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是壹個詩歌的古國,古詩詞是中國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央視詩詞大會的播出,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註和重視古詩詞。
詩歌是語言的藝術,中國的古代詩歌充分發揮了中國漢字的特點,並將這種特點發揮到了極致,創造了世界上獨壹無二的具有中國民族特色的詩歌。眾所周知,世界上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語言,包括口語和書面語。文字記錄的書寫語言可以分為表音和表意兩大類。音標只是壹種音標,比如西方的英語和法語。用ABC等符號表示,本身沒有任何意義。表意文字不僅是壹種語音符號,還包含了語言的意義。
中國的漢語是壹種獨特的表意文字。比如“文化”這個詞:
甲骨文的“文”是壹個象形字,《說文解字》解釋了這個字的本義:
它的原意是人體上的圖案。古人有紋身的習俗,所以看起來像壹個人站著,胸前有交叉的圖案。所以原意是人體的圖案,引申而來。天空中的圖案是太陽、月亮和星星,這是天文數字;地球的格局是山川河流;河流的圖案是水波,這些看得見的後來被加到套索上成為“圖案”。人文主義是人類創造的壹切文明成果,包括精神的和物質的。
“化”是壹個象形字、會意字,《說文解字》解釋了這個字的本義:
“文化”這個詞聯系在壹起,就是人類用自己的物質和精神文明成果來教育和改變自己,和我們今天理解的“文化”的含義基本相同。?
另壹個例子是“詩”:
《毛詩序》說:
詩歌這個詞本身就包含了詩歌的本質特征,是人們思想感情的表達。所以中國的漢字是壹種博大精深的文化。漢字的含義非常豐富。從它們的本義出發,它們也有引申意義和比喻意義。每個義項在字典裏稱為“義項”,有的詞有幾十個義項。
漢字不僅包含多種含義,而且在形式上是方塊字。每個字都有不同的形狀和美麗的形象,用書法表達出來,也是藝術的瑰寶,構成壹首工整和諧的形式美的詩。
漢字有不同的發音。就其聲音而言,有四聲五音,充滿了音樂美和節奏美。古人把漢語的四聲分為“平”和“虛”(上、曲、入)兩大類,運用到生活和寫作的方方面面,從而形成了抑揚頓挫、變化多端、美不勝收。如果不註意扁平化的搭配,就會顯得單調,有時甚至難以閱讀。我們的許多成語就是如此。比如成語“山清水秀”(平且平)、“認真”(平且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平且平,平且平)。唐代以後,這壹規律應用於詩歌,形成了詩歌的節奏,構成了抑揚頓挫的變化。
詩歌必須押韻,又稱韻或葉韻,是詩歌的重要標誌。古人把不押韻的散文和押韻的詩叫做押韻。押韻是在相應的位置(通常在雙句的末尾)重復相同元音的單詞。在相應位置反復出現的同音字,叫做韻腳。第壹個韻的出現就叫韻。壹首詩最後幾句的韻腳要跟韻腳,選同韻部的詞做韻腳,這就是韻。詩歌的押韻體現了它的音樂性,使朗誦或歌唱產生壹種貫穿始終、和諧的音樂感。
雙音詞是指聲母相同的連續詞,如“珍珠”、“不平”、“徘徊”、“猶豫”、“墮落”、“悲哀”、“我的田地和花園毀於戰火,我的骨肉成了街上的渣滓”(白居易)等。“疊韻”是指元音相同的連續詞,如“婉約”、“徘徊”、“閃耀”、“貪婪”、“堅強”等。“葉落如瀑,而我看長河滾滾來”(杜甫)。雙音節詞、重疊詞和疊詞的使用增加了發音的音樂性。《詩經》、《楚辭》和古詩中經常可以看到復音詞和押韻詞。杜甫有壹首詩《腐乳》,
這首詩是杜甫生活在四川時寫的。他在秋日深夜憂國憂民,寫下這首詩,表達他憂國憂民的沈重情懷。詩中使用了許多雙音節和押韻的詞語,增加了詩的感染力,仿佛能聽到詩人的嘆息。其中,“清秋”、“長夜”、“寂寞”為雙音節詞,“幕府”、“孤宿”、“江城”、“月光”、“塵封”、“抑郁”、“孤獨”、“蝸居”為重疊詞。
李清照的《慢聲細語》被稱為運用疊詞最成功的詞:
這是李清照寫的,她在金兵占領她的家鄉後逃到了南方。北宋金兵的入侵導致北宋滅亡,國破民亡。李清照也經歷了丈夫的早逝,自己收藏的石頭石頭的丟失,壹個人在江南生活的煎熬。這個詞表達了她晚年的這種生活和精神狀態。開頭有14個疊音詞,被譽為“像壹盤玉液中灌註了大大小小的珍珠”,分別蘊含著豐富的內涵。“尋尋覓覓”指的是她的精神狀態,是壹種恍惚、無聊的精神狀態。她失去了國家,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丈夫,失去了穩定的生活,失去了多年積攢的心血,失去了壹切,失去了精神支柱。“冷冷清清”指的是環境。“傷心痛苦”是指因不幸經歷而產生的壹種心理狀態,整天處於悲傷狀態。整個詞充滿了悲傷。整個字用簡單的方式繪制,包括18個重疊字,增加了這個字的藝術感染力。
就詞義而言,壹個詞有本義、引申義、比喻義、多義詞、近義、同義詞等。,構成了詩歌的豐富性(表層意義、深層意義、多層意義、不確定性)。如杜甫《遇李龜年順流而下》:
這是杜甫在安史之亂後,在江南碰到李龜年時寫的壹首詩。李龜年是唐朝的宮廷樂師。他擅長彈琴唱歌,為皇帝、王侯、貴族、達官貴人彈琴唱歌,深得唐高宗賞識。每次他不再唱歌,他就能得到幾千塊的獎勵。他的家庭很富有,他建造了壹個豪華的住宅。但“安史之亂”後,壹切化為烏有,流落江南,以歌唱為生。杜甫看到這裏,深受感動。從此,他哀嘆唐朝帝國的衰落,寫下了這首詩。杜甫的詩非常註重語言的運用。前兩句是對立的。他回憶說,當他經常看到時,他在的弟弟和最喜歡的宮殿的監督官崔棣的房子裏為這些達官貴人唱歌。
這裏的“普通”和“幾度”都是量詞。在古代,八尺為“求”,八求為“恒”。充分利用漢字的多義性,巧妙地成對借用。後兩句寫在春光明媚的江南,我遇到了以歌手和乞丐的身份生活的李龜年,他自己也在流浪。詩到這裏戛然而止,留給人們無盡的思索和回味。
正是因為漢語的多義性,給古詩詞帶來了多種多樣的理解。讀古詩詞,首先要理解它的字面表層意義,然後分析它的深層意義或者比喻、象征意義,再去探究是否還有很多理解的意義。壹首詩能達到這樣的境界,詩歌藝術的魅力也就產生了。
中國的漢字非常豐富,往往會有很多不同的詞來表達同壹件事,大小輕重、雅俗等意義上的細微差別,為寫詩提供了方便,妳可以選擇最合適的壹個,如果是格律詩,就符合了格律的要求。比如用眼睛看,可以看、看、瞥、瞇眼、瞄、瞪、偷看、看、瞪、看等。,並且您可以在使用它們時選擇它們,以使表達式準確。據說毛主席的七律(長征)第壹句是“紅軍不怕長征難”,但“長”是壹個平音字。按格律要求應該是平濁字,所以改成了“遠”。“遠征”的意思和“長征”差不多,符合平聲的要求。也有人說“金沙水拍雲崖暖”這句話本來是“金沙浪拍雲崖暖”,但前面重復了“浪”字,所以改成了“水”,“水”和“浪”都是無聲詞,主要是不重復。談到《詩經》中的語言特色,《文心雕龍·尋人篇》中他說:
正是因為漢語的豐富,古詩詞的表達才如此準確,如此貼切,如此優美。
20世紀30年代,以聞壹多、梁實秋、徐誌摩為代表的新月派詩人提出詩歌要“三美”,即學習古詩,發揮漢字的特點。五四新文化運動後,出現了以胡適、郭沫若為代表的新詩。雖然他們都有成功的作品,但胡適的壹些新詩很簡單,缺乏魅力。郭沫若的新詩有些是散文,缺乏韻味。針對這種情況,新月派提出了“三美”。
音樂美主要是指詩歌的語言要有節奏和韻律,讀和唱的時候可以有節奏、悠揚;繪畫的美主要是指詩歌的語言要生動傳神,要註意修辭的精煉和優美,使人讀來身臨其境;建築美主要是指詩歌要充分發揮漢字框體字的特點,形成相對工整或參差不齊的句子和篇章,在視覺上給人壹種如同建築壹樣的工整均勻的美感。古詩詞充分體現了“三美”。徐誌摩的《告別劍橋》可以說是新詩“三美”的代表。
詩歌是語言的藝術。要寫好詩歌,就要精心組織語言。三四千個常用漢字經過詩人的精心排列組合,形成了各種形式的優美詩篇。但是,這種組合排列並不是隨機組合。魯迅先生曾在《作文的秘密》中諷刺過董冰先生寫的壹些詩:
自說自話是指小孩和女人把花變成發夾。雖然長得漂亮,但是怕兒子荒廢讀書。第二副對聯更讓人費解。他的兄弟把花弄碎了,沒有花瓶,他把它們放在瓦罐裏聞花香。他的嫂子用棍子把花和罐子打碎,以防稍有耽擱。這是對董冰先生的嘲弄。
寫詩是壹種運用語言的技巧。幾千年來,古今詩人用幾千個漢字創作了幾千首千千的詩。壹不小心或有意無意,就會陷入以前詩歌的模式,寫出似曾相識的詩句。但是詩歌創作離不開這些常見的生活和語言,這就需要創新,在平常的地方看到新奇,在熟悉的地方看到陌生。
什麽是“熟悉”?意味著詩歌寫作所使用的材料和語言載體是每個人都熟悉的,每個人都面對著同樣的社會生活,尤其是使用同樣的語言。什麽是“奇怪”?它是指詩人運用熟悉的語言、熟悉的生活素材、獨特的思想、獨特地運用自己的話語體系,創作出具有個人特色的詩歌,既出人意料,又出人意料。要達到“熟悉”和“陌生”的統壹,就必須建立自己的話語體系。所謂“自己的話語體系”,是指帶有個人色彩的語言和用法特點,不被他人效仿,不需要“修辭”。美學家朱光潛在《咀嚼文字》中批評了這樣壹個現象:習慣總是帶著喜悅熟悉它。熟悉道路阻力最小,吸引力最大。壹個人走過,大家就跟著走,越走越順,越庸俗,沒有任何新鮮感。文字用多了,也是。以前寫詩寫散文的人,靠的是《廖雯摸機》、《遊學林瓊》、《東西總編》之類的書,找詞找典故都是去那裏求精神的。美女都是“劉面”、和石,才子都是“五車之學,才子之才”。敘利亞離不開“六安灞橋”;商業有壹個“朽木遺產”……它們是人們過去稱之為“陳詞濫調”的東西,我們稱之為“陳詞濫調”。壹有事情發生,馬上讓妳想起壹些陳詞濫調,而妳滿足於陳詞濫調,不假思索地使用,沾沾自喜。這就是現代文學心理學家所說的“棋盤反應”。如果壹個人的心理習慣總是傾向於“套板反應”,那他就和文藝完全沒有聯系,因為按照作者的說法,“套板反應”和創作的動機是敵人;就讀者而言,吸引不了新鮮真實的興趣……人天生懶惰,往往讓我們不自覺地滑入“套板反應”。如果妳從報紙、雜誌或信件中選擇壹篇文章來分析,妳會發現,那裏的思想、感情、語言,大部分都是“定板反應”。韓愈談到自己的古文寫作,說:“只不過是個說法的問題。".這是最重要的壹課。古代人經常遇到如何避免踏入前人陷阱的問題。晚清詩人樊增祥在《天芳樓詩序》中說:或者他說:“詩是古人說的,不必重寫。“這也是無知和荒謬的。世態炎涼,情景新奇,詩境由此而生。我今天讀的書,更多的是古人未讀的;看到的東西,都是古人沒見過的。但有古人之才,把他沒讀過沒見過的書和東西,壹個個撿起來。事實上,我沒有看到我沒有陷入遠古時代的雲裏。另壹位比較著名的宋派領袖陳艷也在《詩》《詩詩話》中提到,每壹個字都是大家都認識的字,每壹句都是大家都會造的句,每壹個字都是壹句,壹句都是壹個韻,壹個韻都是壹章,所以沒有前人說過寫過的情景,也沒有後人想寫的情景。?
這意味著詩人要建立自己的話語體系。如何構建自己的話語體系?
前人評價辛棄疾的詞:“不開天地,不觸古今,用倫、孟、詩序、左氏春秋、南國、離騷、史、韓、世說、文選、詩、雜詩,印象很深。現代語言學告訴我們,壹個人的語言是從小積累起來的,是在大腦中“聚合”起來的。在特定的“語境”中使用時,會聚合起來供妳選擇,然後按照壹定的語法規則“組合”成不同的句子,表達他的思想和觀點。基礎是“積累”。這也是“熟悉”和“陌生”的統壹。積累語言的途徑是書本和生活。
很多人喜歡寫詩,但並不大量閱讀前人的優秀詩篇,希望走壹條“捷徑”。其實大詩人也是通過向諸子百家學習而有所成就的,就像杜甫說的“師多才是妳的老師”。古人的許多名句、名篇,大都可以表現出這種學習和創新的痕跡。如被譽為“名句”的王波《王騰亭序》中有兩句:“秋水* * *天壹色,晚霞寂寞齊飛”,分別出自於庾信的《華林園射馬》,“落花芝加哥蓋齊飛,柳* * *春旗壹色”和沈約的《宋·梁書李傳》再如陸遊的名句《山西村壹遊》:
從整體概念結構上看,類似於孟浩然的《路過舊村》:
其中的名句“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壹村”,我們也可以從王維的《藍田山石門精舍》中學習,“愛雲木秀,疑路初不同。安知清流忽接千山》與王安石《在江上》“江北秋影半開,夜雲多雨。青山繚繞,疑無路。突然,我在千帆的影子裏看到了影子。第三,要善於從常見的生活場景中提煉出不同的意境。兩者都是詠柳,唐代何有這樣的描述:“碧玉妝樹,萬縷青絲掛毯垂。我不知道是誰剪下了薄薄的葉子,二月的春風勝過剪刀。”宋人作品中的劉:“亂尚黃,借東風必狂。不知天地有無霜。”南宋楊萬裏寫的《柳》:“柳離銀塘百尺,才淡黃。未必是柳條能蘸水,水裏的柳影引他成長。他借柳寫春的生機,借柳諷刺欺軟怕硬的權貴,楊萬裏寫柳的可愛,各有新意。唐詩對意象的重視和宋詩對理的興趣也體現在三首小詩中。寫好壹首詩,寫出新意,關鍵是要善於學習,善於實踐。主要途徑之壹就是多讀前人的優秀作品,多積累(思想、知識、技能等。),而壹切積累的載體是語言,所以實際上就是積累語言,這是寫好壹首詩的基礎;其次,觀察生活,觀察社會,欣賞生活,欣賞社會。王國維在《人間花刺》中提出,詩人的境界必須具備詩人的素質,而詩人與普通人的區別就在於他能“感受”和“書寫”社會生活“能感受到”是指詩人獨特的敏感從大家共同的社會生活場景中引出詩歌,“能寫出來”是指詩人必須能把自己感受到的詩歌用文字表達出來。很多人都有難以用確切的語言表達的感受。所謂“書用得少”,是指語言積累不足。我在嘉興老年大學教古詩詞多年,很多人都躍躍欲試。他們壹開始寫詩,我就告訴他們要讀宋代吳克的《學詩》:
揚州大鵬古城富友文學社是壹群才華橫溢的詩人,而黃艷風騷就是他們的詩集。欣賞這些詩詞,如同走在壹條林蔭路上,令人目不暇接,難以忘懷。群主小董讓我為這個集子寫幾句話,他拒絕了。他翻出舊文做了幾處改動,想鼓勵妳壹下。?2020年7月13日
弄玉是著名的軍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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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碩?和尚吳利峰誌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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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是壹位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