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成語大全網 - 古籍修復 - 甲戌本《紅樓夢》是怎麽盯上濮存昕家族的

甲戌本《紅樓夢》是怎麽盯上濮存昕家族的

“甲戌本”《紅樓夢》,題作《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十六回。1927年胡適在上海高價購得,後被上海博物館花了80萬美元收購收藏。胡適深信這是“最古”的《石頭記》抄本,被紅學家們奉若至寶。

甲戌本對濮氏家族特別喜愛,認為這個家族能增加甲戌本的說服力和賣點,於是就安排濮文暹和濮文昶在甲戌本上做了題跋,聲稱:“青士、椿余同觀於半畝園並識”。青士就是濮存昕的高祖,就是濮存昕爺爺的爺爺,濮文暹老先生。

甲戌本究竟是怎麽和濮氏家族結緣的?這先得從壹個揚州人說起。這個人名字是孫臞蝯。他:“隱居城市當山林,天賦奇才冠古今。時事艱難無可語,暫將哀怨付俳吟。”

有資料記載:“孫君政治文章,皆有根底,隱居不仕,為新聞記者,晶報刊登之俳吟壹噱,憤社會之不良,痛官僚制萬惡,擇其瑣事,以嬉笑怒罵詠之,可當中華民國之詩史觀。”

1921 年 5 月 18 日,上海《晶報》刊登過臞蝯的《紅樓佚話》: 近人多謂《紅樓夢》壹書,為記清相明珠家事而作。至於書中人物,各有所指,則又言人人殊,大抵以納蘭容若為全書主人翁賈寶玉者近是。頃見某氏筆記壹則,其說乃至可異,略曰;“曹雪芹館明珠家,珠有寡嫂,絕色也,偶與雪芹逅於園中,夜即遣婢招之。雪芹逾垣往,忽聞空中語曰:‘狀元騎墻人。’悚然而退:然終情不自禁,復往,神語如初。雪芹弗顧曰:‘狀元三年壹個,美人千載難得也。’遂與歡狎。旋以事敗見逐,故作《紅樓夢》以泄忿。書中婦女之清白者,惟李宮裁壹人,即指其所歡也。”按此說似未經人道,存之以備參考。

《紅樓夢》八十回以後,皆經後人竄易,世多知之。某筆記言:有人曾見舊時真本,後數十回文字,皆與今本絕異:榮寧籍沒以後,備極蕭條,寶釵己早卒;寶玉無以為家,至淪為擊柝之役;史湘雲則為乞丐,後乃與寶玉為婚。又據濮君(有可能是濮文暹的孫子)某言:其祖少時居京師,曾親見書中所謂焙茗者,時年已八十許,白須滿頰,與人談舊日興廢事,猶泣下如雨;.且謂書中諸女子,最美者為探春,釵黛皆莫能及,次則秦可卿,亦甚艷,而最陋者為襲人,寶玉乃特眷之,殊不可解。又有人謂秦可卿之死,實以與賈珍私通,為二婢窺破,故羞憤自縊,書中言可卿死後,壹婢殉之,壹婢披麻作孝女,即此二婢也。鴛鴦死時,見可卿作縊鬼狀.亦其壹證。凡此種種之佚話,皆足以資紅學家之談助也。

這個孫臞蝯肯定看過俞平伯的老爺爺俞樾曲園先生的書,熟知有關《小浮梅閑話》中對《紅樓夢》和明珠、納蘭性德關系的論述。說不定這個孫先生,對俞樾曲園先生還十分崇拜,筆名臞蝯,和曲園都是同音字。不過孫臞蝯在俞樾基礎上,又進行了進壹步發揮,做了很多不著邊際的想象、探疑和索隱,結果胡適、顧頡剛、俞平伯都深信不疑,掉坑裏去了。

胡適於1921年5月30日給顧頡剛的信,附寄《晶報》所載《紅樓佚話》四則。顧頡剛1921年6月24日和7月20日,給俞平伯的信,詳細介紹了《紅樓佚話》,對其中“濮君某言,其祖少時居京師,曾親見書中所謂焙茗者,時年已八十許”的話,讓俞平伯“茅塞頓開”。俞平伯對顧頡剛說:“我很感謝妳,因為妳若不把紅樓佚話告訴我,寶珠和瑞珠底事壹時決想不起,而這個問題總沒有完全解決。”

胡謅八扯、不著邊際的《紅樓佚話》,不但胡適、顧頡剛、俞平伯都深信不疑,甲戌本偽造者和賣書人也作為證據使用了。他們在偽造完甲戌本後,給自己取名字時,可能壹時找不到自己合適的名字,看到陳作霖編輯的《國朝金陵詞鈔》上,有濮文綺、濮文昶、濮文曦三人的詞作,尤其是濮文綺上面有“陳星垣”的名字,《紅樓佚話》也有“雪芹逾垣往”,感覺很合適,就拿來用了,取名“胡星垣”,在1927年,把甲戌本賣給了胡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