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自古被稱為毒月、惡月,百事多有禁忌。道觀,寺廟向施主贈送佩帶符篆等物,以避毒邪。因為艾草、菖蒲以及雄黃都有驅蟲殺毒作用,過端午節洗艾水澡、懸艾、纏五色絲、飲雄黃酒等,成了普遍的習俗,都是為了驅邪消災。
從前,蘇州端午節風俗照例要飲雄黃酒。江南民間端午節有吃\"五黃\"的食俗。“五黃”指黃鱔、黃魚、黃瓜、鹹蛋黃及雄黃酒。說雄黃酒,跟蘇州真的關系極深。民間傳說白娘子在端午喝了雄黃酒現出原形,嚇殺許仙,這個故事原形《白娘子永鎮雷峰塔》,是在明朝蘇州人馮夢龍寫的《警世通言》裏第壹次出現的。
《吳郡歲華紀麗》卷五:
今吳俗,午日多研雄黃末屑、蒲根和酒以飲,謂之雄黃酒。又以余酒染小兒額、胸、手足心,雲無蛇虺之患。復灑余瀝於門窗封凍壁間,以祛辟毒蟲。
《燕京歲時記》:
每至端陽,自初壹日起,取雄黃合酒灑之,用塗小兒領及鼻耳間,以避毒物。
端五這天蘇州人家要瓶供蜀葵、石榴、蒲蓬等物,婦女簪艾葉、榴花,號稱“端五景”。人家各有宴會,慶賞端陽。藥市、酒肆會做生意的買賣人,會向老顧客贈送雄黃、芷術、酒糟。百行各業在這天也歇業,眾人在酒店裏開懷暢飲,名曰“白賞節”。 說起來,最早使用雄黃的,是道家煉丹中常用的藥材,葛洪在《抱樸子》裏就提到用雄黃泡酒,《道藏》有“神仙酒煉雄黃方”,用雄黃做主藥,酒為輔料,認為喝了這酒,“腹中三蟲伏屍去,心開目明,使人有威武,入水辟蛟龍。入山辟虎狼,入軍辟五兵”,後來在民間就形成了對雄黃酒的推崇。
其實,雄黃是壹種礦物質,又稱雞冠石,性溫,味苦辛,有毒,主要用做解毒、殺蟲藥。的確,古人很早就認識到雄黃解毒防疫的功能,中醫認為,雄黃外用治療疥癬惡瘡、蛇蟲咬傷等,效果較好。
端午節雄黃酒的前身,應該是菖蒲酒。菖蒲葉形如劍,故稱“蒲劍”,又因近水而生,而名“水劍”。制成菖蒲酒,具有性溫味辛特點。對肺胃均有益,可延年益壽。《本草綱目》載:“菖蒲酒治三十六風,壹十二痹,通血脈,治骨瘺,久服耳目聰明。”
早在《後漢書》裏,就有“孟陀,字伯良,以菖蒲酒壹斛遺張讓,即拜涼州刺史”的典故,菖蒲酒是我國歷史傳統名酒,在漢朝就聲名遠揚,尤為歷代帝王、官宦所喜用。孫思邈《千金月令》:“端五,以菖蒲或縷或屑,以泛酒,謂之蒲酒。”《遵生八箋》稱:“端午日,以菖蒲壹寸九節者,屑以浸酒。”唐殷堯藩有詩雲:
少年佳話倍多情,老去誰知感慨生。不效艾符趨習俗,但祈蒲酒話升平。
宋朝詩人梅堯臣在端午節時,無菖蒲浸酒寧肯不飲,在端午日的詩中寫道:“有酒不病飲,況無菖蒲根。”他傍晚得到菖蒲時,寫下《端午晚得菖蒲》:“薄暮得菖蒲,猶勝竟日無。我焉能免俗,三揖向尊壺。”
宋朝端午習俗要喝的,還是菖蒲酒。明朝,菖蒲酒被列為皇家宮廷時令禦酒,明代太監劉若愚寫的《酌中誌》中說:“五月初壹日起,至十三日止,宮眷內臣穿五毒艾虎補子衣,門兩旁安菖蒲、盆盒。初五日午時,飲朱砂、雄黃、菖蒲酒吃棕子。”
也是明代,謝肇淛《五雜咀》:“飲菖蒲酒也……而又以雄黃入酒飲之。”雄黃酒開始流行了。此外,還有朱砂酒,朱砂與雄黃壹樣是道家煉丹喜歡用的藥材。
明馮應京《月令廣義》:“五日用朱砂酒,辟邪解毒,用酒染額胸手足心,無會虺蛇之患。又以灑墻壁門窗,以避毒蟲。”
古人飲雄黃酒,並不可取,雄黃其實有毒,連修行到家的白娘子都吃不得,凡人百姓,更不能喝,移風易俗,是情理中事。雄黃酒不能喝,蘇州以前端午吃黃魚的習俗卻延續下來了。在蘇州安度晚年的南宋詩人範成大有《田園雜興》詩:
海雨江風浪作堆,時新魚菜逐春回。荻芽抽筍河豚上,楝子花開石首來。
這裏吟詠的“石首”,就是黃魚。《吳郡歲華紀麗》介紹,蘇州舊時有“鱑魚市”,
“吳中重午日,居民必買此魚,為祀先賞節之需。諺有雲:“楝子花開石首來,篋中絮被擁三臺。”言典衣以買錢烹食也。每當曉色朦朧,(扌詹)夫爭到葑門外冰鮮魚行貿販,摩肩接踵,投錢如雨,牙人秤量,忙不暇給,謂之鱑魚市。”
清代蘇州老文人尤侗有《鱑魚》詩,連當時端午節黃魚的價格都說明白了:
門客不須彈鋏嘆,百錢足買十斤余。 香囊又叫香袋、香包、荷包,亦稱佩幃、容臭。其制作和佩戴史至少可以上溯到戰國時期,屈原《離騷》中有“扈江籬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
端午節,蘇州風俗要戴香囊。吳中風俗歷來競尚麗巧,舊時繡制香囊是壹項極重要的女紅,每到端午節前夕,閨閣女子媳婦妯娌們就要早做準備,在自己做好的香囊上設計好新奇的文飾,再巧加刺繡,有十二生肖、獅子、雙魚、盤腸、花草、珍禽、瑞獸、蔬菜、瓜果等吉祥圖案,香囊形狀則長方形、正方形,也有三角形、棱角形、雞心形、菱形、鬥形、月牙形、扇面形等等,上繡有花、草、蟲、鳥及羅漢錢等,款式極為精美,或者用五色絲線弦扣成索,作各種不同形狀,結成壹串,形形色色,玲瓏可愛。香囊多以棉布、絲綢為材,工藝講究,需裁剪、刺繡、挖補、粘貼、纏繞,閨閣中各展手段顯示本領,爭奇鬥巧,壹旦完成,到時候拿出來交流品評,互相饋贈,“蘭閨彩伴,各賭針神,炫巽爭奇,互相投贈,新制日增。”(《吳郡歲劃紀麗》)
蘇州這種刺繡香囊,非常的小,香囊中盛雄黃,名雄黃荷包。大戶人家,更講究了,“鏤翠葉五色葵榴、鈿漆折扇、真結百索釵符、牙筒香囊、艾朵彩團巧粽之屬” (《吳郡歲劃紀麗》。
在端午,蘇州人家會找來獨頭(不分瓣的)大蒜頭,外面結線網裝好給小孩佩帶,稱為“獨囊網蒜”。另外,給小孩子戴的還有“裊羢銅錢”,用五彩絲線纏繞在銅錢上,或者做成虎頭的形狀,讓孩子佩帶腰間用以辟邪鎮惡。以前端午節,各家會在早晨就給孩子手腕、腳腕、脖子上拴五色線。系線時,禁忌兒童開口說話。據說,戴五色線可以避蛇蠍類毒蟲傷害保平安。這種風俗其實是漢代以來民間端午纏五彩絲辟鬼兵的沿襲,也是佩帶香囊習俗的前身。漢代的主要祛瘟飾物是朱索與桃印,朱索的作用是拴住人的魂魄,或圈住人的居處,以防止邪氣侵害。
應劭《風俗通義》載:“五月五日,以五彩絲系臂,名長命縷或續命縷、避兵繒、五色縷、朱索,避兵及鬼,命人不病瘟。”
《荊楚歲時記》:五月五日,以五彩絲系臂名曰辟兵,令人不病瘟。
“兵”是指五兵,既弓、矛、戟、劍、戈,代表戰亂瘟疫,人們相信用這樣的辦法可以逢兇化吉,讓小孩平安長大。所以,周處在《風土記》也說:五采系臂,謂為長命縷。五彩絲原來是纏在手臂上,唐代段成式《酉陽雜俎》:“北朝婦人,五日宛轉繩、長命縷,皆結為人像帶之。”明清時代,朱索主要成為兒童的佩帶物。明代田汝成《熙朝樂事》:“結五色絲為索,系小兒臂,男左女右,謂之長命縷。”
後來逐漸演變,把五彩絲綴編成方形飾物佩戴在胸前,開始向裝飾性方面發展,六朝以後又出現了百索、條達、條脫、合歡索、宛轉繩等名稱。北宋時於端午日賣“百索”,《歲時雜記》“端五以赤白彩造如囊,以彩線貫之,搐使如花形”。南宋時“撲賣諸般百索,小兒荷戴,系頭子,或用線結,或用珠兒結”,宮廷內“宰執以下”諸官員都用“百索彩線”結成“經筒”、“符袋”佩戴胸前, “經筒”、“符袋”就是現在的香囊了。這些隨身攜帶的袋囊,裏面裝的東西幾經變化,有驅邪的靈符,有銅錢,有可辟蟲毒的雄黃粉,最後還出現了外國進貢的新奇香料。唐朝同昌公主的步輦綴五色香囊,每出遊芬香滿路,就是貢品香料。
端午佩香囊,雖是壹種民俗,可以裝飾點綴節日氣氛,同時也有實用的清香、驅蟲、避瘟、防病的功能,是壹種科學預防瘟疫的方法。夏季,各種傳染病開始流行,古人為了確保孩子們的健康,用中藥制成香囊拴在孩子們的衣襟和肩衣上,可以起到很好的預防作用。
端午香囊常用中草藥除了雄黃,朱砂、香藥外,還有其他中藥材,如化濁驅瘟的蒼術、白芷、菖蒲、冰片、牛黃、川芎、辛夷、艾草等。還有另類的蚌粉,如《歲時雜記》“端五日以蚌粉納帛中,綴之以綿,若數珠。令小兒帶之以吸汗也。”
舊俗,過了端午節就會把佩戴過的香囊扔掉,以棄除瘟病,今不多見。 在漢代,人們就有用朱索纏繞“葷菜”以驅邪的記載,葷菜就是有芳香氣味或辛辣味道的植物,如艾草、菖蒲、蔥、蒜之類。《清嘉錄》說:“截蒲為劍,割蓬作鞭,副以桃梗、蒜頭,懸於床戶,皆以卻鬼。”
蘇州人家端午節在家門口壹般都要掛艾草、菖蒲,大蒜,通常將艾草、菖蒲用紅紙綁成壹束,然後插或懸在門上。許多家庭還要將這些有消毒作用的草藥大蒜讓孩子隨身攜帶。端午節時,時近夏至,天氣轉熱,空氣潮濕,百毒齊出,蚊蟲滋生,疫病增多。古人用菖蒲、艾草、蒜頭來去除各種毒害,是有科學根據的。艾與菖蒲中都含有芳香油,因而可殺蟲。古代人們缺乏科學觀念,誤以為疾病皆由鬼邪作祟所至,故而節日壹早便將艾蒿、菖蒲紮成人形,懸掛在門前,用以祛鬼禳邪、保持健康。
菖蒲是壹種水生草本植物,樣子象寶劍,也稱“水劍”, 晉代《風土誌》有“以艾為虎形,或剪彩為小虎,帖以艾葉,內人爭相裁之。以後更加菖蒲,或作人形,或肖劍狀,名為蒲劍,以驅邪卻鬼”,插在門口,邪氣鬼魅便不敢進門騷擾。我國現存第壹部本草著作《神農本草經》將菖蒲列為上品藥物,稱它“開心孔,通九竅,明耳目,出聲音。”唐代醫家孫思邈也說它“久服輕身,聰耳明目,不忘,不迷惑,益心智,高誌不老”,並把它列在《千金翼方》治健忘10味藥物的第二位。葛洪《抱樸子》記載:有壹位叫韓眾的人,堅持服菖蒲13年後,竟遍身長出細毛,不畏嚴寒,到冬天仍袒衣露胸。更令人詫異的是,服菖蒲後他記憶大增,能“日記萬言”。菖蒲的采集也有講究,《遵生八箋》說:“須在清凈石上,水中生者,以南流水邊者佳,北流者不佳。”
《荊楚歲時記》說,“(農歷)五月五日,采艾以為人,懸門戶上,以禳青氣”。艾草在古代壹直就是藥用植物,文獻記載,早在2000多年前艾草已經入藥。傳統針灸裏面的灸法,就是用艾草作為主要成分,放在穴道上進行灼燒來治病。艾草有特殊香氣,具有驅蚊蟲的功效。端午節期間,是割艾草的時節,含艾油最多,功效最好,人們爭相采艾,插在門口,或在室內燃燒, 它散發的氣息能驅蟲殺菌,而且氣味芬芳,有通氣活血之效,是壹種天然的空氣清潔劑。所以舊時人們相信它的作用和靈符壹樣,可使身體健康,消疾病、驅鬼邪、避晦氣。古人對室內空氣流通保持潔凈其實壹直很講究,尤其是夏至時分,衛生特別註意, 比如《雲笈七簽》裏明確提到:“五月並十二月晦日,正月中,常宜焚燒殺鬼舟”。這種丹藥的配方很復雜:
鬼箭、蜈蚣、牛黃、野葛、雄黃、雌黃、朱砂、黎蘆、鬼比目、桃仁、烏頭、附子、半夏、硫黃、巴豆、犀角、麝香、白術、蒼術(各等分)***十二味,為末,用草汁為丸,否用糊汁亦可,丸如雞子大,每焚壹丸,百邪皆滅。
這是用來焚燒以後,驅除汙濁之氣的,《道藏》裏還有壹種靈寶辟瘟丹:
蒼術壹斤、降香四兩、雄黃二兩、朱砂二兩、硫黃壹兩、硝石壹兩、柏葉八兩、菖蒲根四兩、丹參二兩、桂皮二兩、藿香二兩、白芷四兩、桃頭四兩,五月五日午時收、雄狐糞二兩、蘄艾四兩、商陸根二兩、大黃二兩、羌活二兩、獨活二兩、雌黃壹兩、赤小豆二兩、仙茅二兩、唵叭香無亦可免。
以上二十四味,按二十四氣,為末,米糊為丸,如彈子大,火上焚燒壹丸。
要問真假,曠達如蘇東坡,他在《仇池筆記》裏有精彩的回答:
端午日日未出時,以意求艾似人者,采之以灸,殊效。壹書中見之,忘其為何書也。艾未有真似人者,於明暗間以意命之而已。萬法皆妄,無壹真者,此何疑也。
當然,古老的壹些民俗往往包含著前人的智慧與創造,不單純是所謂的迷信。 農歷五月正是天氣炎熱、疾病多發的季節,很多毒蛇害蟲都在五月繁殖活躍起來,經常給人造成危害。五月有五毒,為了防禦疾病,增強健康,到了五月端午之時,人們便要遍踏百草,采集藥材。民間習俗認為,端午是草木壹年中藥性最強的壹天,端午遍地皆藥,這天最適合炮制。在民間,壹直有“端午節期間,百草為藥”的說法,《清嘉錄》介紹了蘇州這天“采百草”的習俗:
士人采百草之可療疾者,留以供藥餌,俗稱“草頭方”。藥市收癩蝦蟇,刺取其沫,謂之“蟾酥”,為修合丹丸之用,率以萬計。人家小兒女之未痘者,以水畜養癩蝦蟇五個或七個,俟其吐沫。過午,取水煎湯浴之,令痘瘡稀。
《吳郡歲華紀麗》也說,“今吳俗,亦於午日,采百草之可療疾者……又收蜈蚣蛇虺,皆以備攻毒之用。”
《夏小正》雲:“是月蓄藥,以蠲毒氣。”
西晉文學家,蘇州人陸機在《要覽》裏,有關於端午日制藥的神奇描述:“萬歲蟾蜍……以五月五日取陰幹,以其足畫地,即流水,帶之於身,能辟兵。”此事也見於葛洪《抱樸子》,這當然是荒誕不經的。不過吳地風習,端午的確又有作藥浴之俗,在家裏使用壹些中草藥熬水,去給孩子和大人洗澡,以消滅身上的病菌。
明朝屠隆在《遵生八箋》裏記了很多只適合在端午炮制才靈驗的古代偏方,有些今天讀來固然覺得可笑,可還是饒有興味的,“五月五日宜合紫金錠、保生錠子,治小兒疾。方在醫書錄。內府此日用雄黃研末,少加朱砂,收真蟾酥作杵,陰幹。凡遇惡毒初起,以唾磨搽,微痛,立消。”(《雜記》)
炮制專治狐臭的藥,“五日,取露草百種,陰幹,燒為灰,以井水煉成膏,再用嚴醋和為餅子,腋下挾之,幹即換去。五遍,能治腋下臭氣。”(陳藏器《本草拾遺》)
再比如這種傷藥: “五日,取晚蠶蛾裝壹節竹筒內,開眠處封貯,待其幹死。遇竹木刺傷者,以些少塗之,即出。更有別用,如此方可收得。”(《廣惠方》)
今天我們壹般人吃魚,不小心魚刺卡了嗓子,會去吃點飯團,或者喝醋,有先見之明的古人在端午這天,跑到韭菜地裏去找蚯蚓糞便做藥:五日午時,韭菜地上,面東不語,取蚯蚓泥藏之。(蚯蚓糞也,圓如碎珠,粒粒成塊,即此物也。)遇魚骨鯁喉,用此少許擦咽喉外皮,即消。
如今增強記憶力的營養品滿街做廣告,古人相信在端午這天 “取鱉爪著衣領中,令人不忘。”(《瑣碎錄》)估計是因為龜鱉咬人死比松口的緣故,下面在端午進行的加強記憶力的“科學活動”則近巫術-----《千金方》曰:“五日日末出時,取東向桃枝刻作小人形,著衣領中,令人不忘。”
有的幹脆就是迷信,念咒畫符-----“五日,朱砂寫茶字倒貼,辟蛇蠍;寫白字倒貼柱上,辟蚊蟲。寫儀方二字倒貼亦妙。”“午時將燈草浸油內,望太陽咒曰:天上金雞吃蚊子腦髓液。念七遍,吸太陽氣吹於燈草上,夜點燈草,照蚊皆去。”
更有產科大夫的偏方,《雲笈七簽》曰:“五日午時,取天落水磨朱寫壹龍字,明年若又雨,取水磨墨寫壹龍字,如錢大,二字合作壹小丸。婦人難產,乳香湯吞之;生出,男左女右手中握字丸即下。如次年無雨,前字無用矣。每年須寫百字友濟人。”
其中盡管有迷信色彩,其實“五日”已經成為壹種符號,信仰,也可看成是壹種節氣泛稱,其實是源於端午時節中藥的藥性最足,而中藥最講究“道地”二字。
蘇州是吳門醫派的發源地,傳統制藥業發達。明末,蘇州吳縣人吳有性在祟禎15年(公元1642年)寫了著名的《溫疫論》,被譽為我國第壹部治療傳染病的專著。他在書中認為,瘟疫的傳播途徑主要有兩條,壹為“天受”,壹為“傳染” ,瘟疫的病因由於“四時不正之氣”,感染“戾氣”而成。正因為如此,今天看待古人在端午節掛艾葉、灑雄黃、佩香囊,都是為了預防“戾氣”。
如此,端午堪稱中國傳統的醫藥節了。