往和他交遊。那些公卿顯要們,也爭著要把他收到自己的門下,異口同聲地贊譽舉薦他。
貞元十九年,他由藍田縣尉晉升為監察禦史。順宗即位後,出任禮部員外郎。這時遇上當權的人獲罪,他被視為壹黨,同被遣出京城做州刺史。還未到任,又壹道被貶為州司馬。居官清閑,愈加刻苦自勵,專心讀書記誦,寫作詩文,如江河泛濫,湖海蓄積,其造詣可謂精深博大無有止境,但只能恣意寄情於山水之間罷了。元和年間,曾將他和壹道被貶的人召回京城,又再次壹道出京為刺史,這次子厚分在柳州。到任之初,他感慨系之地說:“這裏難道就不值得實施政教嗎?”於是按照當地的風俗,制定了勸諭和禁止的政令,贏得了柳州民眾的順從和信賴。此地人借錢時習慣用子女作為人質相抵押,如不能按約期贖回,等到利息與本錢相等時,子女就要淪為債主的奴婢。子厚為借錢的人想盡辦法,讓他們全都能把子女贖回去。其中特別貧窮實在無力贖取的,就讓債主記下人質當傭工所應得到的酬勞,等到酬勞和所借錢數相當時,便要債主歸還人質。觀察使把這個辦法下達到其他的州,剛到壹年,免除了奴婢身分而回歸自己家裏的就有近千人。衡山飛湘江以南考進士的人,都以子厚為老師。那些經過子厚親自指點而撰寫文詞的人,從他們的文章中都可以看到很好的章法技巧。
翻譯古文主要是要把古文中時常出現的頻率高的文字弄清楚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